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是你!”
“五秒已到。”
砰!
霰弹枪呼啸着喷射出大量十二号口径铅弹弹丸,狂暴的夺路而出,纷杂的弹丸不可阻挡地摧毁着周遭的一切,汉默惊惧的迎接着不足几米内的霰弹枪笔直攻击,正常人一旦被如此近的距离发射出的铅弹击中,瞬间就会变成一座鲜血的喷泉!
“吼……”
沉重的低吼声,伴随着第一颗弹丸撞击汉默的躯体,蓝色的塔型盾墙瞬间阻挡在弹丸和身体中间,子弹停止了,在霰弹枪的咆哮消失之后彻底的停下了前进和破坏,仅有那不屈的枪口动能驱使下的弹丸依旧在不甘地旋转着,攻击者见自己的偷袭并没有让这尊染血的战神倒下,并没有慌张,相反,仅留下那插在地上的霰弹枪便消失了踪影,就连一丝气味都没有留下:“呵呵……我是赦免会首领,汉默·艾恩达尼斯!上将军衔!黑色权限?!我一手造就的格里夫兰居然连我都无法进入?”
“汉默将军,这里不欢迎你!”
余光撇过,汉默迅速收起塔盾,他敏捷地朝着那个危险感知的反方向快速做出一个战术动作,几乎是同时,三枚飞镖贴着他的胸口擦过,强化装甲瞬间被锋利的刀刃撕裂,露出了科技防护衣保护下的**,以往能够顶住机枪弹直接命中的科技防护衣在对抗这种看似简单的刺杀飞镖时显得毫无防护能力,就像是一层薄薄的宣纸一般一戳即破,精简的战术刺杀飞镖闪烁着骇人的寒光,刀锋之上沾染着一丝殷红的血渍,汉默吃痛,小心的轻抚了下伤口,处于严密防护之下的**已经暴露在了空气之中,而鲜血,正在顺着淡淡的伤口逐渐渗出:“血腥味……不行!”
“年龄居然把您变成了这样?汉默将军。”
又是两枚飞镖向着汉默的后背袭来,汉默灵活的向后空翻,飞镖齐刷刷的砸在汉默的身后,溅起一阵阵尘土,那是一个少女的声音,但掷出的飞镖却没有女人应有的任何阴柔相反,那是足以匹敌机枪职阶的阳刚,纯正的暴虐被强行封印在那小小的刺杀暗器之中,空气被残忍的刺破,痛苦地悲鸣着,没有任何预兆,刺杀飞镖就那么凭空出现在空气中,汉默被动的躲避着致命的突袭,却因为年龄和药剂不稳定的原因,伤口逐渐爬满了身躯:“刀锋职阶,很是精妙,不同于我们手下专精军刀和匕首的普通职阶……你到底是哪个部队?!”
刀锋,袭击自己的绝对是那个令人胆寒的刺杀职阶,足够担当整个格里夫兰特种部队榜首的恐怖职阶,但,这也仅仅只是大概而已,整个格里夫兰的特工组织中,刀锋也只不过是一个泛指专精冷兵器的特种作战职阶,任何一个格里夫兰人都知道,比起其他八个大类,刀锋的分支可谓是细之又细,如果用植物的部位比较,那么将刀锋称之为树木的根系,绝对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提出反对意见。
刀锋,难以针对,并不是因为那些危险的女性与生俱来的光感基因锁和能够与双枪匹敌的机动性,而是因为分支,冷兵器,自人类起源开始便已存在的杀戮工具,它的分支实在太多,太多。
“五分钟已经过了,现在,我会把你看做是入侵者!”
少女突然出现在汉默的面前,用所有的刀锋职阶都不会采用的进攻方式扑向汉默,与她一起出现的,是那纤细手臂紧紧抓住的反曲刃,足以将一个成年人一刀劈成两半的廓尔喀弯刀凶狠的劈向汉默的腰身,汉默不紧不慢,宛如灵猴一般借着无坚不摧的弯刀,一下子跳到了少女的头顶,脚尖轻轻点了下那格斗刀的刀身,骄傲的翻滚着,同时抽出手枪:“猎人职阶?”
“猜错了!”少女瞬间变招,横向的斩击强行扭转方向,笔直的朝着自己的头顶狠狠戳去,锋利的刀尖眼看就要将汉默开膛破肚,不想对方竟然向着头顶连开数枪,穹顶摇摇欲坠的砖石经受不住手枪弹头的洗礼,纷纷碎裂,少女见势不妙,收起格斗刀,眨眼间消失无踪,几乎同时,一大块钢筋混凝土凶狠的将地面砸出了个大坑。
“不是猎人……”
嗖!
一根弩箭像是出洞的毒蛇,闪电般冲着汉默的眉心而去,汉默顺势扬起头,尖锐的箭头擦着他的额头掠过,凶狠的打碎坚硬的石块,死死的钉在墙中,空气中的危险始终没有散去,汉默顺势让自己因失去平衡而摔倒,在机敏的嗅觉抓到那个笔直索命的目标之后,预留好的手掌猛的在身体着地之前凶狠的拍了下去。
“喝啊!”
暴怒的怒吼,那是被逼到绝路之上的困兽所能爆发出的最为强大的怒吼,汉默突然起身,以几乎不可能的方式重新进入近乎完美的状态,足以撕裂空气的利爪迎着那空气中若隐若现的军刀,丝毫不顾锋利的刀锋划破肌肉的痛感,鲜血飙射着,他的双眼伴随着鲜血的流逝变得猩红无比,手指终于触碰到了那个柔软的目标,随即,看似脆弱的手指瞬间弯曲,化作那能够捏碎一切的鹰爪,凶狠的抓住了那个柔软的存在:“年轻人,告诉我,你是哪个部队!”
“唔……放……开我……”那是少女的脖颈,与先前那令人生畏的攻势格格不入的,是汉默控制住的娇弱少女,暴露的衣装下包裹着的是一个连汉默四分之一年龄都没达到的幼小灵魂,此刻,这个灵魂正在屠杀者的爪下激烈挣扎着,军刀失去了支托,狠狠地刺入脚下的大地,双腿失去了大地的支托,无助的四处乱蹬着,氧分子的缺失让光感细胞核失去了作用,用来掩盖行踪的光线终于被褪下,露出了隐藏在环境之中的那个捕食者,不,现在已经不能算是捕食者了,而是猎物。
胆敢挑战格里夫兰最为强大的存在,无异于以卵击石。
“堕天使部队,没想到居然是真的?!”汉默惊讶的看着少女外露的胸口,那爬在胸口皮肤上的,是一个精美的天使样纹身,少女似乎注意到了对方的目光,挣扎的更加厉害,汉默一把把她按在了墙上,强大的力度甚至将原本就不太坚固的墙壁砸出了一道道骇人的裂纹,尘埃止不住的坠落着,激起一阵阵灰尘的涟漪:“唔……”
“堕天使部队,格里夫兰的耻辱!”他愤怒,他知道那个纹身在格里夫兰象征的是什么,少数精英特工都会在自己的身躯之上纹上所属特种部队的纹身,那是一种荣耀,与外部世界的偷偷摸摸不同,在以实力决定一切的格里夫兰,特别是以盛产新鲜血液的骨髓区,身上的纹身象征的不是艺术,不是叛逆也不是什么别的恶的含义,它象征的单纯只有一点,在这些特工中占据统治地位的:力量。
“耻辱?格里夫兰独立于世界所要面临的东西有那么多,我们用自己的青春,用自己的荣誉和名字保护着那个曾经嗷嗷待哺,无助到甚至濒临死亡边缘的‘婴儿’,最后我们得到的就只有耻辱二字?”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原本以为……我们这一辈老不死的已经够让格里夫兰蒙羞了。”汉默猩红的双眼散发出别样的红光,他放开已无抵抗能力的少女,任凭对方的躯体随着重力坠下,那一记致命的顶墙险些让这个少女的脊椎骨断裂,少女无意识的抽搐着四肢,鲜血止不住的从面部的孔洞汩汩流淌着:“你没听见她的话吗,汉默·艾恩达尼斯,这里,不欢迎你。”
“堕天使部队守护的是撒旦的遗产,如果你们真的存在,那么你们守护的到底是谁的遗产?!”汉默咆哮着,宛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迎接着他那无边怒火的是一个身材火辣的成年女性,比起少女外露的锋芒,这个女人显得更加的内敛平静,一个是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活火山,而她,则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之潭,就连涟漪都没有的平静水面。
“这些,身为第七枪神的您不是都知道吗?撒旦的遗产,是谁让那个天才科学家变成世界至敌是谁夺走了一个年轻特工的未来和自己的命运,又是谁为了自己当年的顺从命令而后悔不已?呵呵呵……这些不都是你们这些老头子帮我们发扬光大的吗?”
女人笑着,看似人畜无害的双眼内满是致命的尖刀,汉默小心翼翼地瞪着对方,满是戒备和小心,对方在收敛,以近乎压迫自己的方式压制着那强悍如斯的基因锁,那是锁闭,依靠一种基因锁的能力对另一种基因锁进行的堪比自我毁灭式的锁闭,而且极端平静!
“米罗·裴诺。如果我没猜错,你是为他而来,是么?枪神?”
说中了!对方一眼就看出了汉默的意图,但也并不是全对,汉默冷静的微笑了下作为回应:“不全是为了那个因为我的遵命而葬送了一切的可怜人,这是……我私下里对他的承诺。”
散发着金光的终结者高傲的退出一颗弹壳,一发全新的特制空尖弹同时被推入枪膛,对方猜的没错,一切都是为了曾经的那个米罗,但,这一次,汉默是为了私事,是那时年轻气盛的自己随意对那个即将踏上不归路的科学家做出的血誓:“给他的儿子一个普通人的生活,把他永远的逐出格里夫兰……”
“这是格里夫兰的最后反抗机会,对不起,没有黑色权限,禁止入内。”女人终于露出了凶相,她低吼着,从身后抽出一把奇特的步枪,好似一头护崽的母狮一般死死盯着汉默:“撒旦的遗产……”
“最后一次命令,给我让开!”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