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林初三感觉自己的小身板差点被撞成肉酱了。
肉垫果然不是那么好当的。
“姑...姑娘?”
林初三贴在石墙上,缓了好几口气才能出声,“姑娘,你咋能舍下这么好的爹啊?我想要个好爹还没有呢。”
豆永亮一手死死抓着豆梦之,生怕她在犯傻,一边满面焦急看着林初三,“小姑娘,快,我们去医馆。”
豆永亮一双下垂的双眼泛着泪光,刚才他的心差点从嘴巴里蹦出来,多亏这小姑娘先梦之一步跑到墙边,这才避免了悲剧。
林初三摆摆手,“不必,只是撞一下而已,用不着瞧大夫。”
“那快回去内堂歇息。”
林初三点点头,她确实需要休息。
三人一路快步走回铺子,好几次豆梦之都想去扶林初三,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体,便无声的哭着。
到了内堂,豆梦之赶忙倒水,站在距林初三几步之外怯怯地伸手递给她,“姑娘对不起。”
林初三接过水杯冲她一笑,“没什么,你没事就好。”
这本是一句在平常不过的客套话,可却惹的豆梦之哭到身子颤抖。
林初三懵逼的看着豆梦之,在看看豆永亮。
自己刚才好像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豆永亮看出林初三的疑惑叹了口气,“姑娘别见怪,梦之...梦之是感动才会如此,这二年来根本没人愿意靠近她,更没人和她说话。”
林初三微微蹙眉,这倒是可以理解,这豆梦之身上太臭了。
她叹了口气,“梦之姑娘,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把斗笠摘下来吗?”
豆梦之听罢一愣,“你不怕我?”
自从自己得了这怪病,所有见过她的人都说她得罪了天神,天神罚她做恶心的妖怪。
可自己却不知究竟哪里得罪了天神,她日日夜夜跪在房内询问上天,自己究竟哪里做的不周,自己可以改。
可两年过去了,自己膝盖跪出了血也没能得上天的提示。
她放弃了,她早早便存了寻死的心,所以才想在最后几日多陪陪爹,若不然她从不会踏出家门半步。
林初三单手托腮,“怕你做啥?你这病啊,没准能治。”
若是她没看错的话,这豆梦之脸上应该长了脓包。
豆梦之身子一怔,颤抖地揭下斗笠,“姑...姑娘不用安慰我了。”
她的声音比身子还抖的厉害,林初三的话让她激动也让她害怕,她怕自己有了期望,最后还是失望。
斗笠拿下来,豆梦之的情况一览无遗,一张惨不忍睹地脸蛋,上面除了痤疮便是脓包,肉嘟嘟的脸不知是胖还是肿,挤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她嘿嘿一笑,“你明日去找秦大夫,按照他说的做,保准你一个月便能见效。”
“秦大夫?”豆永亮见林初三说的这般肯定,心中不免疑惑。
林初三点头,“就是小试牛刀里的那个秦子易,你们明天去找他,他能治好。”
豆梦之和豆永亮互相对视,秦子易他们都认识的,早就诊断过了,秦大夫说并无治疗方法。
林初三喝了一盏茶后,感觉自己好多了便起身,“豆老板,梦之姑娘,我先走了,我叔叔还在村口等我。”
她得去找秦子易,所以不能多做耽搁,不然罗大叔会着急。
豆老板和豆梦之还在震惊和疑惑中没回过神,听见林初三说要走,二人都愣愣地点头。
林初三提起背篓,走到门外还不忘叮嘱,“明天记得去找秦大夫。”
豆永亮连忙点头,“好,好。”
别管姑娘说的是真是假,明日去找了便是,反正现在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林初三背着背篓疾步往秦子易的医馆走去。
哎!我真是奔波命!
走到医馆门口,猛然想起早上的闹剧,顿时脸上有些发红。
她停在门口处,瞧见里面的秦子易一身白袍,墨发半束。
地上依旧如早晨那般横七竖八满地病人,但即使这样,秦子易却依旧如天神一般穿梭在人群中,宽大地白色衣袖也并无一星半点儿灰尘。
一双竹节般白皙大手,落在那些病患地伤口处,好似在泛光。
“欸?姑娘怎的来了?”章云清脆的声音一下子唤醒了痴迷中地林初三,她一个抖神,尴尬的急忙低头。
秦子易瞧了章云一眼,指挥章云来替伤患敷药,他自己慢慢朝林初三走去。
林初三余光瞥见他靠近,头垂的更低了。
要死了哦!老娘心跳怎么加速了!
秦子易站在林初三面前足足比她高出一个脑袋还多,他单手撑在门框上,压低脑袋靠近林初三耳边。
林初三不晓得自己现在什么表情,只是心跳的快从嘴巴里蹦出来,脸上很热,手心出汗。
“嗤,师傅,不如先擦擦口水?”
“嗯—”清新地口气灌进耳朵,林初三双腿一软,当即倚在了门框上。
秦子易更是眼疾手快地用另一只手拦住林初三的细腰。
四目相对,颜狗林初三满眼闪烁小星星。
风度翩翩,玉树临风,貌比潘安,这些都不足以形容眼前的男人。
啊—,这也太帅了吧!老夫的少女心要炸了!这谁受得住啊?
时间好似在这一刻停止了,二人互相对视着,一个满眼泛光,一个垂眸带笑。
“公子,林姑娘,你俩做啥呢?”章云瞪大眼睛满脸疑惑的站在二人中间。
林初三秒回神,一把推开秦子易尴尬的咳嗽起来。
“林姑娘你有病咋不进来瞧?站在门口处作甚,旁人都出不去了。”
林初三往秦子易身后一瞧,顿时想死!
秦子易身后站着五六个大汉,各个满脸嫌弃的看着她和秦子易。
我滴妈耶!这脸可丢到姥姥家了,他们不会以为自己是伤风败俗的女人吧?
怎么不会?肯定会啊!
思及此,她赶忙扶着额头,“哎哟—,疼死我了,对不住啊各位,实在是我疼的站不稳,这才倚在门口,秦大夫也是好心过来扶我,对不住啊,哎哟—疼死我了。”
门内的大汉听着她直叫唤,齐齐恍然大悟,脸上的鄙夷之色也散去。
原来是患病才如此。
“姑娘不必如此,快些进去吧。”
“是啊,病的如此严重,想必拖延许久,咱们这位秦大夫人好医术高明,姑娘算是来对地方了。”
几人七嘴八舌地边安慰林初三便夸秦子易。
林初三尬笑着点头,小手扶着额头挡住脸,低头往内堂走去。
脚步之快,哪里有半点疼到站不稳的样子。
秦子易跟在她身后嘴角含笑。
走进内堂,林初三双手拍着脸颊,瞧见紧跟着进来的秦子易,目光开始闪躲。
“师傅可是哪里不舒服?”
林初三背对他坐下,“啊?没有啊。”
“方才瞧师傅呼痛,我以为师傅...”瞧见林初三僵直的脊背,秦子易低低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