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七章是他?
作者:钱秋策      更新:2020-04-06 11:55      字数:2187

来人拉了沈清月的麻袋,一把就抗在了肩上,沈清月只觉得这一下要把五脏六腑给挤出来了,看来那戏文里的事真是信不得,这般英雄救美的姿势,美人可真是受罪啊。

只觉得被扛着走了一段路,沈清月就听见前头似乎有人鬼哭狼嚎的声音,那可怖的声音里偶尔夹杂着几句,我真不知道,这事儿真跟我没关系。

沈清月只觉得心里一凉,看来是要用刑逼供了。

又被扛着走了一段时间,沈清月被人从肩上抛在了地上,这地上可没有茅草,这么一扔可真是够人受的,她忍了几下才没有呼痛。

头的麻袋被拿了下来,那嘴里的布也给拽了出来,沈清月才看清眼前的情况。

这是个大约一丈见方的屋子,屋子看样子像是石头砌的,在沈清月前头五步的地方,摆了一张木头长案,那案子后头正坐着一个凶神恶煞的汉子。

那汉子拿着毛笔似乎正在记录什么,头都没怎么抬的就说了一句:”交代吧。”

沈清月一下被问懵了,这上来就让交代,交代啥?不做个自我介绍什么的吗?

“交代什么?”

这一问,那汉子才抬起头打量了沈清月一眼,旋即又搭拉下了眼皮:”自然是交代你该交代的,我劝你动作麻利的,不要自讨苦吃。”

“你们是什么人?可知我是什么身份?”

“夹棍拿来!”还没等沈清月说完,那汉子就喊了一声,只听外面有人答应了一声,就拿着那沾了血的夹棍进来了。

这夹棍长三尺有余,中间的铁条子上乌漆嘛黑的像是沾了不少血,这要是夹在脚腕上,不疼死也得脱层皮了。

拿着刑具的那俩人一人抓了沈清月一条胳膊就要绑起来,沈清月也顾不得斯文了,高声喊道:”我可是伍将军府的世子夫人!你们私造炼狱,刑讯逼供,好大的胆子!你们敢伤我一根毫毛,我家世子定会掀了你们的老巢剥了你们的皮!”

这番声色俱厉的喊话果然唬的那几人一愣,手上的动作就停了下来,扭头去看长案后头那人,在等那人拿主意,那人扔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来。

“绑了!”

“无法无天了你们!我看谁敢!”沈清月大声叫到,正在挣扎的时候,忽然听到那房门外头,有人咳嗽了两声,压低了声音说了声出来,那长案后头的人抬头看了门外一眼,挥手让准备行刑这俩人停下,他自己出门去了。

沈清月只觉得浑身发抖,不是因为这些歹人,也不是因为那可怖的刑具。她听得出来。

门外的人是傅斯年。

沈清月对他的声音太过熟悉了,即使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即使他只短短说了两个字,她还是认得出,这是她前世魂牵梦萦的声音。

沈清月一瞬间有些恍惚,似乎那傅斯年说得不是”出来”,而是”行刑”,跟前世法场上儿情形一模一样,她这次又要死在他手下了吗?

不过,只等了片刻,沈清月又被蒙上了眼睛,塞住了嘴,又被人三下两下的套上麻袋扛了起来。

这回的路程要比之前远的多,走了一会子,沈清月听见外头的声音有些嘈杂起来,紧接着她又被扔进了马车。

这是要换地方审?傅斯年又耍的什么花招?

等了许久这马车也不动弹,沈清月只听那马车帘子一掀,又被扔进来一个人,然后这马车就晃晃悠悠地走起来了。

又行了许久,马车忽然停了,沈清月被人拽了起来,一把薅下了麻袋,还把捆着手的绳子给松开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着身后的马车一溜烟的跑远了。

沈清月这才想起了伸手把蒙在脸上的巾子扯开,赫然发现眼前一个好大的麻袋,里面似乎还有个人!

沈清月抬头一看,这被扔的地方就是城西南,和她早上被掳走的地方不太远,现在天已经擦黑了,四周都没个人烟,只眼前这袋子……

还真有点吓人……开还是不开…沈清月被难住了。

还在她犹豫的当间,那袋子里呜呜作响,吓了沈清月一跳,不过这仔细一听,好像是春叶!

沈清月再不犹豫,立马开了麻袋,把人拽出来一看果然是春叶!

春叶还被蒙着眼睛,感觉被人拉住嘴里呜呜地就扭动起来。

“春叶!是我!”沈清月险些被这小丫头给甩开。

春叶听到是她家夫人的声音才安静下来,待沈清月帮她解了绳子,小丫头一把抱住她就呜呜哭了起来。

这丫头看起来比林玉烟还小几岁,吓成这样也情有可原,沈清月摸着她的头小声安慰。

“姑娘你没事吧!我没有保护好你呜呜呜……”春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除了害怕,更多的怕是内疚,恨自己无能没能护着夫人。

春叶这么害怕也是有原因的,林玉烟如今是大将军府的夫人,若是被贼人掳走这事传了出去,名声怕是要不保。

她就听说过京城一家文官的夫人外出上香被贼人掳去要勒索,等事情完了那夫人也被放了回来。绑票的事情是完了,但是那流言才刚刚起来。

正是青春美丽的少妇被一帮强盗掳去了十来天,能发生什么事?究竟会发生什么事这老百姓们都不得而知,但是不知道他们就会闭口不谈吗?他们只会添油加醋的越谈越离谱。

京城里流言四起,慢慢的官家交际圈子里也起了颇为香艳又耸人听闻的消息,这逼的那家文官头都抬不起来,后来干脆一狠心将那夫人给修了。

那夫人本是受了贼人的惊吓,又受了这流言的中尚,最后落得个被修的下场,一时想不开,在屋子里头吊了脖子。

流言的源头从何而起都不得而知,却是害了一条性命,那春叶想到此处哭的更伤心了。

“姑娘!你可不能想不开啊!呜呜呜……那伍府容不得咱们,奴婢陪您上北边去啊姑娘!”

“……你这都哪跟哪。”沈清月知道春叶心的弯弯绕,但是她可低估了她家夫人现在的承受能力。

沈清月拍了拍春叶的后背说道:”别哭了,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