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我不小心被一件东西绊了个趔趄。
因为没能站稳,我甚至跪到了地上。
我一边骂着,一边伸手去扶地,却碰到了那件东西。
黑咕隆咚的,我看不清楚那是什么,用手去摸,感觉到像是一个箱子。
我试图拎起来,但箱子好重。
我摸到了箱子的开关,扭转开关,就打开了箱门。
天啊,里面竟然是满满的金币!
即便是在黑夜里面,金币的闪光依然能够亮晕我的双眼。
其实我并不是用眼来观赏它们的,而是用双手,用我的小心脏,此刻它正在“砰砰砰”的跳动着。
本着见钱眼开的本性,我急忙锁紧箱子,用力抱起它,抱在胸口处。
绊个跟斗,得金一箱,这笔生意很划算,不是每天都有的,我心里面美滋滋的。
我吃力的走着,累得气喘吁吁的,尤其是我的胳膊和腰,快要断掉了。
快走到的时候,贾西德他们发现了我,急忙冲过来。
我终于解脱,贾西德把那箱宝贝接过去了。
其实那箱子也就一尺见方,并不太重,贾西德就替我抱着好了。
我把他们聚拢在一起,说出计划来。
我们要飞到山顶上,进入那个巨石阵,然后钻入树洞,找到藏在里面的哈洛恩。
起飞总是比降落要容易一些。
因为阴沉岛上空总是会聚集一些乌云,所以一旦我们飞上高空,就可以借乌云来遮蔽我们。
至于沿途山路上,海盗设置的重重障碍,在我们空军看来,都成了毫无作用的摆设。
可是,现实总是不如想象中的那样美妙。
怎么会有一片山头?
沃派缇问我,要降落到哪座山头上面。
我有点抓瞎,就告诉她,有一棵大树的那座。
她说,每座山头都有树,那究竟应该去哪个?
我接着告诉她,找石头阵,就是由石头摆成阵列的那种东西。
沃派缇说,这些山的上面都有石头啊,它们都有自己的形状,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我有点抓瞎,拍拍脑袋冷静一下,对她说,有一棵树,应该很大的树,树里面有个树洞,很大的树洞。
沃派缇不愧是女妖中的极品!我想她一定有特异功能,类似于红外线成像的本领。
她说知道了,就带着我们紧急降落。
然后,我就听到风声呼啸,看到一座山上,一大片黑乎乎矗立着的石头。
我们安全降落到了那片石头的中心地带。
最后,我们看到了那棵树。
树身并不算高,大概有五六米,但树干非常粗,直径大约有两米多。
我想,沃派缇能够定位到它,很可能是因为它的形状确实特殊。
我到现在也叫不上那树的名字,也许是一种松树。
我向四周望一圈,感觉不到有什么危险。
沃派缇走近那棵树,站在树下,细细观察着。
女妖们把携带的物品放置好,也都聚到她那边。
贾西德和帕隆德分立我的左右,贝斯曼保护着我的身后。
劳尔习惯性的隐藏着自己。他沉默寡言,但业务能力强。
我走到沃派缇身边。
她指着那树,告诉我,树里面确实有个树洞,树洞有通道连到下面很深的地方。
听了她的汇报,我感到兴奋,因为我们没有费多大力气就找寻到了关键位置,运气真好!
她还告诉我,能够感觉到里面大概有四个人,都是男人。
贝斯曼自告奋勇要先下去查探。
我一把将他拽回,告诉他,我先下!
贝斯曼等人极力阻拦,但我一边示意他们不要出声,一边用力推开他们,抢先钻入树洞。
树洞的开口仅仅能够容纳一人出入,但往下走大约两米多的台阶,空间就逐渐大起来。
原来那个树洞是个地道的门口。
海盗们布置了复杂的巨石阵,以使闯入者晕头转向;又设计了这样一个隐蔽的地下通道的出入口,但这些都没能给我制造麻烦。
还有,我发现,树洞开口处,有一个把手样的东西,连接着一个能折叠起来的铁门。
如果用力往上推那个把手,铁门就会封闭,最终被一个机关紧紧锁死。
而现在,那个把手竟然是下放的状态,也就是说,铁门恰好是开启的状态。
我轻手轻脚的向下又走了两三米,就见到有灯光反照在对面的石壁上面。
我听见有人说话,就急忙停住脚步。
贝斯曼等人停在我上方的台阶处。
我小声告诉他,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许往前走!
贝斯曼只好遵命。
我小心翼翼的摸着石壁走到最下面一级台阶,就运用法术,使得自己像是一块突出的石头。
我一点点向前挪动着,听见里面说话的声音来自不同的人,声音也越发清晰入耳。
后来,我不得不停下脚步,因为发现有一面大镜子就摆在过道上,如果贸然向前走,就很可能被发现。
在这里,通道发生了拐弯,镜子就被放置在拐弯处。
借着镜子的反照,我能够看到另一面有张大桌子,大桌子上面坐着三个人,还有一个人跪在地上,正在为其中一个人揉腿。
那三个人正大呼小叫着,脏话连篇。
他们像是在搞着某种娱乐活动。
因为海盗们的口音很重,我必须认真听,才能够听清楚他们说什么。
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我才弄明白,这三人在赌钱。
那个跪在地上的人,几乎光着身子,只有一条破破烂烂的短裤在腰间遮羞。
他伺候着赌钱的三人,不是给这个捏腿,就是给那个倒酒,还不时为他们捡拾掉落的东西。
三个人里面,有两人衣着是海盗的模样,脏兮兮的衣服也不正经穿,鞋子踢在一边儿,露出两条小腿上面黄绒绒的腿毛。
正面朝向我的那个人,约莫有三十多岁年纪,衣着竟然非常华贵,但他敞着怀,显露出一团黑黄相间的胸毛,再加上小脸在酒精的作用下红彤彤的,所以看上去跟旁边的海盗们竟然没有违和感。
我刚开始猜测他们的身份,那个华服男子是他们的头儿,跪在地上的是抓来的渔民,另外两个是普通海盗守卫。
可是,听他们讲话一段时间后,我却大跌眼镜。
因为这些人的话,有些我也听不大懂,而且似乎每句话都会牵扯到人体某个传宗接代的器官,所以我就大致说一下他们的意思就好。
海盗们一边赌钱,一边在相互谩骂着,甚至厮打几下,全然没有注意到有异常出现。
他们抱怨着某个人,因为那个人安排他们来这里干守卫工作。
他们抱怨着一连串的人,甚至普利普斯也在内,因为在他们看来,去苏布兰抢劫,是大大的发财机会,比在这个倒霉的地方干守卫强多了。
他们还抱怨跪在地上为他们服务的那人,就是因为他,他们才会跑到这个该死的岛上,做这份该死的工作。
他们还时不时的踢那人一脚,咒骂他早点死,省得让他们在这里吃苦遭罪。
那人被他们打骂,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一副受气包窝囊废的姿态,甚至连头都不敢抬。
我想根本不用再耗费法力继续隐藏了,因为那些人自始至终没有向这边看一眼。
我也终于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坐在桌子上面赌钱的三人,确实是海盗,被普利普斯安排在这里干守卫工作的。
其中一人竟然还穿着哈洛恩的衣服,假冒哈洛恩,从而希望能够蒙骗来救哈洛恩的人。
至于地上跪着的那人,才是真正的哈洛恩。
堂堂的“诺兰斯克大帝”,竟然沦落到为卑贱的海盗们做牛做马的地步,真是脑洞再大,也很难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