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一走,郡府场面十分尴尬,傅咸便散了宴席。众人走后傅咸对傅燮道:“悔不该听吾儿之言,如今当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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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燮道:“孩儿犒赏吕布军士时与吕布多有闲聊,知些吕布性情。吕布寒苦出身,故而好利。禀性蛮直,却重义。终日与军士为伍,故视兵士如亲人。今为救北地。伤亡其卒十之有一,彼必心痛。故而安抚一事不宜吝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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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咸担心给少了,吕布不答应,可给多少又不清楚。于是问傅燮道:“吾儿以为如何安抚吕布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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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燮道:“父亲可曾往远处想。吾等于城墙上观吕布破敌时情景。吕布率骑突袭匈奴,彼见匈奴只顾攻城,而无后备,此见机而行,攻敌不备乃智者所选。此一乃吕布之智也。其二。智者纵使见得时机,能攻敌不备。然。吕布之骑不足三百,匈奴骑兵三千有余,十倍于吕布,吕布见机不弃,仍以少击多,可见此乃吕布之勇也。吕布以寡击众,其军攻防有序,吾虽不识吕布之骑阵为何阵。然。彼周旋有序,遭阻而不止,遭击而不破。进退有序,此可见吕布之略术也。吕布有勇有谋,且略术非常,此人之才略,非常人可比。如今吕布却为朔方一弃县之军侯。此真屈死英才也。今北地无太守,父亲如何不举荐吕布之,如若吕布为太守,安抚之事那便为小事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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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咸一听傅燮说要举荐吕布为北地太守,小吃一惊。看着傅燮道:“举荐吕布为北地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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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燮道:“北地。寒苦之地,北有鲜卑常年寇边,西有匈奴反叛无常。西凉贫瘠之州,州治且自顾不及,羌人多彪悍,扰乱不定。今朝廷虽有正人在堂,然。多有小人挡道。正人之言难入皇上耳目。国策不行,则多难之地便难安宁。吾北地多难之地,非非常人不得守也。吕布虽蛮横,却不失智勇,临荒蛮之地,当以蛮横之人守之。此乃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北疆之地非吕布不得震慑匈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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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咸听了叹道:“吾儿言之有礼,只是···若举荐吕布,只怕吾等亦随遭罪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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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燮道:“吾等食朝廷俸禄,若能为国家计,受些气又有何妨。何况吾见吕布虽蛮横,亦非无理之人。只看彼待兵卒之亲,待百姓之情,便可料此人非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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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咸点头道:“如此吾儿可去说吕布,吾明日再聚官员商议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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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燮道:“孩儿这便去找吕布,只是父亲当记得。右都尉想必无异议,只是左都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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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咸笑道:“吾如何看不出,汝放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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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傅燮便再去找吕布,说举荐吕布之事。第二日傅咸又聚官员商议举荐之事。郝萌自是不用说,段煨也知道最好不要真的得罪吕布,他要长史保证他的左都尉一职不被撤掉,也无异议。于是大家商议好便再请来吕布。吕布听说自己被举荐北地太守完全没有意料到,心下想:自己吓唬他们不过只是想多捞点钱粮,没想到却捞来个大官做做。惊喜之余,便毫不推辞的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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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文官武将一切依旧,吕布还特意请文武官员饮宴了一番。当然了。举荐归举荐,朝廷任命官文没下来,吕布也只是个代太守,北地官员也就先听从他安排,要等朝廷任命书下来,才能真的认他这个太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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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吕布可不这么想,他想当初王彪举荐他为军侯时,他不也当得不错。后来任命官文还不下来了。所以吕布做北地代太守便也不客气了。先是遣高顺回朔方,将家眷都迁来马岭。然后将朔方骑三屯并为吕布自己近卫骑。再将北地兵卒调遣一部分去朔方,任魏续为朔方军侯,戌守朔方。吕布知道北地境内长城关隘多有败落,便招工匠修补加厚,又调臧霸带兵士戌守。北地郡兵本来就不多,被吕布这调那调的,也调得差不多了。于是吕布又张榜招募兵卒,共得戌守朔方、长城关隘及北地各县城。计兵士四千余,加之吕布近骑近四百,北地共计骑步兵卒五千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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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兵无甲那不和吕布脾气,于是吕布又想招工匠打造器甲,防城工器。也就这样,吕布被傅咸推荐为北地代太守后。吕布在短短的个把月内,就把北地库存钱粮花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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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修整兵事是公事,傅咸自然没话说,可钱粮花光了也不是个事。傅燮便找吕布哭穷:“吕大人,修整兵事自是应该,可大人来了不到一个月,北地库存钱粮便被大人花个精光,这来年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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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少管政务,只知道修整军事。向傅咸要钱要粮都不曾推脱,想不到这么快就把北地库存钱粮给花光了。他哪里知道傅咸见吕布所花尽是军事,自然也不敢推脱。现在没钱没粮了,吕布还要造兵甲、器械,让他生他也生不出来啊。没办法只好来哭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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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一听库存钱粮花光了,就开始想:这北地境内好像有不少南匈奴哦。于是就对傅咸道:“这北地境内有多少匈奴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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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顺一听就知道吕布又要做什么了。傅咸却一时没明白说道:“这倒是一时难以准确估计,不过于北地境内多为左部匈奴,亦有部分羯、氐、羌胡混居,共计有几十部落,一二万余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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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一听暗乐,一二万余?那马匹、牛羊、财物定然不少。吕布心里想着,嘴角便不觉得微微上翘,一副饿虎欲扑羊一般馋相,傅咸见得奇怪,问道:“呃···大人。您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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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收回思绪笑道:“呵呵。无事,长史可放心,钱粮之事布自有来处。”随后对高顺道:“可去传都尉到军营来议事。”高顺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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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好言交代傅咸无需对钱粮犯愁,便出郡府往军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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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吕布为北地代太守后,段煨便心中多有狐虑,总担心吕布会因上次调任之事来找他麻烦。他自是不知吕布哪有那闲情计较他这屁事。段煨自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今见高顺传他到军营议事,以为吕布要找他晦气,心中不安,便叫来他那个同乡文士跟随身边,到时也好帮他应付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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