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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凡把心一横，回道：“前辈既然如此热情，敢不从命！”说着便从影豹花面的背上跳下来，往那小院走去，金宝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影豹稍稍犹豫也跟了上去。

小院中种了些花草和药材，吴凡也认不得几株，整个小院给他的感觉是干净清爽，却颇为朴素，一个小道僮正在给几盆浇水，看到吴凡他们进来，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向屋里一指道：“师父就在里面，你进去吧！”

吴凡谢了一声，便向里面走，金宝看到一只大蝴蝶在一株花草上扇着翅膀，便高兴地叫了一声，跳上前去追着蝴蝶，影豹花面没有想进屋的打算，他看了一眼那道僮，乖巧地趴在地上，似乎与道僮颇为熟悉，之前的紧张感也消除了。

吴凡走进屋子，屋里有一座神龛，吴凡却不认得是哪尊神，不是三清，也不是佛祖，似乎就是一个普通的老道，面容和蔼，手里托着一面八卦镜，一手柱着拐杖。除了那神像外，地上有一个小茶几，茶几旁坐着一个老道，吴凡一看这老道，便呀了一声，却是熟人。

老道看到吴凡微微惊讶的模样，笑道：“霸无，看来咱们真的有缘分啊，我没唤你，你却能自己找到这里来。”

“见过真魇前辈，弟子霸无误闯洞府，请前辈恕罪！”

吴凡一揖到地，姿态极为谦恭，真魇老道笑了两声，便让吴凡坐了。

真魇老道给吴凡倒了一杯茶，问道：“霸无啊，你入禁苑有多日了，贫道也没来得及谢你，自从得了你的宝物后，贪心一起，便将它祭炼成了一个法宝，却不想耗去这许多时日，本想唤你来喝杯清茶，不料你却自己来了，你怎么寻到此处的？”

吴凡看了看屋里屋外，问道：“真魇前辈，家里可还有其他人否？”

真魇老道听了回道：“只有我和徒儿清梦二人，再无他人，霸无可是有何重要的事与贫道说么！”

近距离看到真魇的那双眼，吴凡顿时心中一凛，真魇双眼中有四个瞳孔，每一对瞳孔的颜色都不一样，一为紫色，一为褐色，颇为妖异，吴凡被他眼睛一看，感觉对方能把自己心底的秘密看个干净，忙低下头。

“弟子有幸拜在英胜师尊门下，您治好了师尊多年顽疾，为人弟子的，须感您大恩大德，弟子本就想来向您请安问好，奈何一直事忙，却被耽搁了，今日弟子在后山游玩，却不料迷路走到此间，反倒遂了弟子心愿，真魇师叔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说着吴凡又起身拜下去，却半路被真魇拦住，真魇摇头道：“霸无这话可就说叉了，要说感谢还得是我真魇，若无你的冥魂翠珠，贫道也是束手无策，孔英胜是我生死兄弟，无分彼此，一家人便不说两家话了。不过霸无啊，我见你眼神闪烁，想必还有事情想与我说，此间无外人，但说无妨。”

吴凡心里犹豫了一阵，便道：“弟子当初在寒潭中听到师尊说您是师出无常门，不知对否？”

“不错，无常门已败散多年，数十年间贫道也再未听说有无常门人在江湖上走动，想必也只剩我和徒儿清梦了，霸无问我师从，可是有所求？”

吴凡看了一眼真魇的眼睛，知道他看出点什么来了，心中一想，我还是直接说了吧，他若不答应，再另想办法吧，总不能白白错过这个好机会。

“弟子的确有事想求师叔。”

“但说无妨！”

“数月前弟子有一好友以自己的身体替我挡下仇敌一记杀招，昏迷不醒，遍寻灵药而不得救，听人说她是神魂受了重伤，伤了三魂七魄，寻常药石无用，须求于神魂一道精通的高人方可救治，弟子上山前听人说无常门于神魂之道研究颇深，应治得了我的朋友，有一前辈教我，洪武门有无常门的供奉长老，弟子听了便千里迢迢来到武功山，寻找师叔。”

听了吴凡的一番话，真魇惊疑不定地愣了愣，道：“告诉你我在此间的那人是谁，他怎会知道我的行止？”

吴凡只得回道：“那前辈是燃灯寺的长老立智大师。”

“那就难怪了，当年我与英胜师兄义结金兰，想必他也是知道的，英胜师兄重伤后回到洪武门，我的行止也消失在江湖，他能从我与英胜师兄的关系推断我在武功山，便也合情合理了。”

听到真魇相信了自己的话，吴凡赶忙跪在地上磕头道：“弟子朋友不顾自家性命救我，弟子万死不得以为报，想请真魇师叔成全，救她一命。”

真魇老道皱着眉点点头，问道：“你那朋友现在何处？”

“在静水宗。”

“静水宗？！那是古五行宗，我虽知那门派声名，却是没去过，静水宗又在何处，你与静水宗又有什么渊源？”

听到真魇老道发问，吴凡只得把静水宗发生的事情和严君玉认识的过程说了一遍，听了之后真魇惊讶地沉默了一会儿，方道：“想不到你有如此经历，那严大小姐对你至情至信，不惜以命救你，确是难得的佳人，你费尽心机，原来是为的这个！”

“正是，想请师叔救她一命！”

“此事我不好做主，须问过英胜师兄，再由掌门定夺，若无掌门旨意，我这供奉长老也不得擅离武功山，这是我上洪武门时，掌门与我约定之法。”

听到真魇老道这么说，吴凡顿时有些无力。

看到吴凡失落的样子，真魇安慰道：“霸无，你也别气馁，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总会有办法的，洪武门待我不薄，我不能不告而别，既是救病治人，此等善事，英胜师兄定无二话，掌门那里应该也不至于不通情理，未必行不通。”

吴凡心中一乱，想不出什么话再说服真魇，只得称谢告辞。

真魇老道点点头道：“你回去问过你师尊再说吧，此间有迷阵，我让清梦送你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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