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娘无事了吧?”
“已无大碍,只是普通的毒,刚才御医已经替她解了,只是身子还有些虚弱,又睡过去了。”
“爹,去书房吧!女儿有些事想同爹爹讲?”
一进书房,云挽卿便对着云景书跪了下去:“爹,对不起,女儿不孝,都是女儿的错才害得娘中毒的。”
云景书眼看自己女儿一进书房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赶紧伸手扶她:“有事好好说,跪着做甚,赶紧起来。”说着便把她扶了起来。
“爹,给娘下毒的那女子我知道,都是因为我她才给娘下毒的,此举只是为了警告我。”
云景书一听这话,便知此时非同小可,再开口时便严肃了许多:“卿儿,你老实和爹交代,这人为何会找上你,你和她是否已经见过面。”
“就在刚才,她去我的竹居找过我,她是为了无妄才来找我的。”
云景书略一思索:“无妄,你说的可是福恩寺的无妄大师?你与那无妄大师素无交情,那女子又为何因他找上你?”
提起这茬,云挽卿似觉有些难以开口,便犹豫了片刻:“爹爹,那日我去福恩寺为娘祈福,一眼就看见了走在净禅大师身后的无妄,他一步一步朝女儿走来,青衫倜傥,世外独行。一下就入了女儿的眼,从此也入了女儿的心,女儿自知此举有违常伦,会被世人诟病,女儿也想忘了他,却是做不到了,有些人一旦放在心上了,便难以再拔除。女儿人生中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不想不做任何努力就轻易放弃,我不甘心。
有些惊讶,叹了口气,云景书开口:“你这丫头,这又是何苦呢,这世间好男儿千千万万,你却偏偏爱上了一个出家之人,你这是自讨苦吃,自己往火坑里跳啊!只是这与那女子又有何关系?”
云挽卿这才发觉,刚才忙向爹爹抒发自己的情感了,忘了正事儿,便有些羞赫:“那女子说她叫冷心媚,听了她的话,我才觉得无妄的身份似乎没那么简单,那女子似乎也是爱慕无妄的,而且我听她说的那些话,他们应该一起经历了许多事情,她是怕我抢走了无妄,所以才来警告我的吧!”
“也罢,既然你喜欢,爹自是要帮你的,你是我云景书唯一的宝贝女儿,怎可委屈了,不管那无妄是何身份,爹都要让他还俗取了你。那冷心媚我会下去调查的,得了消息会通知你的,天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还要想想怎么跟你娘说这件事,我怕她接受不了。”
“嗯,谢谢爹,爹也早些休息,晚安。
这边,福恩寺。无妄看了眼坐在他窗边好久的冷心媚,眉眼淡漠,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冷心媚似乎早已习惯了他这样,也不以为意,先开了口:“君炎,我们之间竟是已淡漠至此了么?我不明白,你那么拼尽性命的拼夺这大月江山,最后却全部让给他来这寺庙粗茶淡饭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位置人人想坐,你却拱手让人到底为了什么?真怀念以前我们一起的日子,虽然苦些,却也幸福。起码那时候你是在我身边我也在你身边的,我不觉得你会属于别人。”
听罢,无妄这才开口:“我的法号“无妄”,从此你便唤我无妄吧,我早已不念红尘,那红尘之名不叫也罢。说来,那三千繁华,弹指刹那,百年后也不过一捧黄沙……既是万物皆空,又何须执着呢?
“是吗?君炎,你是真的看淡了,放下了,不念了么?可你为何又与那女子纠缠不清?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从小我就跟在你身边,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包括牺牲我的性命。可你为什么就不能回头看看我,你执意出家,我苦苦哀求,你却毫不在意。你的心是铁做的么?
即使听她说了这么多,无妄依旧连表情都不曾变过:“那时你全家遇害,只你一人得以幸免,我看你可怜便收留于你,可你在我心里只是表妹,况且现在我早已出家,你我之间以后也再无关系了。时辰晚了,法明送客。
“哦,是吗?这么快就想与我撇清关系了,你别忘了,当年我舍命相救,你曾许我一个愿望,你还不曾兑现诺言呢,怎么,你想反悔?待我想好,我便再来向你讨回我那愿望。现在,不用你赶,我自会离开。”冷心媚说完,便一展轻功离开了。
无妄看向他离开的方向,久久不曾动作,自出家后,心里好久不曾这般烦闷了,这冷心媚怕是不肯轻易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