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送走了落木心,上官城主便在后院的亭子里坐了下来。他拿起茶壶,倒了两杯,向后看了看笑着喊道:“巫城主,事已办妥,赶紧过来喝杯茶吧。”巫城主笑了笑,摇着折扇不怀好意的说道:“哼哼,落梨莺以为接他回去便万事大吉了,殊不知她接回去的不是弟弟,而是咱们在羽清城埋下的祸患呐。”上官城主哈哈大笑,直叹道:“唉,多亏了巫城主早早谋划在先。否则,有落梨莺那个女人在,咱们不知还要费多少功夫才能有机会。”“是啊,羽清城是块肥肉呀,谁不想得到它?不光咱们,还有西国,盱阳城,谁不是虎视眈眈?”上官城主与巫城主怀着看好戏的心情耐心等待着,等着羽清城内忧外患,不攻自破。一行人走了几日,终于赶到了羽清城。落梨莺兴奋得不能自已,亲出府外迎接。不一会儿,一辆华丽的马车上走下来一个少年,俊眼修眉,难得的好模样。落梨莺急忙上前问道:“木心,是你吗?”落木心眼角含着泪,点头笑道:“是我,姐姐。”落梨莺当众大哭起来,摸着弟弟的面庞,哽咽道:“木心,你终于回来了。姐姐日盼夜盼,终于把你盼回来了。”落木心有些感慨地笑了笑,来时的路上就一直在揣测着与姐姐见面时的场景。时移世易,又回到了多年前的这个地方。他至今仍然十分清楚地记得,自己六岁生辰那年,姐姐落梨莺将他送到寒瑾城为质。无论他如何哭闹?如何哀求?姐姐都不为所动,甚至还大声说道:“快将他带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家,落木心彻底绝望了。从此以后,他对姐姐落梨莺的恨意与日俱增。为了迎接他回来,落梨莺亲自忙前忙后的张罗着。小到宴席上的每一道菜,大到居住的卧房,她都一一想到了。应付了这些宾客,落木心便推辞道:“我这几日车马劳顿,实在疲乏。想早点歇息了,还请诸位体谅。”落梨莺也劝道:“行啦,这有姐姐招呼,你尽管下去歇会吧。”落木心笑了笑,行礼告退。他是真的累了,躺在榻上不知不觉便睡着了。在梦里,他感叹道:“还是家里好啊。”说也奇怪,自回家后便再也没做过噩梦。梦中,一切还是从前的模样。他和两个姐姐十分开心的坐在桂花树下,闻着花香,吃着花糕,相互嬉闹着,好不惬意。这几日经常和姐姐在一处,他十分细心的发现,姐姐落梨莺的秀发间夹着几根银丝。凭心而论,她一个女儿家独立执掌羽清城实属不易。更令他诧异的是,宴席上的每道菜无不是他离家前爱吃的菜。几番感慨下,落木心便自嘲道:“原来姐姐都还记得啊!”不觉间,几行热泪从紧闭的双眸中缓缓落下。天刚微亮,落木心便急切的上街逛逛。他撇下侍从,直接往碧河沿岸的一个茶楼走去。订了个雅座,叫上一壶茶和几碟点心。一边欣赏沿岸的美景一边等着一个人前来。那人摇着羽扇,客气地行礼道:“拜见三公子。”落木心笑道:“鄂风大人不必客气,请喝茶。”鄂风略尝了几口,取笑道:“三公子可真会找地方,如此雅座,若此美景,我竟从未见过。”“鄂风大人见多识广,最通风雅,羽清城谁人不知?如今到来取笑我了。”鄂风笑了笑,问道:“三公子此番回来,定不是因为思乡情切那么简单吧?”落木心面露狠意,愤愤不平的说道:“不错,我这次回来,一定要拿回原属于我的东西。”鄂风看了看他,心中狂喜,却又极其淡定的说道:“我知道三公子意图城主之位,在下不才,三公子可要在下帮衬?”落木心面露喜色,急忙说道:“大人若肯相助,他日我必有厚报。”鄂风摇摇头说道:“三公子不必客气。公子既想坐上城主之位,那得先解决一个大麻烦啊。”落木心想了想,问道:“你说的是曲掌事父子?”鄂风点点头,笑意玲玲。“掌事曲忠尽德高望重,其子曲南江掌控羽清城一半的军队。更何况,又对姐姐忠心耿耿,我若想当上城主,必定得想办法除去这二人。”鄂风听了,忙附和道:“公子与在下不谋而和,曲氏父子的确是您夺权之路的一大隐患。公子放心,我回去一定想办法帮公子除去这些绊脚石。”落木心满怀感激地说道:“多谢大人鼎力相助,来日我若为城主,一定让大人当上羽清城掌事。”鄂风笑了笑,起身告辞道:“多谢公子抬爱,天色不早了,我该回了,公子请自便。”鄂风转过身,摇着羽扇轻蔑道:“落木心,区区一个掌事之位就想收买我?实话告诉你,我要的是羽清城主之位。等借你的手除去落梨莺和曲氏父子,到那时,我再好好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