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王母娘娘却说道:“方才的一切,并非幻象。你对无赖张三有恨,所以因恨生恨,所以你看到的世间,万物皆恶,人心丑陋,世态狰狞。你要知道,这世上所谓幻象,皆由心生。”
吴铭此刻沉重道:“吴铭终于明白这牙牌的作用了。一念之间,一念恶生,则万物皆恶,一念善起,则万物皆善。”
王母娘娘展颜道:“小孩子果然聪明,是了,这牙牌的名字,就来源于此。一念恶则万物绝,一念善则万物生。”
吴铭嘴里重复着王母娘娘说的话:“一念恶则万物绝,一念善则万物生。一念恶则万物绝,一念善则万物生。”不由心中感触良多。
王母娘娘又严肃道:“所以你要记着,日后拿着这牙牌,心中恶念起时,便在手中不断抚摸,可起到抑制恶念之用。”
吴铭愁眉道:“只能起到抑制的作用吗,难道不能根除吗?”
王母娘娘笑道:“人之念想,本有心生,这块牙牌初入你手,不过只是一块牙牌而已,可不是什么神物。”
吴铭听说这不过是一块普通牙牌,并非神物,不由又感到失望起来。小孩子,总是对一些个神话传说充满幻想的。
今日吴铭能够有机缘上得天庭,当然也希望自己能够得到一件神奇的物件。或可以帮助自己得到盖世武功,或使得自己获得无上内力,或得了以后自己可以心想事成。
但是没有,这只是一块普通的牙牌。所以吴铭略感失望,只是简单的‘哦’了一声。
王母娘娘笑道:“这牙牌现下虽然普通,但却也有些不凡之处。”
果然还是有一些神奇的!吴铭本来暗淡下来的眼睛不禁又变的雪亮,吴铭兴奋道:“不凡在哪里?”
王母娘娘一笑,说道:“古有名剑鱼肠,鱼肠剑虽然锋利,但是也是因为荆轲拿着这鱼肠宝剑,在那秦皇宫之上,图穷匕见,以悍不畏死的勇气刺杀秦王,才使得这柄宝剑被注入了不畏生死的勇气,拥有了倔强勇敢的灵魂,入了名剑之流。
而你手中的这块牙牌,其核本是万物之木的胚胎,这原胚成形之后,还未萌芽,就被七百年前最有名的雕刻大师七道子寻得。
七道子寻得这块原胚之后,发现它虽然没有宝玉晶莹,没有金石坚硬。但是却隐隐散发着生命的光泽,实在是一件难得的宝物,因而将其收入囊中。
七道子将这块原胚带回家中之后,穷极所思,整整三年时间没有离开家中一步。其时恰有一位清淡素雅的女子与他相识,经常伴他左右。
既然有人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七道子更加安心雕刻。他除了正常吃饭进食之外,手中就一直拿着刻刀,小心翼翼的对这块原胚进行雕刻。
三年之后,终于按照五行之数,八卦阴阳,刻成了这块牙牌。七道子本来以为这块牙牌刻成之后会大放溢彩,惊艳当世。
哪成想这块牙牌经七道子三年的精雕细刻,内中那个只有浅薄意识的魂灵反而因心存感激,早已擅自跑了出来。
七道子这时才知道,三年来一直伴随自己左右的那位女子,就是这原胚中的魂灵。
而这魂灵本不到化成人形之时,她为报答七道子知遇之恩,强行幻化人形,已经是逆了天地之数。
现下这原胚经七道子精雕细刻,与当初那块原胚已经大有不同。因而这魂灵再想进入原胚之中,已经万万没有可能。
这魂灵在三年之后,由于没有原胚的保护,已经相当微弱,只有一丝微弱的气息尚存。
如今又无法进入有无法进入原胚,转瞬间便灰飞烟灭。而那七道子在刻完这原胚之后,不久便也暴毙而死。”
王母娘娘讲到这里,不再讲下去,反而问道:“小吴铭,故事听到这里,你能猜的出这牙牌的不凡之处在那里吗?”
吴铭道:“这原胚当中本来存有魂灵,而那七道子雕刻之后,魂灵出了原胚,灰飞烟灭。现在的这牙牌,难道能够存放一个魂灵不成。”
王母娘娘笑道:“人间久有储物储灵的传说,你这么想,倒也合乎常理,而且也相对接近了,但是倒也并非如此。”
吴铭问道:“那这牙牌的不凡之处,到底体现在哪里呢?”
王母娘娘道:“这牙牌自那魂灵出窍之后,便成为一块普普通通的牙牌。但是由于它出自万物之木,而又有此机缘使得其内空空如也,于是便成了上好的容器。”
吴铭打断了王母娘娘的话,问道:“这万物之木又是什么啊。”
王母娘娘道:“天下万物,或卵生,或胎生,皆有所属。这万物之木,就是天下草木之母,在上古时期便已存在。如今世上已经绝迹。因而这块用万物之木的做成的牙牌,也成了当今天下独一无二的雕刻。”
吴铭道:“哦,原来是这样。那娘娘您又说这是一个上好的容器,可是这牙牌这么小,怎么能够装的下东西呢?”
王母娘娘听了,不禁笑道:“傻孩子,你以为它是一个木碗,还是一个木桶?这牙牌所容之物,当然不是一斗米,一担柴。”
吴铭不解道:“那这牙牌装的下什么呢?”
王母娘娘道:“天下之人,人人都有欢喜悲忧,或失望,或痛苦,或欢欣,或兴奋。这牙牌所能容纳的,便是情绪。”
情绪,情绪岂非是这个世界上最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得不到时的无奈,放不下是的痛苦,功成名就时的风光,洞房花烛是的欢愉,是不是都是情绪。
而这牙牌,竟然能够将人的情绪装入其中。但它又是怎么个装法呢?
吴铭当然不懂,于是吴铭问道:“容纳情绪,这牙牌怎么能够容纳情绪呢?难道这牙牌能够将天下人的情绪都收入进来不成?”
王母娘娘道:“当然不是,天下人各有所想,即便是九天诸神,也不能一一了解。这小小一块牙牌,又怎么能够装的下?”
吴铭道:“那又是怎么个装法?”
王母娘娘道:“它不过是能够将你的情绪装入其中而已。你日后的悲欢喜忧,都能够装入这牙牌之中。这牙牌也将因你的情绪所使,发生质的变化。”
吴铭正待再问,王母娘娘抢着道:“你别问我这个质的变化到底是什么样的变化,因为我也不知道。这牙牌自刻成以来还无人所使,到底会是一块什么样的牙牌,我也不清楚,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已经全部告诉你了。”
但是吴铭还是很懵懂,还是想问,王母娘娘仿佛已被这个刨根究底的小孩子缠的头痛。
所以不等吴铭说话,王母娘娘又抢着道:“只因你是个稀有入门的命数,所以这块牙牌交给你,应当是再合适不过了。
好了,你这个小男孩我已经看过了,玉帝让我给你的东西我也给你了。你现在随碧泪一起回到凡间去吧。”
山上的风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太阳早已落山,吴铭和弓怜人却仍然在台阶上坐着。
“王母给你的那个牙牌在哪里呀,给我拿出来看看呗。”弓怜人听了吴铭讲的经历后问道。
“诺,你看。”吴铭说着话,就变戏法一般,从手里拿出一块牙牌。
那牙牌只有一块桂花糕大小,看起来却比桂花糕要薄了许多,粗一眼看上去,果真是平淡无奇。
但是弓怜人再仔细看上面所刻之物,果真是雕刻细致,栩栩如生。但那牙牌却仍如刚刚雕刻出来一般,带着些许生硬。
两个小孩正把玩着这块牙牌间,院子里面已有声音传来。
“你们这两个小孩,还要不要吃饭了啊,太阳可都落山了。”那声音从院中传来,已经让人觉得十分清脆。
等到吴铭和弓怜人看到这女子的眉毛的时候,便已知道这人是谁了。秀眉如山黛,这女子正是小碧泪一辈却在弟子当中最出类拔萃的秀梅。
吴铭收起牙牌,和弓怜人手牵着手随着秀梅进入院中。
“呦,你们这两个小朋友,倒够亲密的。”秀梅也觉得这两个孩子有趣,不由打趣道。
弓怜人听了,不由小脸一红,想要把手抽出来。女孩子不仅要比男孩子早熟一些,更比男孩子好面子。
而吴铭却紧紧的拉着弓怜人的手,非常幸福非常自豪的和秀梅讲道:“是啊,我们就是最好朋友啊。而且怜人这样的朋友,吴铭一辈子只要一个就够了。”
秀梅佯装怒道:“那照你这么说,秀梅姐姐就不是小吴铭的朋友了?”
吴铭听罢才反应过来,脸也不由变得红了,吴铭道:“不是的,这个朋友和那个朋友,这个,那个,反正这不是一个朋友吗。”
吴铭越是解释,怜人的脸反而变得越红了。一旁的秀梅在一旁看了不禁觉得好玩,但是又觉这两个孩子太小。情字一事上,还是不要太去和他们谈论。
于是秀梅岔开话题问道:“两个小朋友,你们猜猜看,碧泪姐姐给你们做了什么好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