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黛玉片刻之间心思电转,知道自己要落下去不会死但定会被俘虏,可是已经没办法了,总比被柳叶刀戳个窟窿好,又想着另一艘船离这里也不是很远,只好勉力一试,向江中飞去。身子才落到水面提气一点又飞起身,直向前面的船飞去。心理暗暗发急,这燕子三抄水是哥哥才教的,自己功力不行,恐怕难以施为。
果然,虽然黛玉身子轻盈,可离前面船还很远已经后力不继,想再点水面已经不行了。
船上云蕾等人看待遇身子直直向江中落去,急得眼睛都红了。云蕾神色更是变得异常狠厉起来,手下越发紧了,一时那些水鬼死伤无数。
就在这时,从侧面如箭一般飞来一艘快艇,未到近处,见一个身穿白衣的人腾空跃起,仿佛一只矫健的白色雄鹰一般向黛玉飞去,伸手恰好捞住黛玉已快落到水中的身子,而后一拧身向小艇飞去。眼看距离那小艇还有一些距离,上面倏地飞出一条绳子,那人抓住绳子就势落到艇上。
整个过程不过眨眼之间,却又仿佛漫长无比,因为那画面那样的美丽。船上云蕾等人悬起的心这才重新落回肚子里。无论是敌是友,既然肯那么费工夫,起码黛玉的小命暂时保住了。
黛玉从来没遇到过这样危险地事情,刚刚只凭着一股气支撑着,此时虽然站到实地上,可依然惊魂未定,连嘴唇都吓得失了血色,身子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
“小姑娘,没事了,别怕。”温柔清澈的声音像一股清泉淌过,仿佛有魔力一般抚平了黛玉心中的恐慌。
“呀!”黛玉这才发现自己还被人抱在怀里,身上暖融融的,耳边还传来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她忙跳到一边,抬眸正对上一双含笑的星眸,清澈见底。那人看样子不过十一岁左右,面容温润清雅,气度十分不俗,真是明珠美玉一般的秀丽人物。黛玉小脸顿时觉得辣的,低下头敛襟施礼:“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那小公子见黛玉片刻已恢复常态,举止落落大方,丝毫不见窘迫胆怯,心中赞叹这样娇弱的女孩竟有如此风骨胆魄,态度越发温和,笑道:“小姐想必是右都御史林大人家的千金吧,快不用客气,论起来咱们两家还是世交呢。我是北静王世子水溶,这次和父亲正是奉皇上旨意来接应林叔叔的,不想竟来晚了,还将小姐置身于险地,真是该死。”
黛玉一听有援军又惊又喜,忙道:“世子言重了,您来的正是时候。”
此时水溶的小艇已经和黛玉的大船连接到一起,那几个水鬼除了两个被俘虏,其余都被云蕾等人和水溶带来的人杀死--自家小姐的命都快没了,她们哪还可能留情。
黛玉才一上船便被赶过来的墨涵一把抢进怀里,道:“小玉儿可吓死哥哥了,有没有受伤。都是哥哥不好,怎么就把你们几个放在这船上,可唬着了了,紫苏,快去熬安神汤来。”
“哥哥,我没事。紫苏姐姐没事太好了。”黛玉看紫苏完好无损,旁边王嬷嬷也没事才放下心。
“呵呵,谢小姐惦记,奴婢们不会武功,他们便只将我们打晕了,并没伤我们性命。倒是小姐可吓死我们了。奴婢这就给小姐熬安神汤去。”
黛玉听完一笑有些兴奋地对墨涵道:“哥哥,玉儿今天可厉害了,连燕子三抄水都学会了呢,这可都是哥哥教导有方。”虽然被哥哥当着这么多人抱在怀里有些窘,可黛玉知道哥哥时真的关心自己,心理甜丝丝的,伸出白玉似的的小手握住墨涵的大手软软地说着安慰的话。
墨涵气的哼哼,给了黛玉一个爆栗:“早知你这样大胆我说什么也不教你。爹刚刚听说了头发都被你吓白了好几十根,我那冷汗出得都有河水那么多了。咦,水溶,怎么是你啊,几天不见轻功见长啊,谢谢你救了玉儿。”墨涵看黛玉无事才有心情打量救命恩人,一见竟是熟人,在京城还还常一起玩哩。
“哥哥,你认识世子啊。”
“什么世子,你只叫他水溶就是了,他可是我挂名徒弟,他那轻身功夫可是我教的呢。”
水溶脸玉面飞红:“什么徒弟,我可没认你做师傅。”
而墨涵也没注意到自家小妻子听了“徒弟”俩字已经黑了脸,黛玉瞅瞅这瞄瞄那,嗯,有问题哦。
前面有了北静老王爷水暝炎带来的人马局势立马转向,很快那几艘快船便被打的无还手之力,只剩了一艘还再苦苦支撑。
正在此时,远处又来了几艘大船,到了林海的船跟前,此时那最后剩的一艘快船也投降了。林海正怒冲冲和北静王道:“我真没想到这官军竟然会如此蛮横,与水匪何异。”
话音才落就听一个人道:“王爷,林大人,卑职德州总兵张焕来迟一步,特来请罪。”
林海抬头见前面大船的船头一个将军模样的人单膝点地神色惶然。
“你是这里的总兵?”北静王双目暗沉地盯着张焕。
“是是,卑职正是。”张焕跪在哪里冷汗直流。
“你倒来得巧啊,上船说话。”
立时有人搭起跳板,张焕小跑到林海船上复又跪倒请罪:“王爷,林大人,是卑职来晚了。”
林海和北静王仔细打量着张焕,见他一身盔甲倒也威风,看面容还有一分儒将之风,北静王冷冷道:“既然你是这里的总兵,我倒要请教请教了,这些官军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你们官军这么勤快了,连抓捕衙门逃犯的事都管了,真让我等天天在朝中吃闲饭的蛀虫汗颜啊。”
张焕听着这话不像,砰砰磕头带响:“卑职惶恐。只是这些人并不是我麾下的官军啊,乃是水匪假扮的。”
“哦,这倒有意思了,他们的腰牌令箭可是真的呢。”林海冷冷道,令人将一个俘虏身上的腰牌摘下扔到张焕脚边:“你可看看,这是假的吗?”
张焕忙道:“不用看,那确实是真的,只是卑职有下情回禀。前两天听说这附近水域有水鬼出没,卑职便派了一对士兵前去剿匪,哪知道一去无回。卑职也是今天才碰到唯一侥幸逃脱的兵丁回来说他们中了埋伏全军覆没。那人回来后也伤势过重去了。卑职一听也是大惊,便亲自带队来这里,哪知刚走一半就听说这里又一对官军截住了林大人的官船,卑职便知道那些人定然是假作官军,便赶紧赶来了。不想还是晚来一步,还好王爷及时赶到,否则卑职万死难赎。”
北静王冷冷道:“罢了,你也是疏忽,只是本王看你才干不佳啊,既然知道水鬼厉害还只派了那么点人,让我大青将士白白牺牲,本王看你这总兵也做到头了。”
张焕一听连连磕头:“都是卑职的罪过。”
北静王一叹:“罢了,你好好安抚那些牺牲的将士,至于今天的事情还要等圣上定夺,你先下去吧。”
“这,王爷和大人既然到了此地,不如去营中歇息休整一下。”
“哼,不用,你们的办事效率这么低,本官还真怕出了什么事你们都不及救援呢。”林海冷冷地说,“水兄,事情已经了了,不如去舱里休息一下。我家眷尚在后边,颇不放心,就先去看看了。”说完看着张焕又使劲瞪了一眼拂袖而去。
北静王看林海怒冲冲走了,摸摸胡子,这老东西看来是嫌弃自己来晚了,还甩脸子呢。只好认命地将张焕打发走处理善后事宜。
林海来到后面船上,见墨涵正和黛玉云蕾以及一个白衣少年说话,年轻人自然容易说话,此时已是十分亲密了。几人见他进来忙上前施礼。林海看着水溶道:“原来溶儿,几年不见越发出息了。”
水溶一笑:“林叔叔一向可好。这几年叔叔不在京城,侄儿十分想念呢。”
林海呵呵一笑:“想我,是想我给你的那半本书吧。”原来水溶私下拜林海做了老师,林海走时传了他一本奇特的兵书,因不想他贪多嚼不烂,便只留下半部,是以才有此说。
“如海,你又欺负我儿子了。”北静王笑呵呵进来打趣道。
林海脸一板:“师傅教训徒弟天经地义,你哪来那么多话。”
“呵,说着你还喘上了,有你这么做人师傅的吗,把徒弟一扔好几年,就留本破书,也就我们溶儿天资聪明,没让你耽误了。”北静王嗤之以鼻。
众人不由好笑,两人加起来一百岁的人了怎么见面跟斗鸡似的。
小辈们都上来见礼,北静王看见黛玉双眼放光:“哎呦,我说如海,你也忒有福气了,竟然能生出这么个仙女似的女儿来。好闺女以后可要常去我们家玩,我和你伯母最最喜欢你这样水灵灵的女儿了,我要有这么个女儿,才不要那淘神的臭小子呢。”
林海鼻子里哼一声:“偏不去你家,让你眼馋去。”
北静王道:“你说了可不管用,小玉儿是有主意的,你说要不要去啊。”
黛玉笑意淌出眼底道:“要不要去玉儿可不好说,但今儿可全赖溶哥哥相救呢,怎么在伯父嘴里成了淘神的了,玉儿可不敢去抢了他的位置。”
林海得意瞥了一眼北静王,就听黛玉继续道:“不过黛玉入京是定会向伯父伯母请安的。”
北静王笑道:“你倒两不得罪。”
水溶笑道:“父王今儿也真是的,怎么想起挤兑孩子了,我就成了淘神的了,还好玉儿妹妹说了句公道话。”
北静王一挑眉:“谁挤兑了,说笑话而已,你上赶着说什么没用的。”随即目光往水溶和黛玉身上打了个转,嘴角笑意搂不住地淌出来,心想这俩孩子往这儿一站不就是天生一对的金童玉女吗,才见面就这样互相维护,嗯,很好很好,怎么就那么好呢。
作者:水溶啊,你看亲妈对你多好,先给小玉儿留个好印象
水溶:俗套死了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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