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又是新的一天，悲剧的一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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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幕再次降临，晚自习结束后，张苍了好多条短信，才把苏丽华请出，在大排档上边吃边讲述这一天的艰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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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考试考了一天，好多题目都错了，我的这次统考成绩，很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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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苏丽华的回应有些心不在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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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和晚休吃饭，都是在学校食堂和高老师一起吃的，被他骂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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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苏丽华的回应轻描淡写，和先前相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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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事！”张苍想起好像一直都是他在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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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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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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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也许我能帮上忙。”张苍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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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苏丽华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看了眼张苍，还是这么回答，接着，继续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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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心事很多的样，最终还是出来吃宵夜了，那就是有考虑过和我说，还是等等看。”看出苏丽华此刻不想说话的张苍，思考片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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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苍想清楚后笑了笑，也不急着追问，见缝插针的说了几个笑话，现不能把人逗笑，也就闭嘴吃宵夜，吃完付账后，就跟着苏丽华回小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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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夜吃完了，如果你想说送我回家，送到这也可以了。”在小区门口，苏丽华停下了脚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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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张苍提醒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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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苏丽华看了张苍一眼，不在意了，继续往小区里面走，片刻后问道：“搬到几号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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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号楼。”找不到话题的张苍有话答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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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天可就是坐在那张棋桌上写欠条的，刚吃饱也不合适立刻回去睡觉，坐会？”张苍一直跟着苏丽华走到公共娱乐区，离苏丽华的住所没多远时，看苏丽华还是什么也不说，不得不开口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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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丽华看张苍已经走向棋桌，用手擦着她上次坐的座位，擦完还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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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了，童富今天离职回学校了。”俩人坐了半天，就在张苍耐心快要耗尽，以为苏丽华不会对他说心事的时候，她开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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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张苍点头表示听到了，却没有表看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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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要找工作了。”苏丽华又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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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张苍继续点头，虽然他对苏丽华做护士做得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感到十分讶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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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富临走的时候请护士长、主任还有几个医生全家吃饭，听说还给这些人的小孩红包了。”苏丽华似乎看出了张苍为什么惊讶，继续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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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混蛋也太过分了吧。”张苍愣了下，很快就想明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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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反应这么快。”苏丽华对张苍转眼间就明白的度有些惊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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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的人多了，反应自然就快了。”张苍解释了一句，看看苏丽华的脸色，安慰道：“早点看清楚也好，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也不是很清楚你们之间的事，但是据我所知的分析，他好像把你害惨了，你怎么还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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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苍没往下说，不过苏丽华听懂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静默片刻后幽幽的道：“女孩子和男孩子不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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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确实不懂你们女孩子是怎么想的，不过我还是认为，这种心理太……太那个了。”张苍真没办法理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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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个那个了。”苏丽华直接翻白眼道：“你不用这么客气，直说我犯贱就可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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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还真是这么想的。”张苍不想否认，任由苏丽华瞪着他也不改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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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一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建议你早做打算。”张苍吃不消苏丽华想打他一顿的样子，连忙找了个话题转移苏丽华注意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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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用你说，我昨天晚上就更新和投递简历了，今天还打了很多个电话。”苏丽华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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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消息？”张苍看苏丽华的脸色很不好看，试探性的问了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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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我要求太高了吧，毕竟我现在还只能算是高中毕业。”苏丽华想想今天电话询问中，那些人事的回复有些尴尬的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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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考上大学了吗？”张苍想到之前在医院装僵尸偷听到的对话，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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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晚了，我要回去睡觉了，晚安。”苏丽华起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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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啊，我忘了。”张苍又想起其它的，关于苏丽华的事，急忙道：“等等，当我是朋友的话，就再坐会吧，事情总要解决，让我也帮你想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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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苏丽华冷哼了一声，看看张苍，还是坐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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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丽华，你在那里念大学啊，你三万左右的存款起码够两年的学费了，继续读下去等大学毕业了再工作，不是更好吗？”张苍看到苏丽华还是坐下了，心中一暖，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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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万能用两年？还读下去读到毕业？”苏丽华惊讶了半天，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似笑非笑的道：“张苍，你没睡醒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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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错什么了？”张苍有些困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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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说，如果是你，你怎么用三万元读到毕业。”苏丽华仍然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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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忘记情况不同，而且你还是女孩子。”张苍已经想清楚问题出在那，为什么苏丽华态度如此不善的原因了，只是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释：“你等等，先别误会，我想想怎么说，给我三分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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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等你三分钟，听听如何不同。”苏丽华脸上带笑，眼神里却没有一丝笑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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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开始，每个学期交完学费后，我就差不多身无分文了，几乎都是一学期加假期积累下一学期的学费……所以我才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忘记我和你情况不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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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苍简略说了一遍自身的情况，很认真的道：“我是如何进医院的你应该知道，高三学习任务重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没办法积累学费，就算考上我也没把握，在假期累积比高中学费高很多的大学学费，就是我当时绝望的原因之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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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别说了，我知道这是误会了，也知道你很坚强，很男人，很可怜，比我还惨了。”苏丽华越听越认真，越听看着张苍的表情越奇怪，打断张苍的话后，半天不说话，就是盯着张苍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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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吓我，我可不是博同情！”不知道为什么表情有些难堪的张苍，避开了苏丽华仿佛能看清一个人的眼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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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不只吧！”苏丽华的笑容意味不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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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明啊！”张苍无奈的冲着苏丽华苦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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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起码我比某个还在读高三的，前途不明的学生更值得投资，因为我考上的大学是皇城大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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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大学！”张苍惊讶的插嘴道，他被吓到的了，这可是东女国数一数二的高等学府，特等大学中的特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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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风度行吗？我还没说完呢！”苏丽华表情似乎很不愉快，不过语气相当得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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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你同意不聪明，还能说出这么显摆聪明的话。”张苍连连点头，被刺激得有些心凉的他，干脆用揶揄的话来掩饰自卑感：“学霸同志，您继续说，我保证不插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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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只要我能拿到毕业证，我早算过的，四年大学所需的十二万我绝对还得起。”苏丽华自信的说完，回敬张苍一脸嘲讽：“不过，某个有点小钱就居心不良的怪人，有没有那么多钱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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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某人也是穷鬼，就算穷鬼上大学只要先交一学期学费，可全部财产应该不到八万……”苏丽华似笑非笑的继续揶揄道：“不对，穷鬼搬家了，现在应该不到七万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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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搬家到这个小区的主要原因，是我真的在地下室住腻了，环境实在太差，不是你想的那样。”张苍讪讪的又道：“另外，我是神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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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是想……。”苏丽华楞了好久，正色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如何成功的，但是我建议你不要乱来，假的就是假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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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假的，我那是真本事！原先不打算答应吴卫新的要求，是因为不想和当官的打交道，不是因为怕穿帮！”张苍装着气急败坏的道：“我现在想通了，以前是我傻，因为没想过未来做医生，所以就没利用这本书赚钱，可我现在想通了，就算我的志向不是做医生，既然我有这本事，为什么不让自己过得好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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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先想想你的话是否符合逻辑吧！”苏丽华一脸的不相信，却突然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对了，你不想做医生，那你未来想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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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未来想做什么吗？我未来……。”张苍哑口无言后，这次是真的气急败坏了：“我还没想好未来做什么，反正不是做医生，差点被你问跑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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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苏丽华迟疑片刻，表情很认真的问道：“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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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真的！”张苍刻意加重语气，一语双关的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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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信任我？”苏丽华装着听不懂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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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苍看着苏丽华微微脸红的俏脸，在灯光下越显妩媚，让他看得心跳都慢了半拍，好半天才回神道：“你借我钱送我手机的时候，不也一样信任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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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可以报考一个也在皇城的二、三流大学啊！”张苍不敢过于冒进说得过于直白，开玩笑道：“到时候都在一个城市读书，可以看着你，不怕你借钱不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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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吧！”苏丽华红着脸起身道：“晚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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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张苍这次没有说什么阻止苏丽华离开，很干脆的告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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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金钱摆不平的女神……王宁那种除外。”张苍在苏丽华离开后，信誓旦旦的对自己说：“苏丽华本质上也是普通女人，起码她想法没变之前就是这样！一千万是吧！没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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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张苍才说完，就想起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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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问题，一千万是她的卖身价，等同包夜，就算也是童富那样的友情价，也是包夜一百万，一天一百万……。”张苍鼓起的气势全消了，垂头丧气的回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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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觉得，对苏丽华死心，换个便宜点的目标更好啊！”左脚踩到右脚，差点摔倒的张苍干脆停下了脚步，在路灯下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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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张苍，在本质上我还只是一只一无所有的蝼蚁，我现在就算是造反也就是大不了一条命，我怕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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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张苍，我有愿望，为什么不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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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张苍，我烂命一条，我无所畏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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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下，有个握紧了拳头的人影，逐渐被拉长……消失在黑暗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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