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想了一夜,第二日便早早的起来巡城。王彪已经连夜逃出朔方了,所以当吕布看见县府空空如也时,便叫人去带严妮和李雨儿,安排她们住进县府。自己则带着几名近卫巡防。一路上倒是看见不少人,高顺等人正到处传军令。时有百姓惊恐想抗令出逃,都被成廉抓住,吃上几鞭也就不敢抗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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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带队来到南门,却见南门有些骚乱,策马走近一些才发现,曹性正和一老者吵闹。老者身后却是大车小车,男女老少十几号人。个个都大包小包的,吕布一看便明白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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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性见吕布一来,好似见到主儿,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对吕布道:“军侯。此乃朔方富户魏家,亦是魏文短一远房亲戚。此家执意要出城,吾正拦之。军侯来得正好,请军侯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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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见吕布过来,便上前拘礼道:“军侯大人安好,吾闻鲜卑欲寇朔方,故举家南逃,望军侯行个方便,放吾等出城去。”说完便唤人提一包裹过来,要送与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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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瞧了一眼包裹并未理睬,对那家老说道:“吾早已传下军令,今岁鲜卑寇朔方,吾将死守朔方,不叫鲜卑掠去一颗粮草。全城老少皆全力配合军士守城,不得弃城而去。汝却欲出城逃去,此便是违吾军令。吾念尔等乃城中之民,不知军律严明,且初犯,不予计较。尔等且速回。如若再纠缠,吾便行军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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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家老乃不死心,又道:“吾等乃平民,如何能以军律约束,军侯欲守城,吾等佩服。只是吾等只为百姓,往年王县长遇鲜卑寇边,皆举全城百姓逃入关内。如何今日军侯便要吾等百姓与那北方饿狼相拒,此以卵击石之事如何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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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一听又上火。冷声喝道:“休要啰嗦,汝若再这般动摇军心,便叫汝等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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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魏家老依旧倚老卖老说道:“军侯已百十军士便要拒千百鲜卑饿狼,此自行找死,吾劝军侯还是率民众逃入关内,方是上计。吾家今日便要出得城去,还望军侯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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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越听越火,这老东西竟敢搅动军心,狠声喝道:“枯骨老儿,竟敢动吾军心。”话一说完,手中鬼戟也随即挥毕。只听“呲”的一声。那老者便已身首异处。魏家老小见了,哭声叫声乱成一片。吕布喝道:“有敢再言出城者。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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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有一丝希望能出城者,见了这般状况,无不打消出城念头。此时高顺正行事完毕,来找吕布复命。吕布正好再传令到:“传令全城,即时起朔方行军管制,征召粮草,统一调配,每日以人口分发口粮,如有抗军令违规者,严惩不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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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顺再次得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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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朔方聚方圆村落连朔方城中百姓,共计三千二百一十口人。兵士一百二十名,壮丁六百余。征召粮食五千余石。兵士每日尽饱食,壮丁每日二食,妇孺老幼每日一食一稀粥,如再节省些,便可食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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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又命人于朔方南北二门三丈处,各挖一条三十余丈长陷马坑,并用劫来牛皮、羊皮给兵卒做皮甲,将木板架在城墙上作防具。为防鲜卑用火箭,储备了一些牛皮,并在二城门的望门缝处,各吊一张拼起来的大牛皮做护门套,以防鲜卑用火箭攻城门。(望门缝位于城门上方,门楼下方的一条走道,走道有一条一尺宽的缝隙,用来观察城门,如遇敌冲进城门,可由望门缝倒下滚油,浇烧来敌。如遇火攻,可从此处泼水浇灭火舌。后来的大都城,望门缝一般会加宽,同时增加一道千斤闸,千斤闸便可以从此缝落下。)又在城中多挖水井。全城老少尽出力做防御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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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军律甚严,兵士不敢欺民,原有不少百姓原本就吃不饱。现在吕布均分粮食,反而能吃饱一些,无不拥护,尽出死力做工事。虽然有几户富贵些人家不满吕布征粮,不过战争在即,也不敢多说,唯恐招来杀身之祸,只能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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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吕布至从收留李雨儿后,便逐一将朔方城中孤儿寡佬都收留到县府中来,即让县府有了府丁、下人,也让朔方百姓称赞拥护。严妮也不敢偷懒,每天也都带着这些孤儿寡佬忙这忙那,不是给士卒缝制皮甲,就是忙着给城中百姓做饭煮粥。只是十来天,朔方便人人知道严妮是吕布的老婆,是个漂亮的军侯夫人。严妮先前还想解释一二,可惜无从辩说,只好任由他们叫她军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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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以至。吕布忙着指挥朔方防御工事,可惜时间不等人,城墙上准备之物还没到吕布满意的程度。城中弓箭、兵器也还没准备充足,鲜卑骑兵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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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正在北门城门楼上忙着帮忙堆放滚木落石,便听到城下远处高喊:“敌袭···敌袭···鲜卑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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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听了立马一手抓起翻天鬼戟,一手握紧龙舌弓,向北方看去。只见远处扬尘滚滚,旗帜招扬,一群骑兵向朔方城汹涌奔来。城下几匹出去探马的骑兵急速的奔回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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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对城门喝到:“无需惊慌,速速关上城门,填上土袋。”随后转头看向左右,见城墙上新兵壮丁眼中尽显露惊恐之色。一声暴喝到:“有何惧哉。全都躲到挡板下,弓箭手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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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方军民见吕布无一丝惧色,心下回神,个个都躲到架在城墙上的挡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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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卑骑兵在一中年汉子的带领下,奔至朔方城下。先是有些吃惊,随后哈哈大笑,脸露惊喜之色。鲜卑兵狼嚎一般吆喝着:“呼···呦···呼喝···”鲜卑兵在那中年汉子的呼喝下,纷纷向城门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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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将鬼戟倚在城墙上,左手张弓,右手捏箭,见鲜卑兵奔入射程,大吼道:“瞄准便射。”言毕已一箭飞出,正中一名跑在最前面的鲜卑骑兵。那骑兵立刻中箭倒地,眨眼间便被后面奔来的马匹踩成肉泥。城上士兵也纷纷向鲜卑兵放箭射去,鲜卑兵也向城上纷纷射来剪支。只听得噼里啪啦的作响,鲜卑骑兵射来的箭支纷纷射在挡板上,只有少许从挡板间裂间射中一两名朔方兵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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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却是神射,一箭一人,箭箭中敌,越射越来手感。随后竟连捏三箭,张弓三响,连珠三射,连中三人,只片刻便射倒了七八个鲜卑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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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卑骑兵一波接一波向城门奔来骑射,朔方城墙上士卒也接连射杀鲜卑骑兵。吕布军在城墙上,又有挡板掩护,虽然人少,可伤亡却少。鲜卑骑兵在城下向上射,又没掩护,伤亡却大,更有跑得快的,跑得离城门近些,却一时没注意,纷纷掉进陷马坑摔死。鲜卑伤亡数倍于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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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卑先是抢攻一阵,见讨不到好处,便分出一军,向南门绕去。如此一来,北门压力即可减缓。吕布见士卒伤亡加重,城中又少药。便急招成廉带人去城中富户家征收烈酒,用于擦洗伤兵伤口。一边指挥壮丁将插满箭支的挡板抬下,拔出箭支。搬到城墙下,交由城内工匠挑拣,能用的便搬回到城墙上让兵卒用,能修复的便再加工修复,不能用的便去掉箭头收集箭支重做。城中妇幼也在严妮的带领下,纷纷来匠铺帮忙挑拣箭支,或是帮忙包扎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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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卑兵攻射了一阵,白白丢下百十具尸首。也就射死射伤十几名朔方搬运物资的壮丁,和几个士卒外,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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