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凡本想与孙秀才详说听到的传言，老段见孙秀才兴致高昂，便拉着吴凡扯东扯西，掩饰了过去，老段告诉吴凡，未出榜前若是跟孙秀才说，恐怕孙秀才不信，若出榜后榜上无孙秀才姓名再说不迟。

吴凡想了想也觉有理，若孙秀才能中进士，是否三甲都可，若是不中，那传言便是真，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还孙秀才功名。

等待出榜的这几日吴凡比孙秀才还要心焦，原因无他，严君玉最喜每日拉着吴凡逛街，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变成了一大堆无用之物，吴凡心里跟割肉般疼痛。严君玉却是乐在其中，吴凡越痛，严大小姐反倒是越加开心似的，吴凡孤立无援，金宝反倒跟着吃了好些奇珍美味，只要出门，金宝最是踊跃。

咣……咣……

“放榜了……放榜了……”

同在客栈中的各地才子听到大街上的锣响皆兴奋地向外冲去。

孙秀才和吴凡众人与跟着人潮向放榜处涌去，刚赶到放榜处，早已人满为患，水泄不通，只听得一个个的人名被人高声传出。

“三甲第一百一十名，临川府尚喜……”

“三甲第一百零五名，乌阴府杜高才……”

“二甲第……”

“一甲第一名宜江府李同……”

听完所有唱名，孙秀才愣在了当场，满脸的不可置信，待众人散后，孙秀才扑到榜单前仔细看了几遍，仍是没有找到自己的名字，不由地跌地大哭，雨娘和严君玉也陪着掉眼泪。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我的名字，我苦读二十余载，已参加三次大考，为何如此对我，啊……”

孙秀才哭得伤心欲绝，雨娘安慰了许久，最后孙秀才竟哭得昏死过去，众人只得将孙秀才背了回来。

将孙秀才放在床上，雨娘仍是悲伤不已，若是孙秀才有个意外，显然雨娘肯定坚持不住，定会随他而去。

老段看了看吴凡问道：“现在结果出来了，怎么办？”

吴凡回道：“那还能怎么办，只能去求晁圣人了！”

严君玉听了道：“我这几天也听到些传言，只是孙大哥并不知情，看来那李同仍是不肯放过孙大哥，凡哥哥，你说去求人帮忙，那晁圣人是何人？”

吴凡便把老段打听来的消息和严君玉说了一遍，严君玉道：“既然如此，自然是要去试一试了，兴许还能力挽狂澜，凡哥哥，我这里有些钱，你拿去买些礼品送给晁圣人吧……”说罢竟从身上取出一叠银票递到吴凡面前。

吴凡惊讶地接过银票数了数，道：“这……这里有五千两，你不是说你没带钱么？”

严君玉道：“我父亲是坤州府首富，我是家中独女，怎会无钱！”

吴凡郁闷道：“那你还说你没钱，老是让我掏钱买这买那……”

严君玉得意地抬着头道：“我娘说，男人为女人花的钱越多，就会越珍惜那个女人！”

吴凡瞠目结舌道：“你娘厉害啊！”

老段一旁听了，拍拍吴凡的肩膀道：“兄弟把我的那份给我吧，放在你身上我不放心……”

……

吴凡与老段多番打听，得知晁岩晁圣人居住的地方离京城郢都并不遥远，向北一百多里有处马背山，晁圣便居住在那里。

吴凡见孙秀才仍是昏迷未醒，只得和老段准备妥当，向雨娘和严君玉告了别往马背山而去，老段劝吴凡少用纸马，二人便骑了马赶路，行到日落西山时便见平原上出现一座大山，形如马背，吴凡问了许多人，才在一处山脚找到一处晁圣人的庄园，但庄园之前有许多车马停在那里，数十名仆人模样的人在相互交谈着。

“陈三，你家主人这个月来第二次了，我家主人来第三次了，晁圣人怎会还不在家？”

那叫陈三的仆人叹了一口气道：“可不是吗？我记得两个月前我陪主人来过一次，也说不在，这次咱家主人打定主意等圣人回来，若能得圣人一句话引荐，那咱陈家便会飞煌腾达，前途不可限量了……”

先前说话那人点头道：“是啊，我听主人说过，户部侍郎金大人原本是一介布衣，就是因为拜在晁圣人门下，才被圣人引荐，一路青云，成就了一番佳话，我家主人心思至诚，定能打动圣人的……咦，又来了两个求官的，你看是哪家府里的？”

吴凡与老段将他们的交谈听得清清楚楚，也不攀谈便去敲门。

门开后，一个小僮看了看他们，问道：“你们是哪家大人家的，我家夫子不在，请回吧！”

吴凡忙按住门板道：“我们不是来求官的，我叫吴凡，这位是我大哥段道离，久仰晁圣人风采，特来拜会，些许小礼，不成敬意，还请小哥通报则个。”

吴凡将一锭金元宝悄悄塞到那小僮的袖中，那小僮似乎有些为难地看了看他俩身后，便小声道：“夫子真不在家中，若是二位心诚，可到后山田里去采些鲜花去夫子庙拜一拜，说不定就能交上好运……”

吴凡与老段疑惑间，那僮子便趁机将门掩上。

“两个穷酸道僮，你们可拜错了山门了，哈哈……”门外等候的厮仆之中传来一阵潮笑声。

吴凡正想发作，老段拉着吴凡便走，待走到无人处，吴凡扯开老段道：“拉我作甚，那些奴才狗眼看人低，我要教训教训他们……”

老段笑了笑，道：“我们所为何来，是为了与那些下人争风置气？”

吴凡听了回道：“那晁圣人不在家，看来今天白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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