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丽丽也不想走,站在路边东看西看不见人。
我忍不住问:“这是什么鬼地方?会有这么多大山,一点不像城市。”
这话章丽丽愿意回答:“不是城里,更有自然生态美。”
远远传来一位女人的声音:“哎,丽丽姐,我在这里。”
顺声音看,果然有位约二十一岁的女人,穿一条白花裙,从草丛中露出上半身,向我们不停挥手……
我想打听一下这个人的名字:章丽丽也不清楚,只认识人……
真是的;想问点事就这么困难?不过也对;同班同学在一个教室里,老师还经常点名,都记不住,何况……
章丽丽见人来;也有了劲,盯着她站的位置走过去……
人家不动;我一步也不想走,肚子“咕咕”叫;依旧没看见吃的。
来到女人面前才看清,比章丽丽高,约一米六五,撑死到我手肘位置。
她非常惊喜,站在我面前用手比一比说:“真想不到呀!世上会有这么高的人;刚才钱姐说正太是巨人,我还有点不相信!”
我依然想知道她的名字,忍不住问:“叫什么?”
她笑一笑,略微思考一下说:“阳腊娇。”
章丽丽考虑自己带来的人,要炫耀一下:“辣妹,喜欢正太吗?”
不用问,喜欢写在脸上,第一次见面,就拽着我手臂,像孩子似的吊一吊说:“她真像一棵大树;我好喜欢!”
章丽丽不知怎么会冒出这么一句:“喜欢,今晚就跟你睡。”
辣妹几乎没考虑就同意了;我却不愿意:“难道不回去了?吃的都没有?”
章丽丽不知道,顺便问一下辣妹,她也不清楚,反正自己吃饱了。
我当然有意见,大老远跑到这里来,连吃的都没有;章丽丽也不吱声。
由辣妹带路,绕来绕去,野草很高,路过一个大山石,上面不知写什么:走近才看清是一首诗:我顺口读出来:青山碧翠草木深;小道悠扬缘未分;飞雁横渡飘然去;古人神韵有余温。念完瞎喊:“好诗!好诗呀!”
辣妹从这里过几趟,眼睛都没往上面瞟一下,从我嘴里出来,怎么就变成好诗了?忍不住问:“叫唤什么呢?”
其时;我也不懂;反正喜欢唐诗三百首;听人说,读完它,不会作诗也会吼。
顺便说一下我的感受;诗中有山、草木、小道;还有大雁、古人;形成一道美丽风景。
辣妹也看不懂;章丽丽更不感兴趣;唯有我嘴里嘟囔:“人家范力天,来这里写下这么美丽的诗;你们却无动于衷;知道码?是给这个地方注入生命活力!”
没人理睬我,真是一帮文盲呀!只知玩!不知品味。
一会眼前出现一块草坪;中间放着一张塑料布;旁边围着三男一女,正在吃东西。
“我的天!真有吃的呀!快饿死人了!”我们走过去,就地坐下;由女人从大包里拿出两份盒饭;分别递给我和章丽丽。
莫说我等不及,连章丽丽也露出一副贪吃的模样。太香了!没想到野餐会这么香!
我不用狼吞虎咽,几口就吃完,问:“还有吗?”
女人故意从大包里掏一掏,干脆把包扔给我,翻半天,就一个小面包,上面还有薄模,撕开一口吃掉。
塑料纸上都是用过的垃圾,我郁闷坏了,问:“怎么不多买点?还不够垫底!”
章丽丽倒会解释:“人家又不知你的饭量。”
真想饿死我呀!山上除了吃草根,什么也没有。
其中一位男人;一米七二;普通相貌;穿一套蓝色服装;拿出特制弹弓,用手拽几下,站起来,东看西看,眼睛盯着树……
另外两个男人也有,她们不跟我打招呼……我才不想搭理。
章丽丽露出奇怪的脸:“钱姐,让我……”
钱姐用手指一指:“分享大自然的风光。”
我第一次看见她:头染成淡黄色,六号发型弯弯曲曲;描眉画眼,将鹅蛋型的脸变得更美;身穿粉色黑斑长裙,赘肉毫不留情,将不该出现的地方凸出来。
她的身材我不赞美,反正比我好看;不过,谁会说自己丑。
辣妹疯疯癫癫,拽着我的手很热情:“正太,跟我来!”
我以为她要解手,就同意了,自己也有这个意思。真怪呀!水也没喝,还想……
不过,这是一次机会;否则,是男是女也不知;现在男妹子很多,动不动会弄错。
辣妹拉着我蹦蹦跳跳,没解手的意思;本想借机观察,看来只能失望。
到处都是草木,没看见一朵花;疯跑一阵,见一棵大树,把我高兴得叫起来:“快看呀!太美了!怎么会这么美?”
辣妹被我的声音吸引,抬头盯着树看;却赞不出来,但有密密麻麻的果子,连名也叫不上。
她真是异想天开,矮矮小小的个头,怎么垫脚跟,也无法够到树上的果子。拽拽我手臂喊:“正太,我想要!”
我的个头很高,垫脚才能采到树枝边的一些果子;先在地下找;果然发现稀稀拉拉有几个,皮皱皱的,撕开来看;惊呆了!“怎么会是芒果呀?这么黑?”
辣妹倒不在意,扒开黑皮,里面是黄的,又拽我的手臂……
我一弹腿轻轻跳起来,双手捏着树枝翻上去,踩得弯溜溜的,顾头不顾尾,居然把这么坚韧的大树枝踩断摔下来,顺斜坡翻滚一阵;重重撞在石头上。
这个大傻逼,不把我扶起来,却张嘴喊:“钱姐,正太摔倒了!”
远远传来声音:“喊什么?摔倒爬起来就是了!”
辣妹拼命解释,也说不清……
我被撞得晕头转向,练过铁头功,照样没石头硬;咬牙忍痛爬起来,发现身上滚了很多刺,拔掉火辣辣疼。
钱姐和章丽丽没过来;辣妹最终也没解释清楚;见我好好的,露出笑脸又大声喊:“没事了!”
我真是服她了!一会这样,一会那样,我的头还痛知不知道?
树下掉几个新鲜的黑皮芒果;辣妹像大馋虫似的,拿一个扒皮咬一口,丝丝粘粘叫唤:“香呀,真香!”非要把她用嘴咬过的地方喂我。
她不嫌脏,我嫌脏;从地下捡起来的东西,用自己的嘴吃过,还能喂别人吗?
我当然不要;可她拽着我手臂使劲摇,还不停哼哼:“正太,你就偿一口吧!好吃多采点;那边还有好几个人。”
我最怕女人这一招;将她咬过的芒果,全部扒皮放进嘴里;有股很浓的腥甜味;虽吃不惯;但肚子很饿。
先把地下新掉的吃掉,翻上树,边采边扔下来,一会堆了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