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节那幅动的画象被撕破
这是让人很惊骇的一幕,刚才他们还在这座山的脚下,抬头望去,它那山巅,矗立于一片迷蒙的气云之中,而就在一瞬间,它却突然消失不见了,就好象它从来就不存在过一样。而在他们脚下,却是那看似无边的黑水,却没有一丝波澜。
但它们只是从幽暗的深处升起,而被凝聚起来的阴霾之气。
现在,他们不可挽回地,向这片竟然没有任何动静的阴霾之气中坠落。
元晓在这一过程中,并没有失去反抗之力,他的旋转,越加快,因此而产生的力,推动他改变了这下坠之力的牵引,但他在这似乎什么也看不见的黑暗中穿行,却是肓目的,别人也同样看不见他。
然而,他们三兄弟有一点,是独特的,也就是他们会自地,三人一起动作,这种内在的联系,不需要任何感官的知觉,而是来自于天然的内在联系。
因此,元君和元和二人,也在同进,和无晓做出了相同的动作,这三人以旋转所生之力,克服了那股巨大的向下的牵引之力,三人一起,在这片什么也看不见的黑暗中穿行。
而他们的耳边,却分明响起了那个人面之物的尖细之声,“我要把你们送去地狱。”
也就在此时,先前他们看见的那个景象忽然出现:贪狼他们三兄弟和玉儿,分明就在面前,他们飞跃腾空,却在一个镜面之中,看起来象是一幅会动的画,在疾的穿行中,这幅画就在边上,一动不动,而四周,仍是一片漆黑,让这幅画,看起来是那样明亮。
元晓没有找到阿曼达,心中焦急,顾不得细想,元君元和,看见这个景象,想说什么,却听不见对方的声音。
忽然,这幅动的画,象被撕破,只见贪狼他们三兄弟和玉儿,合为一处,冲了出来,而这幅画就此消失,什么也看不见了。
沉寂,一切象是停止下来,他们都感觉自己象是悬在了半空中,却谁也看不见谁。
元晓试了试,却不再动得起来,他感谢觉自己的心跳,也象是停止了。
是的,在这一片沉寂之中,一切都会停止的,包括心跳。
这也许就是地狱。
他看不见元君元和,更找不到阿曼达,他仿佛看见她哭的样子,现在这种情景,她吓得哭了起来,却是听不见哭声。
呼吸也象是停止了,却并不感到难受,因为心跳变得缓慢,一下、两下——
元晓想,不应该让阿曼达跟着来,要杀了梵天,这是老祖宗说的,他让他们来冒险,为的是找回他的元神,但是,这梵天,他自己都对付不了,他们三兄弟,还有贪狼他们加在一起,连找到具体的攻击目标,都是不可能的,老祖宗怎么会这样想?但是,玉儿也是跟着来的,那可是他的女儿,那个奇小的女子,总是有奇思和诡计,只是这会儿,也和他一样,身陷这黑暗的囚笼,处于孤独之中,她再有什么办法,也是不顶用的。
没有疼痛的,这地狱并不象想象的那样让人痛苦,但就这样死去,未免太莫明其妙了,边梵天的边都没挨上,他们原先的修炼油算是白费了。
元晓这样乱七八糟地想着,只有那种砌骨透心的冰凉,开始慢慢地从手脚向身体内侵袭进来。
一个人出现了,就是他们原先在岛上曾经见过的那个人。
虹光如弹丸许,渐渐明大,他虚蹑空,有流金之光在闪动,烟雾中有异香,元晓以为这不是真的,象是幻觉,原先他已觉得身体渐渐冰凉,四肢变得僵硬,这会儿竟有了微微暖气。
“你?”元晓感到很惊讶。
那个人却说道:“他要的是我,不是你们。”
元晓知道这人连老祖宗也要行大礼的,神秘而不凡,此时出现在这里,看来是他们兄弟不顶事。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元晓很是惶恐不安。
那个人神色微动,“我自然会来的,要知道,你们都是与我有缘的人,所以我要来。”
元晓自然是不明白,还想再说什么,那个人却挥了挥衣袖,他被制止住。元晓忽然现,刚才自己说的话,是可以被听见的。
“梵天,显身吧。”那个人分明说到。
一个巨大的蛇形之物出现在他们面前,与他们原先的所见,看起来是一样的,只是它在这一片黑暗之中,看不清身体的全部。
它那张人面之脸,是慢慢出现的,在这黑暗中,若隐若现。
它看起来象是只有这张脸。
“你果然敢来。”它说。
“你是要找我的,与这几个人无关。”那个人说。
“不敢,这是你自投罗网。”它那张脸上,有捉摸不定的神情。
只是这张人面的脸,仍然是飘浮不定。
“你也本是我的人。”那个人说。
它叹了囗气,“那都是过去的事。时间这样久了,你还记得?”
那个人闻言,也有些黯然,但这只是一瞬间的变化,“时间是很久了。”他分明也叹息道。
“可你还活着。”它说,这话的意味是不明的。
“你变成了这样。”那个人不无挽惜。
它象是被告说中了,忽地不见了,四周仍是一片沉寂。
良久,它又出现了,“你既要做神仙,却还是要想那些凡尘俗事,所以你斗不过我的。”它的话中,有了一丝嘲讽和自得。
“你习惯于背叛,就只能是现在这个样子,为何要走主一峰的元神?”那个人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
“他以为可以胜过我,哼,事情都要是会变的。”它冷笑道。
“你也不要把自己想得太高,还是把元神还回去的好。”那个人说。
它并不回答,沉默不语。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那个人忍不住打破沉默。
“这要问你。”它说。
“好吧,既然这样,你我之间就试一下各自的修炼。”那个人说。
它却表现出了退让,“我不想这样。”
“没关系,你我可以君臣之礼。”那人淡然地说道。
“中土王气正盛。”它说。
“哼,不用说这些。”那个人骤然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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