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授剑!
这是一种仪式,亦是一种宣示!
一种向楚国之人的宣示。
鲜衣怒马的纨绔世子,已是过去,而现在的镇北王世子,则是楚国的天骄!
场中之人,也是感到唏嘘,岁月流转,时光恍惚之间,他们见证了这位传奇世子的成长生涯!
从京都的鲜衣怒马、不学无术,到沙场上的世子擂鼓、大杀四方!
他们,为之见证!
其中感触最深的,自然要算南宫玉了,曾经她可是被这臭小子折腾坏了,如今见到其一步步成长,她心中也是感到欣慰,只希望这臭小子继续努力下去吧,毕竟这家伙可是把烟雨的心给拐跑了,走上了这条路,那么注定前路困难重重。
镇北王、秦皇后,自然也是感到欣慰,这臭小子也总算是没令人失望,他们相信,未来,这小家伙必将更加出类拔萃,楚国之地终究是困不住他的脚步。
…………
大战落幕的夜晚,宁静祥和,一轮明月悬挂在北境苍茫的夜空之上。
即便是夜晚,北境的夜依旧不失雄浑壮美,这种夜色,只有边关方才能够领略,生为男儿,若此生不来此苍凉雄浑的边境走上一遭,终归还是心有遗憾的。
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待君来赏!
今夜,剑幽关中,灯火通明,城中大摆宴席,楚王与众将士共饮,场面甚是热闹,毕竟有幸与皇者饮酒,可谓是人生一大幸事,并不是人人都着这样的资格。
而且,今夜剑幽关的宴席上,可不止楚王一位皇者。
镇北王和铠皇都在。
没有秦尘的命令,铠自然不会走。
西门吹雪、归海一刀、东方不败等人都没有离去。
今夜的宴席上,楚国的巅峰强者们几乎全都汇聚于此,场面可堪称超级豪华,即便是在楚国的宫廷盛宴上,这样的宴席想必也是难以聚集这样的阵容。
而且,这一次的宴会,并不是所谓的娱乐性宴会,而是一次楚国劫后余生的庆功宴,宴会上的这群人,都曾在那一场残酷的北境大战中,为楚国抛头颅、洒热血,没有他们的以命相搏,又何来此次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此次的宴会举办地点选在了剑幽关中的一处大型演武场,面积极大,可容纳上万人。
演武场上人山人海,一轮清冷的明月正好悬挂在演武场上空,月色清辉洒落一地,配合着场中的灯火,使得光线极为迷人。
此刻,位于主位上的楚王站起身来,他端起一杯酒,神色有些肃穆,随即朗声说道:
“此次北境之战,有无数楚国男儿为之浴火奋战、忠骨销魂!在宴会开始之前,我提议众将士共同举杯,给那些长眠戈壁大漠的楚国儿郎们敬一杯酒!”
闻言,场中席位上的所有楚国之人皆是站起身来,神色肃穆,诸人倒满一杯酒,有的豪迈一点的,更是直接拿碗倒酒!
此刻,场中一片肃静,气氛竟然因此变得有几分悲壮之意。
是的。
楚王没有说错,此战虽胜,却是有无数楚国男儿为之浴火奋战、忠骨销魂,长眠戈壁大漠。
他们,皆是为楚国而死!
为脚下的这片大地而死!
此时此刻,虽说楚国取得的胜利,但是那些战死沙场的楚国儿郎们,不应该被忘记!
所以,此刻楚王提议,为战死的楚国儿郎敬酒!
“都是我楚国好儿郎!一路好走!”
楚王举起酒杯,面向北方的战场方向,静默半晌,随后方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砰!
饮完,楚王将酒杯就地摔碎!
此刻,场中的众人也是纷纷举杯,镇北王、秦尘、南宫玉等人饮完后,亦是将酒杯摔碎。
砰砰砰……
很快,场中便响起了一阵阵此起彼伏的摔杯声。
那摔碎酒杯的清脆声响,就像是突然奏响的一首战歌。
表达的意思,也是极为简单。
兄弟们,一路好走!
……………
夜晚,北境的风,很冷,冷似刀。
如果在屋外,没有一壶烧心窝子的烈酒,怕是很难度过这样寒冷的夜晚。
所幸,秦尘此刻手中提着一壶烈酒。
秦尘一人独自坐在了剑幽关中那一座最高大的城楼上,一轮明月,就静静的悬挂在他的身后。
冷似刀的风扑面而来,让得秦尘又是一大口烈酒入肚,饮完一口后,秦尘的面庞有些涨红,不过刚才的寒意便一扫而空了,他的眼眸焕发神采。
“好酒……”
秦尘赞了一声,这是边关独有的烈酒,一口入肚,便像是吐了一口烈焰。
“一个人喝酒,再好的酒,也还是少一丝味道的。”
这时,一道女子的轻笑声传来。
秦尘没有回头,因为他已经有一位女子坐在了他的身边,女子手中同样提着一壶酒。
韩盈盈,之前镇北关的一位女将军,镇北关失守后,她便退守了剑幽关。
秦尘笑道:“怎么不和众将士一起喝酒?”
宴会并没有散场,秦尘独自出来的。
韩盈盈喝了一口酒,笑道:“殿下不也是吗?”
秦尘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喝酒。
秦尘目光眺望着剑幽关前的战场,一场恐怖的大战之后,战场上满目疮痍,即便是在光线显得昏暗的夜里看,同样是触目惊心。
韩盈盈似是有几分感叹,道:“这一场北境大战,终于结束了,现在想来还是有些后怕,真希望这样的大战,以后不要再上演了……”
秦尘道:“想要以后没有这样的大战,光靠祈祷是没用的,一国想要在乱世中巍然矗立,自然还是得要拿实力说话,不然,别人随时会再来打你!有时候,过度祈祷没有战争,是一种怯懦的表现!因为,你越是表现出你的和平之心,别人反而越发看不起你!对手会觉得你怕打!你不敢打!真正的和平,从来不是通过所谓的祈祷、所谓的表现和平之心来实现的,而是通过真刀子真枪打出来的,或许,我们楚国,该换种对周围诸国的方式了……”
听得秦尘的话,韩盈盈一愣一愣的,随即问道:“殿下觉得该换何种方式呢?”。
“比如,像这样……”秦尘将手中的酒壶抛向虚空,随即他一拳轰出,酒壶炸裂,烈酒飞洒,道:
“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