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色开始变得蒙蒙发亮的时候,我把江研月小心翼翼的抱回了她房间。
这个过程我没有惊动江家其他人,倒是江研月醒了却在继续装睡,估计是不好意思吧。
等我把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的时候,一只纤纤玉手拉住了我。
“不要走好吗?”
她的脸色有些潮红,声音犹豫中带着坚定,有些颤抖,眼神带着期盼。
“好。”
我没有太多犹豫就脱掉鞋子上了她的床,把她搂在怀里。
昨夜我想了很多很多,对于未来会怎么样始终没有一个大概的蓝图,看不到路在哪里,但我却做了一个极自私的选择。
我选择走一条修道者的路,既然连天都敢逆了,还有多少值得顾虑的。
这一觉我睡得极踏实,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多了,正确的说,我是被江研月的肚子吵醒的。
她不知道醒了多久,肚子饿得咕咕叫。
“你醒啦!”
她看到我醒来像个调皮的小女生,抓着自己的发梢在我脸上轻轻的画着。
“嗯,你醒了好久吧。”我看了看窗外余晖道。
“嗯。”她乖巧的点点头。
咕!咕!
她的肚子又在叫了。
“怎么不去吃点东西?”我怜惜的帮她把缭乱的发丝拨好,露出那美到我心颤的容颜。
“我醒来的时候捏了自己好几次才确定这不是做梦,我怕稍微有点动作就会把你吵醒,然后你就会走掉。”
“我害怕打破这份平静,只想静静的看着你,怎么看也看不够。”
江研月看着我深情的说着,脸上还泛着红晕,这大概是她这辈子说过最大胆的话了吧。
我揽过她的头,在额头轻轻一吻说道:“傻瓜。”
“走吧,起床了。”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翘臀,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
“去哪儿?”
“说好的吃饭看电影啊!”我朝她笑了笑。
“好啊!你先到下面等我,我很快的。”江研月兴奋的说着。
“简单就好。”我说完就走出了她的房间。
实际上很多女人在准备出门时说的“很快”这两个字是很不可靠的,比开会时领导说的“下面我就简单说几句”还要坑。
我在大厅里等了一个多小时后,江研月才换好一套简单的休闲服下来。
看着一个千金大小姐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小家碧玉的邻家小女孩,我眼前瞬间一亮。
这是我第一次单独和江研月出门,身边没有阿天,没有白魂,也没有贾大根。
我终于可以心无旁骛的好好陪她一次,也是我这么多年来真正的感受到了归属感。
原来令人产生归属感的不是有一个自己的房子,而是身边有你想要珍惜的人。
陪着她吃饭、逛街、看电影、再去吃路边摊的小吃,一趟下来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
把她送回家的时候,看着她恋恋不舍的样子,我忽然下了车,然后在她惊讶的眼神中,拉着她的手走进了江家。
这换做在以前我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我多么害怕让江家的人看到我这个小人物做出高攀的行为。
但是经过昨天一夜,我决定了,不再让江研月为我哭泣。
那种揪心的疼痛与愧疚,我也不想再经历一次。
走进江家,那些值夜班的保安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和江研月,他们震惊的发现一向没什么动静的江研月居然搂着一个男人的手臂,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或许是江浩城曾经交代过什么吧,我们还没走到会客厅,他和江鹤就已经站在门口等着我们了。
他们父子俩的脸上都带着一层冰霜,眼光盯着我就像要吃人一样。
“研月!”江浩城几乎是低吼着叫出了江研月的名字。
“爸,哥。”江研月有些害怕的看着他们俩,但搂着我的手依旧没有放开。
“江叔,江鹤。”我有些硬邦邦的打了声招呼,实际上对于这两个人我真的没多少好感。
“还不过来。”江浩城朝着江研月低喝着。
我看向江研月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笑容。
“哦。”江研月有些不舍,但还是乖乖的松开了我的手,走到对面去。
“叶先生,今后送研月回来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江浩城脸色如墨的开口,几乎把话都完全说开了。
“明天早上八点准时来接我吧,我该去看看阿姨了。”我淡淡的开口,然后转身就走。
“明天见。”
身后传来江研月欢喜的声音,我头也不回的招了招手。
在这个时候这么做或许手段上有些卑劣,但现在的我需要一点对话的筹码,至少我不想一开始就面对撕开脸皮的江浩城。
这个时候来治好江浩城的妻子,一来算是履行了我和他之间的交易,二来刚好为自己争取一点缓冲的时间。
我要尽快想办法让江浩城父子看得起我,这样江研月可以少受很多不必要的委屈。
离开江家,我想回去看看贾大根,分开这么久了,着实有想念他在身边闹的日子。
不过豹子有说他的情况越来越好,基本都不用别人怎么照顾也不会哭闹了,这样的好消息对我来说却是有种淡淡的离愁感。
他快要好了。
我和他之间的这段脆弱的兄弟情谊要走到边了。
谁知道,我刚把车开到小区外,阿天就给我来了电话。
电话那头,他没有说明什么事,只是让我赶紧到一个篮球场那里,说是有东西给我看。
我疑惑的赶了过去,不知道这小子想让我看什么。
那个篮球场离我家不算远,开着车,十分钟就到了。
我到了那里,发现篮球场的灯亮着,但是周围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不过奇怪的是,这个篮球场让我感到一种很阴森气息。
我看了看周围很空旷,地上有不少饮料罐,纸巾等随手垃圾,按理说这里应该是个不缺人气的地方,怎么会如此阴森。
“阿天!”
我随意的叫唤了一声,并朝着篮球场走去。
我相信他不会害我,但就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阿天出来!大半夜的搞什么鬼!?”
我站在篮球场中间运起真气高喝着,声音快速向着四面八方传去。
可是依旧什么动静都没有。
奇了怪!
难道阿天遭遇什么不测,连发动平等契约呼唤我的机会都没有?
我不禁有了不好的猜想,连忙一边在心里发动平等契约呼唤他,一边拿起手机要给他打电话。
啵!
突然,猛的一个空啤酒瓶不知从哪里砸在了我右边脚下,玻璃碎片爆裂了一地。
啵!
几乎相隔不到一秒,又一个空啤酒瓶砸在了我左边脚下。
啵!
啵!
然后我身前身后也各自从黑暗中飞出了空啤酒瓶。
这四个啤酒瓶仍得很准,离我不近不远,但刚好四个砸出就用玻璃碎片把我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