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痛到麻木，郁棋如仍旧是双目无神望着头顶，若非她的胸膛还在起伏，郁寒柔还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一具尸体。

郁寒柔的双脚像是定在了原地，原本清澈的眸光像是突然飘起了雪，转眼就寒冷彻骨。

“她们是五天前受的伤……”西陵谦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郁寒柔，在他的印象中，郁寒柔永远是一副淡淡的、似乎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的模样，可现在，她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似乎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当西陵谦出声的那一刻，郁寒柔身上的煞气已然收敛，眼眶却有些湿润。

她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可是看到自己的妹妹躺倒在病床上，愤怒和悲伤同时在她胸口化开，隐于袖中的手握起了拳头，眼底银芒暗闪，杀意横生。

“长姐……”听到声音，郁棋如缓慢的转动头颅，她的动作透着一丝僵硬，无神的双眼却突然亮起，微弱的声音从喉咙里吐出，带着几分干涩。

她似乎想哭，可喉咙发干，眼眶比喉咙更干涩，勉强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长姐……”总算等到你了。

之前所有的委屈，似乎都有了可以倾诉的地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开始依赖长姐，哪怕是受了伤，第一个想到了也依旧是长姐。

“嘘——”郁寒柔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她走过去俯身在郁棋如的耳边说道：“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郁棋如咧唇一笑，却笑的比哭还难看：“嗯。”

“我会为你们报仇……我会让伤害你们的人加倍偿还——”

……

“究竟是怎么回事？”轻轻的关上房门，郁寒柔询问西陵谦。

“其实，每年的六月，宋国都会送学员去更好的国家学习术法和神通……”西陵谦负手而立，温柔的嗓音带着几许低沉。

宋国的北边是平川国，东边则是尚国，每年的六月，宋国和尚国总共会派五个学员去平川国的学院学习，因此，在五月的时候，两个国家的学员会举行一次比武，若是哪个国家赢了，便可以获得三个名额，输的国家则是获得两个名额。

但是，今年的尚国皇室出现了一个小天才，三月就来了宋国，嚷嚷着要比武。

对于这种挑衅，宋国也不能不答应，只是这小天才不仅口出狂言，出手更是狠辣无比，那时候郁家的双胞胎少女刚回学院，因为实力大涨，自信心膨胀，便上前应战，郁画如最先上场，只一个照面就被划伤了脸，废了丹田和双臂。

郁棋如被气疯了，张口便谩骂那个小天才，却被伤了喉咙和四肢。

郁家姐妹的惨烈状况让在场所有人都极为吃惊。

本来这场比武是有许多老师旁观防止意外发生，问题是小天才出手太快，也太狠，老师们没来得及救下郁画如，更没想到那个小天才会因为几句话就动手去伤郁棋如。

那个小天才的名字叫做权天裳，十七岁，开照镜三阶。

尚国皇帝最宠爱的女儿，二皇子权独醉一母同胞的天裳公主，手段狠辣，嗜血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