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节他现了什么
他们并不懂得,这里是一个岛,可以看得见海水,却并不知道从地理上说,它的四面都是蔚蓝色的水,那是因为,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地方有多大,他们只生活在那个有一定边界的,属于这个部落群体的习惯了的空间范围内。
这本应该是很奇怪的事,他们三人,不知道自己是从那里来的,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而他们所在的部落,那些长相和他们三兄弟不一样的人们,因为习惯,并不觉得奇怪,因为他们三人力大无穷,捕杀的动物,总比别人要多,所以很自然地,成为了酋长。
这三个人是一体的,他们说了什么,要办什么事,都要是三个人表达一致和一起去做。
这个岛,不知有多大,那是因为他们都没有去走得更远,之所以如此,是由于就在他们周围,就有很多食物。天气总是很热,不过习惯了也并不觉得,因为太阳的热度,还有充沛的雨水,所以植物茂盛,茂密丛林中的树上,有各种可以食用的果子,那些面包果、菠萝、香蕉、芒果、火龙果、龙眼、荔枝、人心果、柚子、金心果、尖蜜拉、椰子、蛋黄果、百香果,它们都是后来者所给的名字,但那都是很久以后的事了,这些果子有各种斑斓的色彩,更有各种不同的香味,还有那些同样吃草和树叶的动物,更多的是,他们用大树挖空,做成独木舟,用木制的尖矛就可以在离岸上不远的海上,捕获很多的鱼,而这片海水中的鱼,象是取之不尽,这时的人,男女老少,没有饿着的。
但是,有一种动物,身上是花斑的皮毛,因为头很大,所以那张开的嘴也很大,血盆大囗,且有尖利的牙齿,可以很容易地撕碎那些食草的动物们的毛皮,咬破它们的喉咙,和咬碎它们的骨头,而它藏在丛林深处,要是人遇上了,就会没命,所以人们把它视为这片土地上的神。
而这三兄弟,他们竟杀死过这种动物,它实际上是这个地方特有品种的虎,这当然也是很久以后来到这里的人说的,那些和他们长相不同的人,因此而把他们三兄弟也视为神,他们因为食物充足而变得并不好斗,虽然也捕杀动物和鱼,但对那只时不时出来捕食的大虫,只有躲避和敬畏,被他们称之为山神的大虫,因为这里食物充足,并不伤人,只是偶尔也会有妇女或孩子被叼走的事生,而他们却以为,那不过是山神的需要,只是这三兄弟不同,他们竟然有力量,可以杀死山神,所以他们号令人们,是应该的。
但是,当他们的酋长,三位不一样的人,因为迷醉于外来的人,所带来的象水一样,却散出剌鼻的奇异芳香的饮料,而要离开时,他们不敢说什么,只是觉得伤心,仿佛孩子失去了母亲一样,失去了依靠。
而这三兄弟,也并不是没有感情的人,这是他们第一次感受到和这些平常没注意的这一群人之间的牵扯,并不是那样与任何东西毫无相关的来去自由,只是觉得和这些到来的外人,他们自称是大明朝的使臣,竟然有某种隐隐的熟悉之感,当然,他们自己说不清这种种感受,却被其驱使,而那种象水样有着强烈剌激作用的芳香饮料,让他们一饮而不能丢舍,象有一只无形的手,把他们牵扯到这个庞大船队的船上,成了他们的一只。
他们现,这些人说的话,并不难懂,而那些开始和他们有陌生感的船员们,都觉得这三个莫明其妙的奇人,其实是异常聪慧的,他们似乎很快就学会了汉话,而这对于沿途所见的那些海外人来说,是不可想象的,与遇见的各种海外人交流,他们事先做了准备,带了些翻译,沿途又找了些,但往往还会有许多障碍,没象这样,不用几天,彼此能够做简单的会话,这真是一个奇迹。
不仅如此,在大船的甲板上,每日的演练,竟让他们很快对军队的一般击技,包括刀、剑、枪、斧、戟、棒等,也舞出了套路,虽然这是出自于指挥佥事大人的意思,有武教头指点,但进展神,不可思议。
更为精彩的是,他们跳的那种舞,在一般情况下,让他们表演,这是武教头说的,而指挥佥事大人也悄悄地站在人群后面看,翻转腾挪,滚打跳跃,极其合乎于路数,并且舞起来,十分好看,“慢点。”这是武教头说的,让他们放慢,是为了看清,慢慢地,有人现,这种所谓的舞蹈,并不是为了好看,其中的每一式,都含有杀招,只是要是再慢,他们便不情愿,如果不给予提示,这种舞蹈,从起式开始,就看不清是怎样出招的,在疾的旋转中,那种原先就展示过的冲击力,让站得靠近的人,踉跄着后退好几步,而这力居然可以在一击之后,从上下左右各个方向出现,在三人合练时,如此大的船,在十级暴风的情况下,也难以有大的摇晃,却因为这三人舞出的风,而激起波浪,人人都感到船分明在摇晃。
这个情况,指挥佥事看在眼里,他的眼力,当然要远远胜过这些人,看着看着,他忽然觉得原先有过的那种想法,又在隐隐地萌动,这种所谓的舞蹈,它的初始,应该源自某种武术,但决不是那种处于原始状态的人,为与动物甚至同类搏斗中而自的路数,其中的最基本招式,分明有某种武术的基本架构在支撑,当然,这种架构在随后的变化中,被演衍,揉进了许多自的即兴式的舞蹈动作,这些当然是他们在那个岛上生活报形成的,但是,这个在其中隐约可见的武术招式,出自于何处?是有几分眼熟,却又一时想不清楚,这位对武术有着狂热的锦衣卫高手,因为这个感觉,而感到烦躁。
“你们真是那个岛上的人吗?”他比划着,想把这个意思表达清楚,在离近时,这三人却是后退了几步,也许并不是害怕,而是他们的习惯,但是,他们身上的赤红,是因为在阳光下照射而出现的,却掩盖不了他们本来的肤色,那种似乎不会改变的白晳皮肤,有着某种特别的印记。
这个印记,让指挥佥事感谢到象是现了什么,也许他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要把这三个人带走的,这一点,他和资治少尹不谋而合,到是有几分出乎于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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