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德胜被激怒了,“车里是伍将军世子和世子夫人,谁借你们的狗胆敢在这撒野?”
“你说世子就世子吗?你要是世子那我还是丞相呢!”来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好大的胆!”
“什么子也不好使,今个就是要搜车!”那人说着就要来扒马车的帘子。
伍容俭捏了捏沈清月的手,只郑重地说了一声:“藏好。”便起身下了马车。
沈清月被伍容俭这认真劲感染的紧张起来,随即明白过来。
今天这拨搜车的人,来的蹊跷。
大魏朝礼法森严,各个阶级都有自己独有的车饰衣饰,若是配错了,逾矩了,那是要受罚的。今日这拨人,说是官家的人,却不认大将军府的车,满口胡言乱语,看来是想装糊涂。
那这车,看起来他们是要非搜不可。今日只是去傅府赴宴,带的下人不多,连春叶也不曾跟来。沈清月看了一会,只把那盒子藏在了贴身的衣袋里。
“世子,他们!”德胜瞧着伍容俭下了车,手里的动作有了底气,直接用马鞭挡住了那伙人。
伍容俭打眼一看,这帮人穿着衙役的衣服,却都擅自改了配饰,瞧不出是哪一方的人。
“各位今天是有备而来啊。”伍容俭看起来倒是好整以暇,半分不乱。
“笑话,我们备哪门子的呢。今日是例行检查,别想着耍花招了。”那伙人里的头儿说道。
那人的口气实在招人讨厌,伍府的几个下人听了都愤愤然地和那伙人挤在了一起,冲突一触即发。
只推推搡搡的功夫,没想到从巷子里又来的一拨人,却是那伙贼人的帮手。
那伙人仗着人数多,将伍容俭和马车团团围住了。
“这位贵人,今个府上丢了一件重要物件,我们只是例行搜车,叫我们瞧上一眼,绝不为难你们。”那边的头儿言词恳切。
“也罢,你搜,若是不让你搜,我看你们要回去拿我的名声交差呢。”伍容俭弹弹袖口,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伙人。
或许是因为那物件是个方正的小盒子,那人只告了一声得罪,就摸了一下伍容俭的袖口,上下打量了下就不再近伍容俭的身了。
下人们却是被从上到下搜了个遍,自然是一无所获。
“车里是什么?”那头儿问道。
“你个不长眼的东西,车里是世子夫人!”德胜早被憋的满身火气。
那人挨了骂却也不着恼:“贵人您体谅体谅我们,这就是看一下的事儿。”
“看你妈个腿儿!”德胜张嘴就骂。
伍容俭听着德胜这话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头儿不理德胜,只冲着伍容俭说道:“这位贵人,职责所在,还望您大人大量。”
伍容俭瞧了那人一眼,只斜斜靠在马车上,说道:“车里可是我夫人。”
“小的明白,只看一眼,今个咱们都好说。”那头儿看着周围百姓越来越多,声音也渐渐低下来。
“看你奶奶个腿儿。”伍容俭说道。
“……”
那人被骂的一愣,实在是没想到这贵人嘴里也能说出这种话来。
“那你不依,今日可就是得罪了。”
“口气不小,我倒想看看你能怎么得罪我?”伍容俭站直了身子,立在马车前头,这个从小在军营混大的小将军这一正经,便带了三分威严五分杀气。
沈清月只听得外面突然安静了起来,只一息的时间耳边就想起了刀鸣的声音。
不好,来人带了刀,那伍容俭……
沈清月只觉得心头乱跳,还没反应过来,已经一只脚卖出了车门。
“夫人!”德胜先看着了她。
伍容俭猛地转头看她,脸上神色复杂,那伙人也有点懵,只得又把刀收了起来。
“这位夫人,请您下车。”那头儿冲她抱拳。
沈清月看着伍容俭有点尴尬,她知道若是她在车里憋着不出,伍容俭与那伙人斗在一起的话,京城兵马司的人估计就很快到此处了。
只是……她一想到伍容俭手无寸铁的,心里砰砰直跳,就再也坐不住了。她只心想,这林玉烟的爱夫心切的劲也太大了。
她抬头有点歉然地看着他,那伍容俭却是不再瞧她只脸色严峻的看着那伙人。
那头儿一抱拳就要上前捏沈清月的袖子,就在那人的手要碰到沈清月的时候,伍容俭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
“你不该动我夫人。”伍容俭说得杀气毕露。
那人斜眼一瞧,把剩下的另一只手放在了刀上:“我不得不查,今日,就得罪了。”
伍容俭一个闪身站在了沈清月前头把她挡得严严实实,手上一用力,就把那人的胳膊拧了半圈。
正在那人龇牙咧嘴的喊着掏家伙的时候,远处踢踢踏踏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的。
“何人在此生事!”
是兵马司!
那伙人互相对望一眼,收了家伙转瞬就钻进了人群消失不见了,这时候沈清月才惊了一惊,那些人都是好功夫,若真是动起手来,伍容俭哪怕是项羽在世也要受些伤了。
那兵马司的指挥史,见了伍容俭立马下马走到跟前。
“伍世子!怎么回事?”
“宋指挥,来人身份不明,身手不错,怕是有蹊跷。”
“哦?我定会彻查此事。”那宋指挥说道。
伍容俭一抱拳,也不再多说什么,拉着沈清月就进了马车。
“宋指挥,告辞!”那德胜辞了宋指挥,就拿起了马鞭赶着车出发了。
沈清月一进到车里,就听那车窗旁边有女声说道:“我瞧这小将军对夫人真是爱护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