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扑通……”(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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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阴暗的混凝土房间,没有任何的粉刷和铺瓷,整个房间无论是地面、墙面还是天花板,都是粗糙的水泥面。
这房间的水泥显然不如其他地方的干净,颗粒的缝隙间夹杂着一些黑色的液体干涸物——上一次清洗房间,显然没有清洗干净。
房间没有单独开出的窗户,唯一的一个栅栏小窗是镶在铁门上的。小窗有多小?约莫两个成人的手掌那么大,上面又横三竖七焊着一根根手指粗的钢筋,将整个小窗又分成了若干个更小的口。当然,这个小窗是可以从外面打开的。
房间唯一的一道铁门从外面锁着,而里面,连门栓都看不见。这门显然无法从里面反锁。
这是一间牢房。
在牢房的角落里,三三两两扎堆坐着十个孩子,年龄都是七岁八岁左右,有男孩,也有女孩。十个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值得一提的是,他们的皮肤都是黄色的,但从脸的轮廓可以辨认出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民族。
“小颖不怕,哥哥会保护你的……”一个看着稍大一些的男孩子轻轻摸了摸坐在他身边的女孩子的脑袋,笑着安抚道。
“哥哥,爸爸为什么还没有来救我们……”被他叫做小颖的女孩子红肿着眼睛看着他,看得出来,这几天她没少哭。
“爸爸快来了……他很快就会来救我们的。”男孩子说着,将小颖抱紧一些,让她更有点儿安全感。而他的眼睛,却看向了那把被丢在门下面,锋刃带着冷芒的匕首。
他也知道,这个牢房里,与他同样盯着那把匕首的,还有其他三个男孩子。
这把匕首,是大概半个小时前,一伙儿大人丢进来的,他们用几种不同的语言告诉这里面的孩子们,他们只要一个活的。
“这里,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男孩子拳头微微握紧了些,童年的一些经历,让他比同龄的孩子要更早熟一些,在所有人孩子被带到这里哭得一塌糊涂时,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哭的。
在这几天时间里,他见到了很多白皮肤的外国人,偶尔见到的几个黄种人,说的也不是中文。这里,或许已经不在国内了。他这几天不知和妹妹哄了多少句“爸爸会来救我们的”,可是,他自己却是明白得很,如果这里真的是国外,爸爸根本没办法找过来。
何况,那个送匕首的大人只给了他们一天的时间选择。
“活下去……”男孩子似乎做出了决断,拳头紧紧一握,站了起来。
他这一站,其他三个同样一直盯着匕首的男孩子也站了起来。
四个人相互看了看,也不知是谁先动的,四个人全部冲向了那把匕首。
其中一个男孩子的位置,距离那把匕首最近,也是最快摸到那把匕首的,可是在他蹲下拾匕首的时候,后来的一个男孩子便将他一脚踹翻了。
然后,三个没拿到匕首的男孩子都冲了上去,要从他手里抢匕首。
混乱之中,匕首刺进了那个最初拿到匕首的男孩子胸口里。他哭喊着,在地上抽搐着,其他三个男孩子被吓到了,纷纷放手,身体颤栗着退开。然后,那个男孩子死了,血流了一地。
四个男孩子的打架,原本就让整个牢房里哭成了一团,现在见着血了,孩子们更是哭个不停。
小颖更是蹲在角落里一边哭着,一边喊着“哥哥不要打架……”
被小颖叫做哥哥的那个男孩子手身体也同样颤抖着,他也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呀!
可是,就在其他两个男孩子吓得不敢动弹的时候,他再次迈开了步子,走近了那具还新鲜的尸体,其他两个男孩子终于鼓起了勇气,大叫着朝他冲了过来。
他也同样大叫着,为自己壮胆,然后,从尸体上拔下了那把匕首,转身一削,正好划开了一个迎面冲来的男孩子的喉咙,血直接喷了他一脸。而那个男孩子,连叫都叫不出来了,捂着伤口倒了下去。
“啊——”他像个疯子一样大叫着,一脸的血看着特别的狰狞,与他那一米三的身体完全不配。这一刻,他战胜了内心的恐惧,或者说,选择性地遗忘了恐惧,他紧紧握着匕首,冲向另一个男孩子,然后,将匕首刺进了他的体内……
血腥的一幕,被牢房里的监控全部拍了下来。
而在监控室里,一个西服白种男人正坐在办公椅上,翘着二郎腿有滋有味地看着这一切。他身边,站着其他几个西服男人,有白种人,有黄种人,也有黑人。
“完美……”白种男人看着屏幕上男孩的杀戮,忍不住鼓了鼓掌,然后侧过脸用英语问站在一旁的另一个白种人,“他叫什么名字。”
站在一旁的白种人立即翻了翻手里的平板,很快就找到了一份几乎空白的资料,对比了下上面的照片,确认无误后同样用英语回答道:“公爵大人,他叫薛锋,来自华夏。”
“华夏?”坐在椅子上,被叫做公爵的白种男人眉头微微一皱,“你们怎么抓人抓到华夏去了?不是告诉过你们,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让我们的人在华夏动手吗?”
被公爵这么一吼,那白种人吓得身体一颤,赶紧解释道:“公爵大人,这是我们花钱从人贩子那里买来的,不是我们的人动的手。”
“买来的?”公爵情绪稍微缓了一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急忙接着解释道:“是的,公爵大人。属下看您一直对华夏很感兴趣,恰巧我们的人偶然发现华夏有不少人贩子,只要我们肯花钱,就可以买到,所以属下就擅作主张……”
公爵听到这儿,还是摆了摆手:“这次就算了,以后不要再从那个古老的国度弄人了,就算是买的也不信,你知道华夏那些人的鼻子是很灵的,如果被他们查到了……”公爵眼神凌厉地看着他,后面的话没再说下去。
白种人吓得脖子一缩,恭敬点了下头:“明白了,公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