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若有任何差遣,属下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既然已经入伙飞云山庄,称呼自然是变了.
涟漪夫人虽未见过秦映福,却听闻其人是个倔性子硬骨头,为人正派,以前还听说此人斥飞云山庄为邪门歪派,见此这么容易便能收为已用,心下微微一疑,然想到对方现在伸手要钱的处境,便心忖道,可能是他穷途末路,慌不择食.
涟漪夫人想到此处笑的更厉害了,笑自己的出现正是时侯,心里更想道,以前有些正派人士都不愿和飞云山庄来往,现在秦大公子在此,飞云山庄的口碑指日可待.
"夫人,该去看下了."说话的是方才有些意乱情迷的飞云山庄张大管家,现今他有恢复了以往的潇洒.
一句话打断了涟漪夫人美丽的梦,忍不住转头白了张奇常一眼,张奇常乱意重生.
"现今开始秦公子也不是外人,就一起去吧."涟漪夫人已收起笑意神态如常.
"属下遵命,属下已是飞云山庄的人,夫人以后就叫我秦映福好了."虽不知涟漪夫人叫自己去何处,但刚才已拿人银子手短,心中自觉自己已是飞云山庄的人.
对方晓银的话语,涟漪夫人显然非常满意,笑道:"现在就走吧."
没多少路,涟漪夫人一行便来到一里香酒肆旁树林深处.
树林的树都是梧桐树,长的并不高,但是若要在这里杀人绑票却是不会有人知道.做为一里香的一名伙计,他对这里十分熟悉.
方晓银现在就看到一个人被绑在树上,绑在树上的是一个女人,一个年轻的女人,一个长的很好看的年轻女人.
女人的旁边站着刚才一时不见的小玉,小玉旁边站着一个左手断了小指的男人,这个男人当然就是昨天方晓银在酒肆中见过的长乐门堂主梁关.
梁关似早已没了昨日的那份豪气,看见涟漪夫人显是吃了一惊,手足失措.因为他此时右手正托着绑在树上女人的下巴,只剩四个指的左手抚弄着那女人的脸颊.
涟漪夫人却好象没看见,淡淡道:"梁堂主,她说了没有?"
梁关已经停下了左手和右手,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般把手垂下,垂首道:"她不肯说."
涟漪夫人冷冷道:"是不肯说还是你没张开嘴巴问?"
梁关额上的冷汗冒起,一旁小玉带着嘲笑的神情接道:"梁堂主把她绑到树上后就张开嘴巴了."
旁边的张奇常也皱皱眉道:"既然江湖人称‘活阎王‘的梁堂主张嘴问了,她怎么可能还不说出实情?"
活阎王?方晓银心里暗暗发笑,他只知昨日活阎王差点真的见了阎王.
"他只是张嘴,却没有问."小玉吃吃地笑着.
"没有问,那他张嘴做什么?"涟漪夫人还是冷冷道.
"啃."小玉笑的更厉害了.
"啃?"
众人一怔,随即明了,失声笑出.连涟漪夫人平时总是很注意自己笑态的女人也失声笑出,还笑的很厉害.
"梁堂主把她绑在树上后抱住她就啃,我劝也劝不住."小玉叹了口气接着道:"若是一个男人要啃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我若上去强劝,他说不定会来啃我."
说完这话,小玉的脸色有点红了.
涟漪夫人还在笑,梁关的脸色却是十分灰白.
"梁兄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夫人是叫你问出‘旭日火焰掌‘的藏所,今日凌晨你把她绑来难道就是为了啃她?"张奇常似有点愠怒.
涟漪夫人笑声已停,又恢复了冷冷的目光.
这时绑在树上的女人吃惊的看着周围的人,颤声道:"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快放了我."
涟漪夫人不再理睬一旁脸色灰白的梁关,径自走到那女人旁,也用手托起那女人的下巴,柔声道:"小姐你叫什么名字?不用害怕,我们都是女人."
被绑的女人神情稍定,但还是掩饰不了她的惊慌,微颤道:"我叫如画,你又是谁?绑我做什么?"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现在开始,我会问你几个问题,假如你说实话,就会为你解开绳索."涟漪夫人悠然道.
如画只得惊恐的点点头.
涟漪夫人放开托着她下巴的手淡淡道:
"你是不是长乐门门主欧阳忌最宠的第七房小妾?"
"是."如画答的很响亮,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若最宠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总会感到骄傲.
"欧阳忌是不是有本叫‘旭日火焰掌‘的书?"
"这个,我不太清楚."如画有些惘然.
涟漪夫人也没追问,接着道:"欧阳忌每晚何时睡觉?"
"这个也说不准,有时早些有时晚点."如画还是惘然.
"睡之前欧阳忌都会做些什么事?"
如画想了一下道:"每晚睡前他都会练半个时辰的刀."
"刀是什么刀?"
"好象是一把黄金做的刀."
"是不是练完刀后就睡?"
"练完后会打坐,打坐前会点上一柱香,香点完后上床睡."
"点的是什么香?"涟漪夫人问的很仔细,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京城‘百珍堂‘的长号檀香."
"上床后是不是脱光衣服睡?"涟漪夫人若想明白一件事,她是会问到底的.
如画的脸上有点红了,喃喃道:"每月十五我家老爷都会大开房门脱的精光面朝圆月而坐,奴家问他,他说这是祭月."
"祭月?"
"嗯,练完刀就祭月"
"万一雨天无月那他会怎样?"
"也会祭月."
"平时呢?"
"平时打完坐后就和衣而睡."
"和衣而睡?欧阳忌难道就不和你亲热吗?"做为一个过来的女人,涟漪夫人总是问的很仔细.
看着周围这么多人,如画的脸更加红了,垂首低声道:"老爷打完坐后就和衣而睡,每晚睡到子时必然醒来,醒来后就脱光衣裳和奴家亲热."
"亲热多久?"涟漪夫人不依不挠.
"时间多久不一定."如画还是低声道.
涟漪夫人知道该问的都问了,看如画的神情,该说的也说了,便转首对脸色还有点灰白的梁关道:"你是长乐门的堂主,你对你们的门主的习惯应该很了解,她说的话有没有假回去了我会一一问你."
梁关正待回话,却见涟漪夫人朝自己使了个眼色,只得顿住话语.
"这位夫人,梁堂主,我都说了,你们放过我吧."如画见他们没有给自己松绑的意思,不由哀求道.
涟漪夫人伸出右手捏了一下如画的脸颊,渍渍赞道:"好标致的妞儿,欧阳忌真会享受,假若我让你消失,欧阳忌会不会伤心大哭?"一个漂亮而又自负的女人,若是看到有别的漂亮女人比她年轻,通常会心生妒忌.
如画的脸色变了,梁关的脸色也变了,消失的意思有很多种解释,若是用在活人身上,那常常就是说那人要死,只有死人才能让活人消失!
梁关拭了下额头上的冷汗道:"如画若死了,可能会被欧阳忌发觉而提前戒备,到时‘旭日火焰掌‘可能拿不到手,请夫人明察!"他知涟漪夫人说出的话可能也会象自己断指一样,说出做.他忘不了刚才强行与如画的亲热,忘不了啃的感觉,只有硬着头皮求情.
涟漪夫人忘着梁关突然笑道:"我说只要她说了实话就给她解开绳索,我风涟漪几时赖过自己的话?"
梁关刚松了口气却听涟漪夫人又道:"但我没说不杀她,解开她绳索一样可以杀死她!况且若真放了她,她回去向欧阳忌诉说今天事情又当如何?"
梁关的心头又一片冰凉,如画更是哭啼不已.
站在一旁久未话语的方晓银静静的听着,现在他基本了解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涟漪夫人为了想拿到长乐门门主欧阳忌的"旭日火焰掌",绑来了欧阳忌的小老婆问话问细节,问完了后便想杀人灭口.
看着如花的哭啼声,方晓银也自觉不忍.
"属下倒有个主意,夫人愿听否?"张奇常突然插话道.
"讲!"
"不如把如画交给梁堂主扣押,等这件事完了再放人."张奇常低声道.
梁关感激的看着张奇常.如画虽有不愿,心中想到总比马上死要好.
涟漪夫人看着梁关对如画灼热的目光,心中突然有了主意.当下道:"若把如画交梁堂主可能会误大事,不如暂由小玉扣押,等大事一了,自当由梁堂主带回."那意思再明瞭不过,要想得到如画,梁关必先努力地拿到"旭日火焰掌".
小玉今年十六,武功得自涟漪夫人亲传，自然扣押的住如画。．
梁关脸色一淡,知若再求涟漪夫人的话,一旦她不高兴,自己身上可能又会少样东西.当下抱拳道:"夫人所言甚善."转眼一瞥发觉一个店小二正冲着他笑,笑意略带嘲弄,不觉一怔,随即有发觉竟是昨天在酒肆里喝酒的那个小二,见他有嘲笑之意,不禁心头火起,狠狠的瞪了方晓银一眼,此时若无涟漪夫人在此,只怕梁关早已动手.
涟漪夫人觉的梁关神色有异,这才想起旁边的方晓银,便手指方晓银对梁关言道:"这位是四大剑客之一的"寒梅落月"秦映福秦大公子."待要给方晓银介绍梁关时,却觉梁关吃惊地盯着方晓银.
"怎么了?梁堂主."张奇常显然对梁关一再失态颇感不快.
梁关死死地盯着方晓银,对张奇常的话置若罔闻.
"你真的是秦映福?"梁关一字一顿地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