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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凡行了一礼,道:“师尊,真魇师叔,弟子无知,以己度人,既然真魇师叔已经到了此处,不如现在就去看看严君玉,早些救她醒来,弟子也好早些了结心愿。”
真魇老道听了点头道:“治病救人,宜早不宜迟,我们去看看。”
说罢众人起身,跟着吴凡往圣水大阵而去,真魇来到圣水坛前看了一眼严君玉,眉头微皱,向身后的清梦道:“取无常宝镜!”
清梦即从储物戒中取出一物,吴凡仔细看去,却是一面铜镜,上面刻着八卦图案,反面却刻着一只眼睛,与寻常八卦镜大不相同。
真魇老道取过八卦镜,用手往眼皮上一抹,四只瞳孔中都射出毫光来,落入那八卦阴阳鱼的图案中,吴凡也注意到当真魇老道的目光射入八卦镜中时,它背面的那只眼睛仿佛活过来一般左右观望,却没有眨眼皮。真魇老道将八卦镜背面的那只眼睛对着严君玉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然后收起了铜镜。
“霸无,她的确伤了魂魄,人之三魂,一名胎光,太清阳和之气也;一名爽灵,阴气之变也;一名幽精,阴气之杂也。若阴气制阳,则人心不清净;阴杂之气,则人心昏暗,神气阙少,肾气不续,脾胃五脉不通,四大疾病系体,大期至焉。七魄其第一魄名尸狗,其第二魄名伏矢,其第三魄名雀阴,其第四魄名吞贼,其第五魄名非毒,其第六魄名除秽,其第七魄名臭肺。三魂尚好,但七魄中伏矢受了重创,伏矢主人之意识,若伏矢不全便如活死人一般,这伏矢难以自愈,需取补他人之伏矢,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需取补他人之伏矢……若被取补之人伏矢缺失,不也如同活死人了么!”
听到真魇老道的诊断,旁观众人一片惊呼声传出,吴凡听到这里心里也是一沉,稍稍思量,吴凡便对真魇老道说道:“真魇师叔,我愿献出我的伏矢救她,恳请师叔施法救她!”说罢便跪倒在地,向真魇老道磕起头来。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惊呼,段道离见了皱眉道:“吴凡,你可知取补伏矢之后果!”
吴凡抬头,目光坚毅地道:“君玉为救我才伤了魂魄,若救不得她,我活着有何意义,大哥不必劝我,我心已决!”
众人听了一片叹息之声,孔英胜目光中一片疼惜之色,却也没有出口相劝,胡真真面容惨淡,紧咬着双唇,也不知如何劝吴凡,所有人里面只有金宝伸着长舌头,目光在真魇和吴凡身上看来看去,似乎并不担心吴凡有事。
听到吴凡坚定的话语,真魇老道摇了摇头,叹道:“霸无,人之魂魄有其定数,我虽可施法将你之伏矢拆下补齐到严小姐身上,但我不敢保证你缺失了伏矢后仍能如常生活,你可想清楚。”
“弟子晓得,请师叔施法,一切后果弟子一力承担,若救不得严君玉,弟子愧恨终生,生不如死,请师叔成全!”说完,吴凡又是长跪磕头不止,吴凡额头磕在地上发出的咚咚声,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动不已。
“你怎么这么傻呢,若严君玉醒了你却没醒,你让严君玉如何独活,你又让我……”
胡真真心如刀绞,她很怕真魇老道答应吴凡,但也不忍心为救严君玉而让吴凡置于险地,纠结了一会儿,胡真真迈前一步,向真魇说道:“真魇前辈,晚辈胡真真想请教您,补齐严小姐的伏矢是否可用多人之伏矢?”
真魇听了微微一惊,反问道:“胡姑娘,我无常门也曾帮人补过伏矢,但都是取一人补一人,却从未取多人补一人,此法尚无先例,其间风险也不可知,胡姑娘此言何意?”
“我愿分出自己的伏矢救严小姐。”
胡真真果决的声音刚落,场中所有人都惊呼出声,吴凡扭头看着胡真真,惊声道:“真真,你不可……”
胡真真凄婉一笑,道:“严小姐为救你不顾性命,你是我大哥,你欠她的,便是我欠她的,若你有事,谁帮我来报仇,真让我做一个孤儿么!”
吴凡听了顿时噎住,不知如何应答,胡真真看向真魇道:“真魇前辈,请您务必救严小姐,我三人性命便交给您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真魇老道,真魇老道看看胡真真和吴凡,又看了看圣水潭中的严君玉,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多一人提供伏矢,取补之人失去意识的可能性就低一些,理论上是更安全些,魂魄修补不同于寻常法术,其间危险甚大,此乃破坏天道循环之举,期间会有天魔搅扰,须有**力者守护,还不得有人围观,若出一丝差池,不仅取与受之人受影响,连施法之人也会一同株连。”
老段听到这里便接话道:“真魇大师放心,贫道开启圣水大阵,有我和英胜师兄护法,定保平安!”
孔英胜也随声附和,真魇见此便点头答应。段道离命静水宗门人退出圣水大阵,阵中只留吴凡、胡真真、真魇、清梦和孔英胜,老段想让金宝也出去,金宝却赖在地上不起来,真魇见了笑道:“他是神兽,在此无妨,如有天魔来临,兴许他的帮助更大。”
孔英胜听了笑道:“老弟,你啥时候也看出他是神兽的?”
真魇笑道:“大哥,这金宝体内并无妖气,我以无常门秘术看他,他身上放出的灵焰却不是寻常生灵所有,故我猜想他应是神兽,就是不知大哥是如何看出来的。”
孔英胜听了回道:“我的方法与你不同,洪武门也有妖兽,妖兽的气息我自是熟知,但我发现他身上有洪武门那几只妖兽的气息,他能与那些妖兽厮混在一起,却又无一丝伤害,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比那些妖兽更强大,要么他之血统较之更为高贵,否则早成了洪武门那几只妖兽腹中之食,我看他的功力并不在霸无之上,远不如那几个妖兽,以此推断,我料他是神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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