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的香烟在指间燃烧,我坐在车上抽完了一根又一根,心里始终下不了决定。
别看我平时不爱动脑,身体反应比大脑快,之前看到阿天差点被打死,冲上去就像把贾大根给做了,但是如今叫我真的一门心思来谋害一个人,我顿时又萎了。
其实子受的遭遇还是挺冤屈的,按照他和我之间发生的事,他抢走白魂但没杀我,其实已经很不错了。
可一想到白魂为了我付出了自由的代价,我又心如刀割。
而且一旦子受遭遇太强大的敌人,那跟在他身边的白魂不也一样很危险?
这个办法还是有漏洞啊!
不过如果子受一心要找公司的麻烦,那他迟早会遇到真正的强敌,到时候白魂不也一样很危险?
我坐在车上想了很久,还是没有想出个好的解决方案,让我白白放弃这个机会又不甘心。
逼得王爱国龟缩在这里的鬼一定到了鬼王境界甚至是超凡境也说不好,不然用不了这么厉害的阵法来进行防御。
要知道,末法时代超凡境界的强者可不好找,天地规则巨变之下任何物种的修炼都变得极为困难。
人类中的先天,鬼物中的鬼王,到哪都是万中无一的,更别说超凡境界的强者了。
如果阿天不是得到了鬼神经,说不定卡死在恶灵这一层次也是不奇怪的。
这时候阿天又给我来了电话,他平均半个小时打一个电话过来确认我的安危,我把电话挂掉之后,继续陷入了沉思。
无意中看到手机的日期居然已经是一号了,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我在车上纠结这个问题已经三个小时了。
到了新的月份,我又要开始每月至少提交一个鬼故事给公司了。
又到了不得不跟鬼物打交道以保性命安全的日子了吗?
万恶的公司,如果不是他们逼着,以哥现在的身家就是天天泡在夜总会,泡到肾虚泡到老,这钱也花不完啊!
想起这两年在公司以性命作为要挟下,一次次怕得要死却还得不断的去寻找灵异事件,一次次那种面临生死的恐惧,我不禁恶向胆边生。
这事我就掺和了,把子受给叫过来,跟他一起干。
要么借子受的手斩了公司的爪牙,要么借公司除掉子受,甚至搭上自己,我也要还白魂自由。
“子受,我这里有件你感兴趣的事...”
想到就做,我当即打了个电话给子受。
那天过后,冷静下来的子受其实有些纠结我再叫他“大王”,因为那会让他想起那失败的过往,所以后来就让我直接叫他名字了。
我简单的说明自己可能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鬼物的线索,可以帮他引来公司的高端战力,为了表示我合作的诚意诚邀他一起参与进来。
对此,他果然很感兴趣,并表示可以马上过来。
我急忙提出了一个要求,不能让白魂掺和进来。
“老弟,你让我过去,又强调不准带着白魂,不会是想阴我吧?”
子受果然对我不够信任。
“放心,我还不想白魂死掉,别以为我不知道白魂的生死在你一念之间。”
我直接点破了自己的最大弱势。
“我怎么信任你呢?我可是记得那一天你肯为它死的。”
冷静下来的子受好讨人厌,一点都不像那天那么好忽悠。
深吸一口气,我缓缓开口:“冷静的人大多是怕死的。”
我不知道电话那头白魂是否会在旁边,它又是否会听到我这句话,但还是得这么说。
果然,子受沉默了十来秒开口道:“我同意你的条件,你在哪里?”
“我发个位置给你,在原地等你,现在过来吧!”
大约等了三十多分钟子受就赶到了我这里。
“好厉害的阵法。”
他一来就直接看着王爱国的家感叹了一句,这就是高手跟菜鸟的区别,我要打开法眼才能发现的我问题,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走吧,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发了给信息给阿天报平安,大致说了下情况,然后招呼了子受一声,然后和他一起来到了别墅大门前。
轻轻按了一下门铃,不多时就有一个身着黑衣的壮汉过来了,估计是保镖吧。
“请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来者并不如他的外表般粗狂,而是挺有礼貌的问了一句。
“我想见王爱国王先生。”
子受没有搭理他,只能由我开口了。
“哦,请问怎么称呼?”
“叶羽寒。麻烦你把这个交给他,他一定会见我的。”
我想了想,干脆把名片递给了他。
无论王爱国是不是在幕后指使别人打电话骚扰我的人,按照他现在的处境,我的名片他应该不会太抗拒才对。
“好的,请稍等。”
保镖拿着我的名片转身就走。
过了一会儿,他小跑着过来给我开了门,请我进去。
这座别墅不大,比一个小四合院差大不了多少,进了大门没走几步就进了大厅。
刚一进门,我就看到一个上了老头正坐在茶几旁冲着茶。
我知道那就是王爱国,和豹子给我看的照片虽然有些不一样,但还是可以认出来。
“两位请坐。”他站起来朝我们露出了僵硬的微笑,但那急促的呼吸声和脸上的潮红,显示他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
他的身材高大,站姿笔直,身着白色短袖衬衫,和一条洗得有些发白的黑色西裤,一点也没有把军人朴素低调的作风落下。
即使年过六十,他的那张国字脸依旧如刀削般坚毅,既不拉松也没有多少皱纹,只是满头的白发和眼中深藏的沧桑与疲惫出卖了他。
外强中干!
他还算魁梧的外表在我眼里无法掩盖那极为疲惫的精气神。
短短三秒钟的时间,我对他做出了如此判断,只是不知为什么,我的阴阳眼在他身上没有看到一丁点鬼气,甚至是用心感觉也没发现。
我和子受随意的坐在他面前,还是由我开口:“晚辈叶羽寒,这位是我的朋友,不知道王老先生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要紧事?”
也许是心态问题,我一开口就直接奔着重点去,一点弯弯都不跟他绕,一句话挑明所有。
王爱国身形一震,脸上表情霎时变得极为严肃。
我正等着看他要说些什么,谁知他双手端起一杯茶站了起来,对我弯下了腰说:“叶先生,王某是个粗人,这次的事情先向您陪个不是了。”
他的态度十分诚恳。
这下子换我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