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不是对她有点狠?
不过这个念头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阿牧微微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讽刺,她哪里用得着他可怜。
他转身欲回屋,对面的门却突然被人推开了,徐氏神色焦急的走了出来,见到他,眼睛一亮,“阿牧少爷,小姐发高烧了,你快进去看看小姐吧。”
阿牧顿住脚步,“发烧该请大夫才是,找我又没有用。”
徐氏眼圈一下子就红了,阿牧虽然不过刚刚过十岁,但是苦难让他比同龄孩子成熟得多,平日里行事也十分稳重,又天资聪颖,智多近妖,只一眼,就明白了徐氏的难处。
他抬脚走进南芩所在地卧室,只见前两天还活蹦乱跳的人现在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双眸紧闭,嘴唇因为高烧而泛起了白皮,脸颊上也带着红晕,他伸手一摸,当真是烫手至极。
“打水盆凉水来,再寻点酒。”
若是任由她继续烧下去,估计这条命都会没了。
他又扯下身上佩戴的一块虎形玉佩,给徐氏,“往后门去寻街角拐角处那个算命的,让他配一副退烧药带进来。”
他话音刚落,一直昏睡的南芩却突然睁开了眼,南芩只觉得嗓子又干又哑又疼,脑袋昏昏沉沉的,鼻子也堵着不通气,眼前似乎有人影在慌,她费力的张了张眼睛,认出了来人。
“哥哥……”
“我难受……”
阿牧侧身坐到床边,给她换了一条湿帕子,难道没有冷言冷语,拍着她轻声道:“难受就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南芩伸手拽住阿牧的衣角,又迷迷糊糊的昏睡了过去。
她这一病来势汹汹,百里王妃求神拜佛回来之后,对待南芩的态度就冷硬起来,她此刻再也忍不住了,“王爷,二丫头既然和咱们王府天生犯冲,就送出去吧,我怕,我怕再耽搁下去,清芷就没救了!”
“大师怎么说的,您也听得明明白白,不是我心狠,只是我只有清芷一个孩儿,我也不要她的命,只求你将她逐出王府,送到平常人家。”
过了许久,百里靖叹息一声,“为了清芷,也只能如此了。”
虽然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五根指头还有长短呢,南芩明显没有清芷金贵!
是夜,刚刚退下烧的南芩被人连夜送了出去。
孤零零的一个人,百里靖出手,这座荒凉的小院里,没有一个人知晓,就连徐氏,都不知晓。
天亮时,一直守在南芩身边的徐氏想给南芩捏捏被角,却发现小姐不见了。
昨晚不知道为什么,平时连猫儿进屋都知晓的她,却睡得香甜无比。
一开始她以为小姐是自己下床了,可是在院中寻了一圈之后,她的手就抖了起来。
小姐不见了!
她急匆匆转身要去寻王妃,却见王妃身边的大丫鬟秋容站在门口。
“不用寻了,二小姐已经被处置了,这是二十两白银,你得了这银子回家去吧。”
处置……。
徐氏惊愕的张大了眼睛,而阿牧双眼犀利的盯着秋容,“王妃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