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这样紧紧的抓着自己手臂，朝自己嘶吼。

水月漓也不觉得自己的心有丝毫动摇，或许，就如他说的，她的心比石头都硬…

她无法确定自己的感情，就如同她不知道自己原本是有没有感情的动物一样。

她既爱不了皇甫冥，也对楚云无感。

他说的荷花池，炼丹房她都记得。

总角之年，就已经相识。

那个是五六岁天真烂漫的年岁，只可惜，水月漓一出生就知道她与别人的不同，也许也是这样，她总是跟别的人保持着距离。

她的心对皇甫冥就一直是封闭着的。

她知道他口中的喜欢，爱慕，小时候，他躲在假山后面偷看她，看她在荷花池边练剑。

那时候，小小的她，一招一式，都是师父亲手相授。

师傅会讲，漓儿啊，你体质与一般人有异，舞剑只能舞出你的姿势，却显示不出你的内心…

可是，师傅不知道，从小，她的心就无波无澜。

很少有让她心掀起波澜的时候。

太多的淡定和淡然也并不是一种好。

皇甫冥跟她在一个山谷，却在她心中，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在外，她在内。

而在皇甫冥心中，从小就看见师妹的美若绯花，冷若冬霜，但是他就是喜欢，她住的地方和他隔开，他每每要跨苑来偷看她。

他看她，如同隔着水晶珠，她在里，而他在外。

他看她，仿佛一切都是美的。

她是他心中的仙女。

而她，始终对他不理不睬。

曾经，他以为她对谷中所有的人都是这副神态，清冷自傲，庄重自持。

直到看见她对师傅的忠诚，对夜辰的好，才知道她并非是没有感情的动物。

只是，她不对他动心罢了。

可是，很多男人就是这样，对得不到的偏偏越想要。

而他，就是。

过了很久很久，他仿佛又才察觉，她原来内心并不总是清高这么单一。

他隔着水晶片看她，她在内他在外，她是他心中完美无瑕的女人，如果当一个男人实在得不到，他宁愿毁了她。

毁了她。

*

他是这样想的。

而水月漓也有这样的预感。

虽然从小一起长大，她对他始终没有兴趣起来，他看她的眼神带着一种纯粹的**。

她也并非看不懂。

只是感情之事儿，连她自己都左右不了。

“师兄，我知道你对我的喜欢，可是，不爱就是不爱，谢谢你这么多年的倾慕，你说的，我都知道，我记得从我们小时候就一起，你说的，我都没忘，我也很怀念小时候，那个时候，师父还在，手把手的教我武功，那个时候的药王谷，也不像现在——！”

她的眼眸，眸底，仿佛有点点的晶莹漫上来。

“但是，过去的已经就过去了，虽然这么多年来，在谷内，尤其是药王宫内，我们的意见也多有不合，有些东西你懂，我也懂，我不能为了你委屈师父，也并无意伤你。！”

她轻细的声音道

皇甫冥眼睁的很大，仿佛要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留恋？！眷恋？！她对他，一点点也好啊。

“可是师妹，我喜欢你。我爱你，然后自己都无法抑制的喜欢，有时候这种感觉让我抓狂，让人受尽折磨…！”

水月漓抬头看他，眼落到他眸中，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心中对他的那种冰冷。

冷的，连她自己都觉得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