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敌袭
作者:火神呤啸九天上      更新:2020-04-03 17:06      字数:2182

提莫把护目镜戴上一看,脸色也变了。

亚索刚想问是什么样的魔法阵,贾克斯就从车窗翻回了车厢,提莫也翻了回去,亚索只好也赶忙跟上。

“快快快,拿起武器和包裹就跳车!”贾克斯催促道。

“我们应该告诉这列火车里的其他人!”亚索边收拾包裹边说。

“没时间了!”提莫喊道。他背上背包,爬上火车的车窗,就跳出了正在行驶中的火车。

亚索把头从车窗里探出去,狂风把他的头发吹了起来,他看着疾驰的火车和黑压压的大地,惊疑不定道:“我以前从没跳……”

贾克斯一脚把亚索踹下了火车,然后自己也跳出了出去。

“啊!”亚索猝不及防地飞出了火车,重重地摔在满是碎石和沙土的地面上,连着翻了好几个滚,手里的包裹和剑也脱手甩了出去。

“痛!”亚索感觉自己的腰都要摔断了,他刚想爬起来,身后就传来“轰”的剧烈声响!

火车爆炸了!

接着便传来钢铁的扭曲和碎裂声,亚索惊惧地回头,只见还在燃烧中的火车扭动起来,仿佛有一个无形的巨人拧湿毛巾一样拧着火车。燃烧中的火车很快剧烈爆炸变形,被扭成了冒着火焰的钢铁麻花,再也看不出一丁点原有的样子。这一长条烈焰中的扭曲钢铁躺倒在铁轨上,像是一条死去的火蛇,火光映红了半个黑夜。

亚索勉强站了起来,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炼狱般的场景,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们刚才还在乘坐的、在铁轨上安稳疾驰的火车,这几乎不像是现实。

隐隐的风声从身后传来,亚索清醒过来,凭直觉他侧身一跃,一道明亮的刀锋把他的衣袖切开一条口子。亚索翻身站起,火光的映衬下,只见一个头戴黑面具,身穿黑色紧身衣的女人站在他面前,杀气满溢。她手里的流星链刀直朝亚索的喉咙飞来,亚索赶忙仰身一躲,他想拔剑,才记起在摔下火车时剑脱手扔掉了。

剑客没了剑,这可很尴尬。亚索只得四处闪避,躲着那刀刀致命的流星链刀,被黑衣人撵着屁股打。他借着火光想要找到自己的剑,却看到贾克斯正在通红的火光下和三个黑衣人激战。

所幸他的剑就躺在不远处的砾石堆上,亚索大喜过望,避开一刀后就跑向自己的剑,不料黑衣人也发现了,她手中链刀一扬,就卷住了砾石堆上的的剑,手一抖,剑就飞了出去。

看着长剑再次远离了自己,亚索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他只得再次躲闪黑衣女人的攻击。

“啊!”黑衣女人忽然惨呼,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提莫从一旁的草丛中探出头来。他嘴里的吹箭枪接着连吹3箭,都扎在黑衣人大腿上,捂着眼睛的黑衣人立马单膝跪地不起。亚索趁机想冲上去制服黑衣人,黑衣人链刀盲挥一圈,生生逼得亚索后退三步。

一声低沉的哨音响起,黑衣人听得哨声,手一扬,脚底黑雾腾起,消失在了雾中。和贾克斯激战的三名黑衣人也同时消失在雾中。他们如鬼魅般出现后又鬼魅地消失了,火光通天的废墟旁又只剩下亚索3人。

确信周围没有敌人后,他们聚在一起。亚索望着那依然在铁轨上燃烧着的钢铁麻花,难以置信道:“这一车人,就我们三个活下来了吗?”

贾克斯叹息一声:“是的,就我们三个了。”

提莫瘫坐在地上,蓝宝石般的眼睛中映着长长的火光,一眨也不眨,像是呆滞了。

“斯维因也死了?”亚索问道。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没有人回答。没人能在先爆炸燃烧然后扭曲成麻花状的火车中死里逃生,斯维因也不像是那种能力逆天的魔法师。亚索垂下头,心中悲伤,为这一车的无辜者,也为斯维因。他对这个宣称不愿入侵艾欧尼亚的官员颇有好感,斯维因还想要他们三人做他的地位平等的门客。

他们三人孤独地站在荒原上,感受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兔死狐悲的悲伤,通红的火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乌云不知何时消散了,原本隐匿不见的星星和月亮都点缀着夜空出现。贾克斯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声音阴沉道:“这是封锁光线的黑域魔法,突然坏掉的火车指路灯,还有刚才出来补刀的黑衣人,这是一次策划缜密的谋杀,他们的目标是斯维因。”

提莫看着映红了半边天的火光:“杀斯维因,为何要让一车人都搭上性命,我们也差点死于非命,这是多心狠手辣的人啊。”

亚索沉默不语,贾克斯摇摇头:“至少他们的目的达到了。”

他们在火车的废墟旁轮流守夜,轮流休息,度过漫长的黑夜。太阳升起了,一列红黄相间的诺克萨斯工程车沿着铁轨缓缓驶来。车上的工程人员清理废墟,修复铁轨。一个官员模样的人来找贾克斯三人做笔录,毕竟他们是仅有的幸存者。

尽管斯维因死了,他们在诺克萨斯将没有栖身之地,但亚索和贾克斯商量后决定还是继续前往诺克萨斯,本来想走的提莫也决定跟着他们。工程车的总管答应等废墟清理完后,他们三人可以乘坐工程车一同去诺克萨斯。

一列开向诺克萨斯方向的货客两用火车冒着黑烟,晃晃悠悠地从另一条铁轨上驶过。这样的火车都是下层载货,上层载人,一般都是贫苦没钱、地位低下的人乘坐。

火车驶过废墟时,一群衣衫褴褛的乘客都挤到车窗旁看这条罕见的钢铁麻花。在火车上一个破旧狭隘的车厢里,一个穿着破烂的兜帽长袍的老法师也想挤到窗前去看,但他显然挤不过一群年富力壮的年轻人。一个背刀的武者不耐烦地把老法师推开,老法师叹了口气,一瘸一拐地走回座位。他的头罩在黑色的兜帽里,没人能看清他的脸。

火车上的人都开始七嘴八舌谈论起这条燃烧过的钢铁废墟,他缩在靠窗的椅子里,从脏兮兮的袖子里掏出一个干牛肉块,扔出窗外。

一只漆黑如墨的乌鸦悄然掠过,衔走了空中的肉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