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叶,我想去城外头看看。”沈清月没想好怎么跟春叶说要去那乱葬岗,索性就直说了。
“夫人,那可不是个好去处,听说那除了埋老百姓,还有处扔无人认领的尸首呢!”春叶紧张的看了看四周,生怕说话大声了都会引来脏东西似的。
沈清月也不知如何跟春叶解释,只自己闷着头往前走,春叶拉也拉不住,劝也劝不动,只能忍着心里的恐惧跟着沈清月一起出城。
谁知道,那城门口今日多了许多人。
待她们走进了才发现,除了几个身穿棉布衣裳的百姓,都是带刀的衙役。
沈清月她们今日穿的不大起眼,那衙役见她们走过来就大声呵斥道:”今日城门不开!回去回去!”
“今日又是什么日子。”
“就是,这突然不让出去这不耽误事儿嘛。”
“就是,就是!”
那衙役一喊,围在那里的几个百姓就嘟嘟囔囔地埋怨起来,那衙役也不是个好惹的,眉毛一立,眼睛一瞪看着又要骂人,百姓们也都不情不愿地转身走了。
沈清月好不容易来这城南一遭,今日若不出去,那以后还不说不好何时才能有机会,所以她又向前走了几步。
“衙役大哥,今日是何事不得出城啊?”
那衙役看了沈清月一眼:”大事。”
太敷衍了吧!
沈清月又从袖口掏了块银锭子出来,往那衙役的手里塞去。
“大哥,我们今日出城有要事,不过半个时辰就回来。”
那衙役接过银锭子,又看了沈清月一眼:”你今日出城有要事?”
沈清月一听,似乎有门:”是,大哥你通融一下。”
谁知这话说完,那衙役脸色忽然一变,朝着后头喊了一声:”这俩人,给我绑起来!”
话音一落,那后头的几个衙役就快速走了过来就要捉沈清月的胳膊。
还是春叶反应快,一下跳到沈清月前头就喊了起来:”你们要做什么!”
接了银锭子的那衙役说道:”城里丢了件重要物事,我等今日守在此处就要是等那出城的贼人!”
“你才像贼人!谁给你们的胆子这般胡乱抓人!”春叶听得火起,护着沈清月就一通乱骂。
“不是贼人?不是贼人怎么出城这般急,又出手这么大方,我看就是你们两个!”
“这光天化日天子脚下,你们就这般胡来?”沈清月也反应过来了。
春叶也顾不得今日是瞒着府里出来的了,看那衙役还要过来捉人,张嘴就喊:”谁敢!我看谁敢动我们大将军府的世子夫人!”
那衙役听了这话果然停了手上的动作,那接了银子的衙役又上下打量了沈清月一眼,忽然嗤笑了一声:”就你们,还世子夫人?这般寒酸相也敢说自己是世子夫人啊。”
说得那衙役们轰然大笑,还有个衙役喊:”你是世子夫人,那老子就是王母娘娘!”
嗨,这小哥还挺有志向的。
说笑归说笑,那衙役们手上的动作可没停,只动作了几下就把她们俩人绑了个结实,塞进了马车里。
“救命啊救命啊!!”春叶在马车里扯着嗓子喊,那衙役突然掀了帘子进来往俩人嘴里使劲塞了一块臭烘烘的布来,又将两人的眼睛给蒙了起来。
这下可安静了。
真是流年不利啊,沈清月想,若是那林玉烟有法力就好了,也能尝尝有鬼神护体的滋味。可那牌位还未做,若是明天逃不出这帮人手里,那林玉烟真是要危险啊。
也不知道这帮人是什么来头,只听得说城里丢了重要物件。
重要物件?这话听着真是耳熟。
莫非和昨日的那帮来历不明的衙役们是一伙的?昨日那帮人也是要找件重要物件,还拦下了伍容俭和她的马车。昨日没有被搜身,那是伍容俭在身边护着,今日没有这伍小将军,怕是凶多吉少啊。
就在马车吱吱扭扭的颠簸和春叶支支吾吾的骂声里,终于到了地方。这一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按沈清月的估计,这应该是到了城西了。
还在沈清月琢磨着怎么呼救的当间,有几人进了马车直接给她们俩套了个麻袋,像个沙包似的搬下了车,一句都没啰嗦。
看来这帮人真是干惯了这种事情,手脚利索又一点不马虎,沈清月想学戏文里丢个首饰或者是衣裳碎片在地上提醒下别人都没这个机会。
晃晃悠悠的被搬了一段路程,她们俩又被重重摔在了铺着茅草的地上,又听卡塔一声,搬她们的人似乎是退了出去,又将房门给上了锁。
这是哪?
沈清月仔细听出去,除了春叶哼哼唧唧的声音之外,远处似乎还有别人窸窸窣窣的声音,这里不只她们两个!
这是大理寺还是顺天府?但是瞧那伙衙役的架势,又不像正经官府的人,莫非是私狱?
若真是私狱,那可真是叫天天不灵了。
沈清月被套在麻袋里想东想西的,又试图把那林玉烟给叫出来,折腾了半天也没甚成果,只得等在这黑暗里头。
不过也没等多久,那牢门前有了脚步声,吱扭一声门就打开了。
沈清月突然心里又燃起了一股希望,莫非是那伍小将军来了?
真真是神通广大了,那戏文里的英雄救美可都是这么写的。
“走吧,该审你俩了。”来人声音粗厉,毫无怜香惜玉之情。
得了,戏文果然是戏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