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若不信，便深吸一口气试试。”

古玥按着聂天麒的方法深吸了一口气，气入中丹田时只觉气流在体内莫名颤动，再入到下丹田时，又觉似有什么牵动着她浑身的神经，在体内乱窜。

这些感觉非常微妙，古玥此前本也注意到，但并不做多想。

“你是说我的身体有怪异？”

聂天麒摇摇头，“不能称之为怪，只能称之为奇。掌门并非修道，却身有不凡道术，本就不寻常，且掌门的道术渊源甚奇，非常人所能修之。”

“哦？怎么个奇法？”

古玥自然知道她从北冥离风处学来的道法不一般，故意反问聂天麒。

“故往的道法中，魂为神变，主阴，魄乃精气所变，主阳。若是常人用了掌门的道术，怕早已五脏六腑俱损，承受不起。但掌门魂轻魄沉，恰好此道术能让掌门魂与魄相融，调和得很好，所以掌门才安然无恙。”

古玥诧异，“魂轻魄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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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古玥沉默下来，聂天麒续道：“所以此前，天麒对掌门用易魂术时，便毫不费力；但倘若对掌门疏通脉络，便会受到百倍的阻力。也正是如此，天麒才让掌门自行调理运气，将来若遇伤时，也不至于会折损了身体经络。”

古玥心念一转，“所以，你那日说我不是古玥，可是与我魂轻魄沉有关系？”

“嗯？”聂天麒没料到她如此突然一问。

古玥定定看向聂天麒，“你说我不是我，究竟是何意？”

她本就是一个用道术唤回游魂的活死人，无血无泪。

自她从北冥离风葬她的棺材中爬出来后，莫名有了血脉之躯，还会流泪。

但她并未练成涅槃术法，不可能就此重生，她一直觉得古怪，却又想不通缘由。

……

“人有天命，也有人命；天命不可违，人命在天，亦在己。世上人命并无起死回生，不过是儒生的念想罢了，除非练就涅槃，篡改天命，错开转世的轮回，也就等于重生了。”

那是此前北冥离风曾经告诉过她的。

“离风，那我天命人命尽损，为何还能活着？”

那日，桂花飘香，花田敞阔，北冥离风带着古玥游了一日花海。

到最后，他并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一直浅浅笑着，温润柔和。

……

-

“掌门？”

古玥蓦地回过神，“嗯？怎么了？”

这才发觉自己神思游走，方才不知不觉竟想起了北冥离风的话。

“掌门，此银链，可佑你魂魄安然，往后不论何时何地，且戴着。”

聂天麒深眸悠悠，从袖口掏出那条被古玥劈断的银链，递到古玥面前。

“我已修好此链，掌门若不嫌弃，天麒便给掌门戴上了。”

古玥愣了愣，“这不是……”

聂天麒低着眉，看不清他眼中神情。

“她已不在人世许久，且她并没戴过此链，掌门不必多虑。”

不知为何，古玥忽觉周围空气都沉了下来，难以呼吸，只呆呆地看着聂天麒将银链戴至自己的左腕上。

镶嵌的珠子莹润透亮，冰凉的触感让她觉得莫名地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