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容嘴里喊着公子就朝着伍容俭倒去,可还没挨着公子的衣裳就被萧峙截了胡。萧峙一把捉了云容的细腰,脸上的笑容更是暧昧。
“我说云容,你的容公子,这窍儿还没开呢,你这本事使出来就跟给瞎子抛媚眼一样。”萧峙说得轻松,可话里的刺儿却是尖锐的很。
“您.....您说什么呢。”云容被这么一刺,俏脸泛红,立马从萧峙怀里挣脱了出来,“我这不是怕你俩真闹起来,砸坏了我的东西。”
“不怕,咱们容公子有钱。”萧峙整理整理衣裳又一个转身窝进了罗汉床,挥挥手叫云容先出去。
刚才还敢跟他说笑的云容姑娘,见着这位爷的脸色,大气也不敢出的福身退了出去。
“小五子,”萧峙声音里突然有些疲累,“我家里那位,时日不多了。”
伍容俭看向他的脸。
房间里光影明灭,那张妖孽似的俊俏脸庞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伍容俭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咱们得抓紧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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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月正在房里给林玉烟供香火呢,春叶从赵家回来了,脸色不怎么好看,像是受了气似的。
“怎么了咱们春叶?”
“夫人!我!”春叶正要说,面上红彤彤的,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就又憋了回去,“那赵家人....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沈清月心里一动,那姓赵的奶娘在沈家带了她许多年,跟谁都是和和气气的,待她也如亲生一般,春叶这是?
“怎么了?”
春叶想着夫人这么帮着那姓赵的一家,说不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亲密关系在里头,本来不敢直接抱怨,可实在是憋不住说了这么一句,看夫人的反应倒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她才大着胆子说起来。
“我跟门房说是前几日帮着他们的林姑娘叫我来送东西的,谁知道那门房通传了一声之后,说他们家老爷现在忙得很,没空见我,只把礼物收了道了声谢,就把我给撵出来了。”春叶越说越气,
“前几日为了他们家那小子,夫人您还以身犯险,那时候赵家人倒是同意的快,怎么如今用不上咱们了,就翻了脸!不过他们家还是有些正常人的。赵大姐的相公说是柳家商行的掌柜,我被门房请出门的时候正碰上个面熟的人,说是柳老爷身边的,说柳老爷对夫人您既感且佩,邀咱们有空一定上柳府一续,我说.....夫人,夫人?”
沈清月像是被点了穴,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
柳记商行,柳记商行......柳焕。
她和春叶被傅斯年掳走的那回,在马车上,听过柳记的名字!
赵氏做她奶娘之前身家都被查过,并无姓柳的出现,是因为那时候他们家的大女儿赵金兰还未出嫁!
赵氏,柳记,又和那傅斯年有什么关系?那伙贼人被灭口,又和柳记有什么关系?
那傅宛如开的十绣庄来找锦绣庄的麻烦,和那柳记又有什么关系?
沈清月直觉这些事情都有联系,可如今线索太少,也想不通其中关节,可这几些日子看似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发生的事情,背后隐隐约约,都指向了同一个地方。
“春叶,叫张妈妈来。”
春叶不知道她家夫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严肃起来,想必也是被那姓赵的给气到了,立马就出门小跑着去找张妈妈了。
那张妈妈来的快,不消片刻就来了静德苑,沈清月吩咐春叶出去看好门,这才开口问道。
“张妈妈在将军府待的久,想必对那傅家有几分熟悉?”
“这个.....不瞒夫人说,老婆子原先和大小姐二小姐走的近,那大小姐和二小姐有些瞧不上傅家大小姐爱出风头的劲,跟那傅大小姐来往并不多,老婆子也只是知晓傅家那对兄妹是咱们秦夫人的外甥,不过......”
“张妈妈不必顾忌。”
“娶夫人回来之前,秦夫人可是极力撮合过那傅大小姐和咱们世子爷,那傅大小姐也见天的往世子爷跟前凑,要说对傅家的了解,除了秦夫人,咱们府上怕就是世子爷知晓的多了。”
沈清月听着张妈妈的话,甚至能想出来傅宛如叫起容检哥哥时候能挤出蜜来的娇俏声音,顿时跟生吃了五斤红薯似的,有些烧心。
“那傅大小姐怎么往世子爷跟前凑了?”沈清月鬼使神差的问了这么一句,这话一问完,就听见后窗那里咔哒响了一声。
她心里一凛,瞬间起身到了后窗,开窗检查,窗外什么都没有。
莫非是她听错了?
张妈妈瞧世子夫人这么快步一走,心里也揪了半响,秦夫人的手段她是知道的,她这么投了世子夫人这么久还没露馅,全靠着她这么些年来在将军府里的经营。哪些人可靠,哪些人不是秦夫人一伙的,哪些人打死也不会说闲话的,她都门儿清,所以这几个月来,她帮着世子夫人做事,才能安然无恙。
可刚才若真是有人偷听,说明这静德苑里出了问题,若真是报告给了秦夫人。世子夫人怕是没什么大事,她估计小命都要不保了。
“夫人......”话说着,张妈妈脸上的汗就下来了,“咱们静德苑里....”
“张妈妈放心,这院子里的人,都信得过。”
沈清月这段时间也没闲着,院子里的大丫头小丫头的都摸清了底,她对这院子里的人都放心,除了这院子的主人她着实摸不透。
张妈妈听了这话悬到嗓子眼的心才放回一半,这才要接着夫人刚才的问话说下去。
“傅大小姐头一次来咱们府上,就跟世子爷亲热的不行,那跟前世就认识似的,说来也怪,咱们世子爷对府里的人都冷冰冰的,也就对傅大小姐有个笑模样.....”
咔嚓。
这回连张妈妈都听见了,窗户外头好像有什么被掰断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