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听到这个耸人听闻的消息,南芩心头猛的一痛,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撕扯灵魂的痛感从脚底传到头皮,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毫无重量,渐渐的,痛苦也随之远去了。
她漂浮在医院雪白的天花板上,冷漠的看着如同疯了一般扑过来的秦跃,哈哈大笑笑得面目狰狞的孙素素,揽着她慌忙叫医生的赵叔,滴滴的仪器声在耳边嗡嗡作响,屋子里乱做一团。
南芩清楚的知晓,自己的任务结束了,看着秦跃撕心裂肺的模样,此刻即使她做为一个旁观者,她也觉得他罪有应该,她觉得痛快,打心底里散发出来的痛快。
她并没有马上离开这个世界,她的灵魂好像还被这个世界禁锢着,南芩有些疑惑,孙素素气死了她,那么秦跃和孙素素之间算是彻底完了,她为什么还留在这个世界呢?
南芩很快就知道了,她漂浮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看着赵叔将她葬入赵家祖坟,看着秦珠在得知遗产全部被捐献给慈善机构之后的嫉恨癫狂却又无力反抗的表演,看着秦跃和孙素素两人结婚。
然后,南芩看着秦跃对孙素素家暴,看他对孙素素拳打脚踢,呼来喝去,看到这里,南芩好像是看到了曾经那个唯唯诺诺的原主。
不过,她一点也不可怜孙素素,这是她费尽心思抢来的男人,就算是吞刀子,也该自己生生受着。
她不是那么爱秦跃吗?
她倒要看看,在这种水深火热的情况下,她能够逆来顺受多久。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不到半年,孙素素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麻木,神态越来越僵硬,性情越来越温顺。
在秦跃又一次夺了家里留给儿子交学费的钱之后,孙素素麻木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她磨着那把泛着寒光的刀,“阿跃,你太让我失望了,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我都没了自我,你却不心疼我,到头来,为了那个死去的贱人,作践我和儿子。”
她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推开半掩的房门,秦跃刚刚在外喝了酒,此刻正在蒙头大睡,孙素素逆光而站,纤细的身子如同一束蒲柳,她慢慢逼近正在酣睡的秦跃,突然高高的举起刀,狠狠的朝着秦跃胸口扎去,“你去死吧,去死!去死!去死!”
“如果没有你,儿子就不会染上毒,瘾!秦跃,你真该死!”
秦跃四肢抽搐着,鲜红的血从口中喷涌而出,溅在孙素素脸上,她颤抖着,身子死死的压着秦跃,“如果,如果当初我没爱上你该有多好?”
她说完,举起染血的刀,朝自己胸口噗嗤一下扎下。
屋外浓烟滚滚,匆匆赶回来拿钱的人被大火拦住了脚步,秦珠一看房子着火了,顿时尖叫起来,“我的房子!”
“滚开!”
秦珠回眸一看,是孙素素给她爸生的那个儿子,她便宜大哥,她在市井中混久了,也养出了一身泼妇气来,“你一个小娘养的有什么资格说我?”
“哟呵,我还不能说一个站街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