幽静的山谷间。
夜色浓沉,看不清五指。
黑气缠绕在夜色中,诡秘夭夭。
北冥离风轻松地穿梭在林间,如同夜中徐徐吹过的轻风,分不清是树影还是人影。
“主公,赤炎归来了。”
齐人高的灵狮在他面前出现,圆目炯炯,威猛慑人,但在北冥离风面前,它却极为乖顺。
北冥离风走上前,轻柔地抚摸着灵狮头顶的赤色鬃毛。
“可有寻到她的踪迹?”
他的声音低柔平缓,无喜无怒,无情无感。
灵狮摆摆头,“赤炎已将黎国寻遍,并未见到她的身影。”
北冥离风收回手,面若迷茫,自言自语。
“不在黎国?那她会去了何处?”
“主公不是已不再关心她的去处了么?”
北冥离风唇角上扬一个浅浅的弧度,浮着优美的月影。
“不是不问,是要确定往后都无需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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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山。
“掌门……掌门快醒醒!”
“掌门大事不好啦!那斩尘派的妖女又与大师兄打起来啦!”
迷迷蒙蒙之间,古玥仍然沉浸在酣眠中,被一粗一细的声音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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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
玉树银花两人焦灼对望。
“小花啊,你说掌门是不是生病啦?这孤山荒海的哪里能寻到郎中啊?”
银花瞪了玉树一眼,压低声音,揪着他的耳朵。
“死秃驴!眼下是谁重要?大师兄浑身是血在大门外挡着,而她不过在里面睡个懒觉你便以为她生病了?你胳膊肘子朝着外人吗?”
房门忽然嘎吱一声打开。
“谁是外人?”
玉树银花两人吓了一大跳,瞬间变脸,讪笑,“掌门……呵呵呵……掌门终于醒了?”
古玥披散着曳腰长发,裹着如水纱袍,清丽的面上还带着未醒全的倦意。
“你们刚说,谁是外人?”
她声音不高不低,却有寒意逼来。
银花咽了咽唾沫,立时扯着玉树跪了下来,哭嚎:
“掌门啊!您快移步去大门口瞧一瞧吧,大师兄浑身是血,还被那妖……斩尘派的人往死里打呢!”
古玥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打了个哈欠,一副懒洋洋之状。
“等等,我先收拾收拾。”
银花正欲再说什么,“砰”的一声,古玥闭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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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后,古玥才慢吞吞走了出来。
看到玉树银花仍然跪在门外,面如土色,古玥蹙了蹙眉。
“起来吧!莫在我这儿哭丧。”
她跃过两兄弟朝门外走去,声音如旧清冷。
“放心,你们大师兄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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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穿过后院,古玥便听到刺耳的兵戈交击之声。
待绕过了中堂,便看到大门外,穿着一身红衣的火央,正怒气冲冲地挥着红色长剑在前院翻飞乱舞。
与地面的斑斑血迹一起,映得整个视野都触目惊心。
而聂天麒,左手拿刀抵挡,右臂垂着不动,挂着一条长长的血口,腿上还有数处剑痕。
他仍是静立原地,手中刀仍未出鞘,左右倾旋地抵挡着火央的袭击。
只不过不再游刃有余,此时的他略有些力不从心,眉头紧皱。
前院内已围了两圈紫门宗的弟子,但无一人敢上前去劝解。
每个人皆是一脸不忿地看着火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