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八角席位几乎人已空,除了火央,便只还有北面席位上的一位摇着折扇的男子坐着。
正是昨日唏嘘女子柔弱不该入道的人。
男子相貌儒雅俊秀,玉容妖冶,俊美的脸雌雄莫辨。
他凤眼含笑,眉毛上扬,看着座位上的火央打趣道:
“姑娘,若是觉得旁人都入不得眼,可否愿与在下切磋两招?”
火央移目看向那位男子,面不改冷冰冰的神色。
“我与你无切磋的必要。”
“咦?姑娘昨日不是叫嚷着要比试比试的吗?在下今日还想好了要与姑娘比试的招数呢!今日姑娘这态度怎的突然变了?果然女人的脸色堪比风雨变换啊。”
火央瞪了男子一眼,“你这臭男人昨日满口怜香惜玉,实则也不过是煮鹤焚琴之辈,想必又是一个虚伪的登徒子!人面蛇心!不配与本姑娘我比试。”
男子作出一番惊讶之态,“姑娘可是误会在下了,在下怎舍得焚琴呢?琴筝可都是在下的挚爱啊。”
他收起手中折扇,站起身踱步向火央,凤眼含笑。
“在下怀音,平日习道只为修心,抚琴弄筝便是在下每日必修的喜好。在下这便邀请姑娘,品鉴一下琴艺如何?在下的道可都在这琴中了。”
火央瞄了眼他席位侧方,果真摆着一个长长的琴盒,挑眉道:
“你这登徒子玩琴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怀音侧了侧身,“花样倒没有,不过怀音倒可让姑娘怡悦身心,此番只为博美人一笑。”
“哦?”火央满脸不屑,“像你这般假扮娴雅的人,本姑娘不是没见过,不过是骗取女子的龌龊手段罢了。”
“非也,非也!姑娘莫要误会,在下的琴筝非一般琴筝。”
“有何不一般?”
怀音又上前几步。
“在下的琴筝择人而乐,若是遇到它不喜之人,便弹不出半分音出来;若是遇到了有缘佳人,在下的琴筝便能欣悦奏出曲子来。姑娘这般风华绝代,在下瞧着眼缘非同寻常,想必琴瑟定能为佳人奏出妙曲。”
“是么?”火央仍是一脸怀疑。
怀音看着终于能引起火央的一丝兴趣,又笑了笑。
“姑娘尽可一试便知,这边请。”
火央眉眼淡漠,站起身,“看台的贵人们都在,谅你也不敢耍什么花招。”
“少门主……”她身后的女从一脸紧张。
火央摆了摆手,“无事,你们在此处等候便可。”
“……是,少门主。”
-
北冀的护卫原本只是守着席位,见火央起身便也动起来,跟在了她的身后。
火央发觉被尾随,便朝护卫头领甩去一个脸色。
“怎么?我能变出那两个叛徒出来不成?你们跟着本姑娘我作甚!”
护卫头领面若苦葫芦,“姑娘,属下奉命行事,必须跟着姑娘寸步不离。”
“你们要找的人又不是本姑娘我!你们长鼻子长眼的不会自己去找人吗?跟着我又不能找到那两个叛徒!本姑娘我还想找她们算账呢!”
“姑娘……属下……”
“滚!”
火央怒叱着,朝看台右侧的姜睿瞪去一眼,“指不定又是一个白眼狼!见一个人逮一个人,简直龌龊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