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给你安排一个新身份。”
话既然出了口,南芩就拭目以待了,她也没有强求着离去,跟着阿牧上了宽大舒适的马车。
她自然也不会继续干伺候他的活儿,南芩一天到晚就呆在车上,闲时看看风景,无聊了就拿本画本子打发时间,他和阿牧,一天见三次,时间大概是早中晚的饭点。
晃悠悠走了半个月,他们一行人终于到了京城,京城富丽繁华,宽大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他们从一条百货街行过,街边摆摊的都是些普普通通的老百姓,靠着家传手艺做点小生意,南芩掀开帘子往外瞧,见大街上叫卖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不远处围着一群人,人群中有一少壮的男子手拿铜锣敲得咚咚作响,嗓门响亮,“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快来瞧快来看,小狗说相声,还能直立行走,懂人言会唱歌……”
南芩的脸色霎时变得阴霾起来,因为手上用的力气颇大,叫她把帘子都给撕了下来。
她这番阵仗,自然是引起人注意了,立马就有人奔到她的车架门口轻声且焦急的询问,“小姐,这是怎么了?”
南芩的脸隐在阴影中,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升起的滔天怒火和怨恨,不断对自己说,现在不能轻举妄动,再等等,那等杀千刀的人,就该受尽折磨而死,让天下人唾骂。
劝服了自己,她这才道:“我没事。”
侍卫离去了,没过一会儿,马车停下,已经许久不曾和她单独相处的阿牧掀开车帘进了马车。
他身材修长,一进来,宽大的马车立马变得狭小了,他依旧顶了一脸胡子,五官躲在那密密麻麻的胡子之中,只露了一双犀利的眼睛,他看着心情明显有些不好带南芩,温声道:“从现在起,你是我表妹。”
这可是歪打正着了,南芩这具身体和阿牧还真真是实打实的表兄妹关系。
她点了点头,阿牧又道:“我会让你正大光明的回去的。”
“这个,我并不稀罕。”南芩再次表态,她伸手捏捏眉心,阿牧知道南芩对百里王府有怨怼,因此也不再劝。
他十二岁充军,从一个小兵做起,短短六七年,就到了一品将军的位置,一来,他打仗实在是勇猛,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将材,二来,他手腕了得,居然得到了皇帝的信任,所以,虽然他性子阴郁,残暴狠辣,他也爬得快。
在皇帝眼中,没有好人坏人之分,他们玩弄帝王权术,讲的是制衡之道,归根结底,是要将大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免得东风压倒西风,最后自己玩完儿。
所以,做为皇帝信任宠臣的阿牧,回京第一件事情,不是回府休憩,而是进宫面圣。
他总是要将皇帝摆在万事的第一位的。
南芩就这样孤零零的进了府。
不过,没想到一来,就碰到了生死敌人。
“她是谁?”
一袭粉色宫装的娇憨女子拿着鞭子指着南芩,眼睛都在喷火,“我当他在外打仗,整天为他提心吊胆,他却在外面玩女人,都还带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