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慢慢停了,原本静怡的美好如同飞向天空的泡沫,伴随着啪的一声,消失不见。
塞巴斯汀稳稳的坐在石墩上,手里轻轻拿着一个酒杯,卡奇斯特距离他大约有五米左右,满脸怒容,紧握的拳头不停的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两人之间的地方密布着如同蜘蛛网一样裂痕,越靠近卡奇斯特的地方裂痕越大,此时,在塞巴斯汀的控制下,这些裂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着。
片刻之后,这里又如同卡奇斯特来时的样子,山还是那山,只不过那人,已经变了模样。
“你是想问为什么吗?”塞巴斯汀轻轻的说道。
“我一直很不解,你是老大最信任的人,你也是最忠于老大的人!连队长卡及赛特也比不上你!”卡奇斯特愤怒的说道“别人不知道我知道,在你的躯体上,有三百六十五道疤,其中有一百多道是给老大抗的!老大经常说,你就是他的护身符,只不过他没想到,害死他的,也是他的护身符!”
“你说那些伤痕么?我早已不记得了。”塞巴斯汀摇摇头“我当初的确信他如天,尊他如父兄,更以他的命令为终生信仰,但是这种信仰,我早已抛却!”
“为什么?”卡奇斯特冷冷的说道。
“我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塞巴斯汀摇摇头“你只需要知道,在我心中的那个天平上,另一个东西更加的重要,老大已经被翘起,所以,他没有价值了!”
“滚你丫的!”卡奇斯特愤怒的咆哮了起来,一拳直接挥了过去,终于有机会面对这个背叛者,他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他会做出这个选择,卡奇斯特宁愿相信自己知道的是假的,就算亲眼看到塞巴斯汀把老大亲手为他炼制的“死罪”刺进老大的胸膛,他也一直在麻痹自己,自己看到的只是虚像,肯定是有人用了言灵想要嫁祸给塞巴斯汀!不过,卡奇斯特来的时候,塞巴斯汀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卡奇斯特饱含愤怒的一拳,只听见略微几丝破空声,这一拳就直接贯穿塞巴斯汀的胸膛,手掌中是一颗银色的心脏,还在跳动中,滴滴银色水滴从伤口里滴落下来,塞巴斯汀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呆呆是看着前方,卡奇斯特也没说什么,手臂一抖,一股巨力从手腕崩开,塞巴斯汀的身躯瞬间化作漫天银光,随着风飘荡在天空上。
看着塞巴斯汀被打成粉末,卡奇斯特随手丢掉手掌里的心脏,冷哼了一声,大声说道“你别装了!这个空间是由精神力量构成,而你是精神力量的主控者,我打散的只不过是一点能量而已,杀你,可没那么简单!”
说道这里,卡奇斯特停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我也没想过让你这么简单的死去!”
果然,一到流沙从地面被卷起,在空中慢慢汇集,慢慢形成一个模糊的男子,之后慢慢变得的清晰,塞巴斯汀从沙尘中走出,摇摇头“你放弃吧,在这片精神空间内,所有物理攻击基本无效,只要还有一丝精神能量,我就能再生,你是杀不了我的!”
“而且外面还有一个不停给你供给精神能量的人,你永不枯竭对吧!”卡奇斯特讽刺了一句。
塞巴斯汀轻轻的点头。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问你为什么你不回答,你也不杀了我,也不放我走,你想干嘛?”卡奇斯特又好像冷静了下来,顺势就坐在地上,打了个响指“先来杯酒!”
在卡奇斯特的手掌上方,空气中的气流慢慢汇聚,凝聚成一个酒杯,酒液从杯底慢慢往上涨,满半杯后停止,卡奇斯特往嘴里灌了一口,放下酒杯后酒液又继续往上涨,始终维持着半杯的量。
塞巴斯汀慢慢说道“我让你来是为了问你个问题?”
“你让我来?”没在意之后的问题,卡奇斯特倒是对前面这四个字感了兴趣,是他让我来的?
“是的,我故意流露出气息,引起你的注意,否则凭借你是不可能发现我的。”塞巴斯汀慢慢说道。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卡奇斯特往嘴里灌了一杯酒,慢悠悠的说道。
此时存在的安静并不是因为所谓的兄弟情,伴随着卡奇斯特那三句责问,两人之间情义也没有了存在的必要,此时,只有让对方满足心中的疑问这一点,在维持着短暂的安宁。
“老………胡夫的计划。”一个“大”字即将脱口而出,不过被塞巴斯汀强行咽了回去。
“呵呵,塞巴斯汀,你确实该把那个大字咽回去,因为你不配!”卡奇斯特冷笑道“不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知道,他是为了自己的复活,可笑,明明活了几百年的人了,还这么自私,为了自己,宁负天下,这种老大,有我信仰的必要么?”塞巴斯汀慢慢的说道。
“哈哈哈……”卡奇斯特突然大笑了起来,边笑还边捂着肚子,满地上打滚,笑的几乎喘不过气了,过了老长一段时间,才缓过气,躺在地上,脸上因为笑的太过已经扭曲了。
“有错吗?”塞巴斯汀轻轻的说了一句。
“塞巴斯汀啊塞巴斯汀,我以前以为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现在才知道你是这么的傻啊!你看的清天下,却看不清离你最近的人的心意啊!”卡奇斯特脸上充满笑容,笑中带有一丝悲意。
“有错吗?他在当时杀了那么多人,只是为了寻求所谓的长生之法,还耗费无数人力物力,修建为了复活积攒灵力的金字塔,他几乎把我们一整个地狱火军团炼成焦炭,却只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丁点几率,他……”说到这里,塞巴斯汀突然哽咽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他还把我最爱的娜娜拿去充当练习工具,导致娜娜身陨,结果连躯体都留不下来!”
说到这里,两行清泪从塞巴斯汀眼角流出,他愤怒的一挥手,顿时几千米外的一座直接沙丘崩开,仰天大吼“当初我就不该放手!不然娜娜也不会落得这样的结局!”
听到这里,卡奇斯特已经笑不出来了,他双眼盯着塞巴斯汀,眼睛里流露出浓浓的怜悯“原来这就是你眼中的老大啊!”
“怎么?”塞巴斯汀回过头盯着卡奇斯特,璀璨的金色瞳孔好像一只会吃人的老虎,要把卡奇斯特一口吞下。
卡奇斯特却毫不在意,一双眼睛盯着塞巴斯汀,慢慢的说道“塞巴斯汀啊,现在我开始不恨你了。”
“什么?”塞巴斯汀一愣。
“我说我不恨你了!”卡奇斯特笑了一下,轻轻的说了一句“因为你实在是,可悲啊!”
阿杜不知道自己睡了多少时间,但是他知道,这是自己睡的最满足的一次,以前的他睡觉基本都要睁着一只眼睛,丝毫的动静都能让他亮出手里的寒锋,只不过这也是一种没办法的事,以他现在的状况,一丝不慎都有可能引来致命的追杀!
阿杜睁开眼睛,打量着现在一切,他伸出手臂,看着上面古铜色的皮肤已经变成白皙色,此时,他的皮肤正是万千少女梦寐以求,数百明星涂了足以致命的装才能形成的。
只不过越看越心惊,因为他终于发现了,由于高温,他的衣服全部化成飞灰,此事的他,什么都没穿!
如果是卡文八成会高叹老天真坏,然后光着屁股去找人小姑娘借衣服,大义凛然的说这一切非我所愿,一边借还一边聊,聊人生,聊理想,然后把人家女孩子的衣服都聊没了,从此过上了亚当和夏娃的幸福生活。
当然这也仅限于卡文这个**而已,阿杜是个正经男人,他环顾四周,发现就一个青铜桌子,几个青铜墩和墙壁,再有就是上面的高台,按照阿杜的记忆那个小女孩就在高台上。
只不过这也没什么可以遮挡的东西啊!
没事,人类的基本信条就是,没有条件,创造条件!
不能飞,没事,造个会飞的!跑不快,没事,造个跑得快的!只要功夫深,铁杵搞成针。只要脑子好,女神床上跑!
呃……扯远了,总之阿杜有了主意,用那把刀把青铜石桌的上面削下薄薄一层,不得不插一句那把刀真是好刀,虽然并不璀璨夺目,真的做到了削铁如泥!
然后像包春卷一样把自己包起来了,虽然简陋了点,但是勉强能遮体,这样阿杜也有了底气,再次走上了高台。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阿杜没有碰那个石台,转向看向另一边,另一边是一个石架,上面摆满了石刻书。
阿杜拿起最上面的一本,标题是古埃及语,看不懂,翻了几页,内容也是古埃及语,再确定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之外,阿杜放下了手里的书籍。
“你很想了解那段历史吗?”身后传来一阵悠悠的声音。
阿杜感觉汗毛一竖,回头一看,却是小女孩那空洞的眼神。
“你很想了解那段历史吗?”小女孩追问道。
阿杜点点头,他其实对那段历史并不感兴趣,只不过是看小女孩现在的精神状况,她需要一个人来分享痛苦。
小女孩拿出一本石刻书,递给阿杜,阿杜一瞄标题,是用英文写的,标题是《胡夫与乌拉》,阿杜问道“你怎么看得懂古埃及语?”
小女孩用手指卷曲着辫子,不说话,一蹦一跳的离开了。
看着小女孩远去,阿杜苦涩的一笑,这个答案他知道,只不过是要确认一下而已,为什么她懂古埃及语?因为她也是那个时代的“遗产”。
摇摇头,阿杜翻开第一页
从前有个小镇,这个镇里有一个小家庭,这个家庭过的不算好,也过的不算坏,勉强过的去吧。
家里有两个兄弟,在大儿子满五岁的时候,他的父母带着他和弟弟去占卜前程,被巫师判定两兄弟皆为不详,谁靠近就会带来灾祸,他的父母狠心抛弃了他们,并剥夺了他们的名字。
有一个乞丐收养了他们,他给两孩子取了名字,大孩子叫杰克,小孩子叫帕尼,但是由于两孩子的不详是出了名的,他们被镇子里的人赶了出来,正值寒冬腊月,被当成垃圾一样丢了出去。
所幸当时的消息并没有传播的太快,乞丐带着两个孩子在一个偏远的城镇苟延残喘了下来,这是一个比较大的城市,但是人们对乞丐的厌恶更加明显,原本乞丐一个人生活就很难了,又带着两个孩子,基本上是食不果腹的。
不过即便如此,乞丐也没有抛弃两个孩子,即便不是亲生的。
只不过后来有一次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乞丐看着被饿的混混沉沉的杰克和帕西,放下手里的半个面包,握紧拳头,大步离开了。
他去了角斗场。
角斗场,顾名思义,就是靠打架赚取赏金的,但是乞丐并不是身怀绝技,相反,由于连年的食不果腹,他现在连个普通人都不让,登记的人看着瘦骨嶙峋的乞丐,一口唾沫吐在他脸上。
乞丐默默擦去脸上的唾沫,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赢,他只不过是为了打架受伤的那五个银币伤残费而已。
在报名的最后一个空格,乞丐加了一句,请把钱和这封信送到xx路xx号。
上场前,乞丐吃了这一辈子吃的最好的食物,然后,就这么上场了。
只不过,没有回来。
次日,杰克收到了来自角斗场的一个金币和一封信。
杰克告诉充满担心的弟弟,爸爸赢了!爸爸凭借坚不可摧的意志赢了下来。看,这就是爸爸赢回来的一个金币,以后就有饭吃了,只不过爸爸现在在医院,等身体好了他就会回来。
安抚了弟弟,杰克出门去买几个廉价的面包和一壶价值一个银币的麦酒,这是乞丐最想喝的一品酒,只不过平时没有机会喝到,也不可能喝到。
买面包的时候,非常抠门的老板也没有在克扣他们的面包,反而多给了几块,眼神中充满敬意,回家的路上,街道上人的目光也不再充满鄙夷,而是尊敬,还主动把路让了出来。
杰克知道,那道尊敬,是给父亲的。
杰克把面包递给帕尼,帕尼满足的吃了一整块,以前他可不敢吃这么多,因为吃了,就没有了。
吃完,帕尼就睡着了,杰克看了一眼一脸满足的帕尼,拿着那瓶酒,来到了门口。
他先摊开了那封和金币一起到来的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六个字,杰克,你是哥哥!
六个字,却包含了一切,你是哥哥,你要坚强,你是哥哥,你要照顾好弟弟!
此时的杰克已经无法再忍耐下去,眼泪如同江河一样从眼眶喷出,一只手捂着嘴,不让这声音发出,另一只手狠狠的抓着泥土,某一个尖锐的石头划破手指,但是这点疼,又算得了什么呢?
杰克知道,角斗场对于伤残者的补偿是五个银币。
对于被打死的,补偿是一个金币。
凭借着这一个金币,两兄弟撑了一段时间,杰克通过给别人做事,生活勉强过的去,慢慢的,帕尼长大了,也知道了父亲的事,不过他也选择不说出来,两兄弟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但是他们都在努力,他们发誓,要好好安葬父亲。
也不知道乞丐在角斗场干了什么,现在周边的人看向杰克和帕尼都充满尊敬,那个老板也经常招呼两人去吃东西,周边的人都称呼他们为“勇士的后代”。
只不过伴随着时光的流逝,他们又重新变回了乞丐的后代,而且他们当时还是小孩子,在工作上竞争不过大人,再加上有一群孩子时常欺负他们,以什么打败了勇士为豪,两兄弟的生活更加堪忧。
被逼无奈,杰克选择卖身为奴。
在那个时代,奴隶的生命甚至比不上一头牛,牛死了,主人或许会心疼,人死了,换一个吧。
凭借那微薄的工资和小费,和主人提供的小屋,两人从岩石缝隙里生存了下来,帕尼越来越懂事,家里的事他基本包了,每天等杰克回来接过杰克手里的面包,分成大小两块,大的给杰克,小的自己留着。
这一切杰克都看在眼里,他让帕尼去给自己倒杯水,等帕尼转身的时候,把小的那份一口吞下。
渐渐的,杰克已经16岁,而帕尼也14岁了,最近这几天杰克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帕尼问怎么了杰克也不说,不过帕尼通过问别人才知道杰克最近换了个主人,这个主人原本是个大城市的贵公子,因为性格暴戾被责罚到这个镇子,但是依旧不思进取,以虐待奴隶为乐,而杰克的死不低头更是给了这位贵公子非凡的乐趣,帕尼发誓终有一天让他跪下来给杰克擦鞋,他记住了这个人的名字,他叫胡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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