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姐就像就潜伏在附近似的,我挂了电话没多久,她就像鬼魅一样出现,一脸期待地问:“怎么样?艾琳,辛总他会来吗?”
“他没有说不来……”
“那就是会来罗!”不等我把话说完,丽姐就兴奋地把话接了过去。
其实我想说,他没说不来,也没有说来。我打这个电话给他,基本跟没打是一样的。但看到丽姐那副喜滋滋的表情,我不忍心马上泼冷水,心想着等过两天再找个机会跟她再解释吧。
“艾琳啊,你真是好样的!”正当我走神之际,丽姐突然越前一步,大手搭在了我的肩上,轻轻捏了捏,语调怪怪地说道。
虽然丽姐捏我的力道不重,但还是让我敏感得浑身汗毛直竖,身子也往后倾去,尽量与她保持一段距离,正色说道:“丽姐,请你别这样,我真的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
“呵呵……”丽姐看我这阵势,尴尬地干笑两声,说:“你瞧瞧,你瞧瞧,还像防贼一样防着我,放心,你这尊活菩萨我是无能如何都不敢再碰了,要不然,你要有个什么闪失,我们远华也就离倒闭不远了罗!”
看着丽姐话中有话说完,转身离去的背影,我开始琢磨着丽姐刚才的一番话,我一无背景,二无过人的能力,丽姐却把我说得像是公司的顶梁柱似的。为什么我能决定远华的“生死”?
可想了许久,也没有得出一个所以然来。我也懒得再在这上面纠结,毕竟离聚餐日子也只有短短一个礼拜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经过省钱一事后,丽姐似乎越来越器重我了。不管属不属于我的工作范围,只要她高兴就统统交给我去办。就连本是业务部负责给各大客户提供赞助金额的事,都交付给我去处理。
财务部把十多家客户的年营业额的数据打印了十几张A纸交到我手上。然后我的工作就是要把客户按营业额多少为分成大、小客户,再按营业额的比例去计算每家客户应回馈多少赞助金。
因怕遗漏了某些重要细节,我一个月一个月去细看,细查,然后按百分之三的比例去精准计算,前前后后一共花了三天的时间,才总算把那些金额确定下来,加起来大约十五万左右。
接下来,我又再花两天的时间把金额的数据用传真的方式发给客户,知会他们或在未结的货款里扣取,或者直接汇现金过去。
办妥客户赞助金的事,我又用一天的时间把公司供应商的赞助金做了一下汇总,入账共计二十万余元。
丽姐曾说过,我们公司收到供应商的赞助金,除去为客户提供赞助的本金外,余下的可做为聚餐晚会那天职员举行摸奖活动的多余活动资金。这样一来,就整整多出了五万元左右,平均分配到公司的二十四人当中,福利算是比较丰厚的。
最后,我又花去一天的时间去制作像幸运星一样的摸奖箱,并在丽姐的监督下,把叠好的摸奖条放进摸奖箱中。
一转眼就到了农历二十六。
我提前去了趟酒楼,和负责人商议关于晚上聚餐的相关事宜。虽说我们公司只有三桌宴席,但是花费算是中上等的级别,所以那位负责人还是尽量满足我们的要求,比如准备领导人讲话用的麦克风,还有职员举行摸奖活动的场地等。
一切准备就绪。
这几天忙晕了,我也忘了事后向丽姐解释辛子卫极有不来参加晚宴的事。等到终于有时间闲下来的时候,公司的所有职员都已经陆续赶来酒楼,各自找到各自的座位,丽姐也因忙着招呼客户代表,根本无瑕与我交流。
“晚宴”即将开始,我这个幕前也终要退隐到幕后。在丽姐没注意的间隙,我把夏微支去首席陪丽姐后,悄悄坐在离首席最远的第三席某个不太起眼的位置。
眼见离开席的时间还有近十分钟左右,我悄悄地瞅见丽姐开始频频看手表,还频频朝大厅的门口观望。我当然知道她在等谁,可是在这个熟人众多的场面,我是无论如何也没胆走过去告诉丽姐,其实像辛子卫那样在Z市数一数二的大集团总裁,是不可能会赏脸参加我们这种不太上档次的聚餐宴的。
七点整,身旁的同事开始小声低咕,为什么还不开席,肚子好饿……
门口依然人头攒动,却并未见到熟悉的身影如期而至。
再看丽姐,仍旧伸长脖子张望,直到她突然接了一个电话,焦急地神情瞬间变得柔软,还忙不迭地从坐椅上扯身,大步朝大厅的门口走去。
没过多久,我就见到辛子卫由四名保镖拥护着从大厅迈着沉稳地步子走了进来,一身笔挺熨贴的深色西服,高大傲然的身躯,就如王者般鹤立鸡群。
他站在大厅的正中央,环场扫了一周,立即不满地蹙紧眉朝旁边的丽姐说了些什么。(注:大厅面积很宽敞,可以容纳三百人左右。因此除了远华公司的三桌外,旁边还坐着其他公司的职员,也同样在举行年尾聚餐活动,所以现场十分吵杂。)
丽姐谄媚地笑着,一边说了些什么还一边朝我坐的位置瞅了过来。我害怕撞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心虚地低下头,假装吃东西。
过了片刻,我就听见丽姐拿着麦克风讲开了。讲得都是生意腔,先是总结这一年我们远华公司的成绩,再就是泛滥的感谢:一会感谢某某公司,一会感谢某某集团,就连部分优秀的协力厂商也有幸被提名感谢,可见丽姐今晚的心情何等高涨。
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丽姐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到我的名字,她说感谢我这几天来,为了这个聚餐晚宴做出了巨大贡献,并还特别提到我其实是一个孕妇。
一时间,现场不管是我们公司的还是其他公司的人,都十分有素养地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更有几个和我比较熟的协力厂商,竟然就直接举着酒杯朝我“杀”了过来。当然考虑到我的身体状况不宜饮酒,他们允许我喝白开水代替。
刚开始不觉得有什么,哪知一个接一个的来,我连喝白开水都有些吃不消了。趁着那些人跟丽姐干杯的空当,我悄悄起身朝洗手间走去,灌了一肚子的白开水早就憋得不行,急着要去“开门放闸”。
当我低调地从洗手间出来,准备坐回原来的位置时,哪知丽姐早就安排了同事小谢在那里等我,一见我冒头,就强行把我掳去首席那边,还刻意在辛子卫的旁边加多了一个位,让我坐那。
我就那样挺直腰干端端正正地坐着,动作的弧度也不敢太大,就连眼神就不敢往旁边瞅,但我的眼角余光还是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默默注视着我。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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