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领援军到渔阳,渔阳太守田楷急领都尉管亥,副将卞喜出城来接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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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顺为人清白威严,骁勇有智,衷心仁义,不饮酒,不受馈遗。所以一进渔阳也不客套,心里只想着怎么平息张举、丘力居之乱。于是叫军士扎营毕,便于大帐内请来田楷等人,要了解平谷关战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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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顺问到:“渔阳战况如何?田太守可先说明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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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楷说道:“是。高将军。张举本渔阳平谷关外白檀县大户。先前吕州牧行土地律,张举便心有怨恨,时常与人教说不是。后来州牧大人特赦幽州数大户可暂缓均地一事,张举非但不念恩,还与人言州牧大人乃畏惧地方大户势力而退却。楷本有心为州牧大人分忧,欲除张举。只因张举于渔阳势力颇大,且与北面乌恒人往来甚密。楷以为行事不慎必遭祸乱,于是便只于暗中监视,欲见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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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平谷关亦不易被贼子攻破,只因前商人大户苏双、张世平二人自愿均地与百姓。鼎力支持州牧大人之土地律,而得州牧大人重用。说来也巧。便在这时张举便遣人送来书信,言欲效苏双等人,均地与百姓,以得州牧大人重用。楷一时高兴,却疏于戒备。事后张举又派人送来万头马匹牛羊,言欲为进身之道。楷不曾深查,便信以为真,叫平谷关守将开关迎马匹牛羊入关。不想张举贼子便趁牛羊入关时,联合乌恒大人丘力居突袭平谷关。平谷关无备,却叫张举贼子夺了去。贼子得了平谷关,张举引兵近万屯驻平谷。丘力居引乌恒兵三万随入关内,却纵兵寇掠。辽西护乌桓校尉公綦稠、右北平太守刘政领兵缴贼,却因与都尉公孙瓒不和,一时不慎被乌恒人所杀。后楷又得报,辽东太守阳终也死于乌恒人之手。如今张举一路占渔阳平谷,丘力居一路占右北平无终、徐无,围公孙瓒于土垠yin。渔阳一线军情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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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顺听完觉得平谷关失守乃田楷疏忽所至,便有心惩罚,正欲严声责问田楷时。却叫一旁郭嘉对他暗中摇头。却听郭嘉对田楷说道:“张举、丘力居兵多势大,想来平谷关失守却也不能怪田太守。今吾军方至,善需整军。不如田太守且先回去休息,明日再议讨贼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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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楷见高顺未说话,旁边一青年小生却发号施令,一时不知郭嘉何人。便问道:“不知这位先生乃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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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顺说道:“此乃州牧大人亲自指派行军军师,郭嘉郭奉孝。即军师言明日再议,那田太守可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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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楷听了对郭嘉鞠了一礼,而后便告辞回去。身后管亥、卞喜本还留在大帐内无离开之意。郭嘉见了却对两人说道:“二位将军可回去休息,明日再来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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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亥、卞喜不知郭嘉何意,看看高顺。见高顺点头便也告辞随田楷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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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走,大帐中只留高顺、郭嘉与周全。高顺不明白郭嘉何意,但郭嘉乃吕布亲自指派的行军军师。高顺还是很尊重郭嘉的。见三人一走便问郭嘉道:“奉孝何意?田楷疏忽以致平谷关失守本该受罚,奉孝何故还为其开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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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笑道:“要平一渔阳之乱,有何虑哉。吕将军初为幽州牧,朝中多有人忌惮。公孙瓒、公孙度之流便是受朝中某些大臣暗中驱使,方敢明逆吕将军之令。田楷久为渔阳太守,其人心向何处,吾等尚且不知。平谷关失守是否乃其有意而为,尚且难料。若此时便加以治罪,却是叫其离心而去,此于吾军极为不利。适才嘉叫管亥、卞喜一同离开,便是不使田楷生疑。若田楷有心归向吕将军,吾等当先以恩慈使其死心来归。如此方可安定渔阳,日后也好收归东面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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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顺听了佩服到:“原来如此,却是顺少思虑了。还好有军师于旁指点,否则怕是要坏了大事。那军师以为日后当如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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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道:“适才唤管亥、卞喜而出只为不叫田楷生疑。如今将军可暗寻二人来见,问明田楷为人如何。若田楷无异心,便可以恩信收拢其心,而后可出兵夺回平谷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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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顺也觉得郭嘉说得有理,心中佩服郭嘉想得周到。于是便遣周全入夜后去唤管亥、卞喜二人,暗中来大帐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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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亥、卞喜本以为高顺领军来渔阳,便高兴得想向高顺汇报两人在渔阳所看的一切。不想田楷刚走,两人刚要与高顺说事,却叫郭嘉唤出大帐。一时不明白郭嘉何意。两人出大帐正奇怪,想着该怎么向高顺说起在渔阳所见一切。却见高顺亲随周全随后跟来,唤住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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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全得高顺授意,一路尾随三人,见田楷离开,便跟近管亥、卞喜二人唤道:“管都尉,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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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亥见周全唤他,便停下回头行礼道:“原来是周曲部。可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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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全道:“前者郭先生叫都尉二人离去,乃不欲叫田太守生疑。今高将军唤全来请二位回大帐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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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亥、卞喜一听,相互望了一眼。管亥笑道:“原是如此。那周曲部前面带路,我等这便一同去见高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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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周全便引二人复回大帐见高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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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顺见管亥二人回来,便叫周全引座。而后问道:“管都尉来渔阳已不少时日,可曾发觉田太守对主公有何违逆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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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亥说道:“亥自年初来渔阳至今已半年有余,此间时常暗中窥视田楷举动。却不曾窥见田太守有不尊主公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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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问道:“将军所发布军令,田楷可曾违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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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亥道:“确不见田楷曾违背过主公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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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又问道:“那土地律一事田楷如何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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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亥道:“土地律一经发布,倍受百姓拥护。田太守倒是不敢大意,事事皆按州府指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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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又问:“那张举聚众祸乱一事,田楷前有言。事先有备,只是后来疏忽方至张举得了平谷关。此事可真否?此间可曾发现田楷可有与张举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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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亥道:“此事倒是确如田太守所言。张举确实颇为奸诈,州府一发布土地律,张举便生怨恨。田太守知晓张举怨恨,便招亥商议当如何对付。那时田太守有意寻机出兵剿灭张举,只是那时亥虽为渔阳都尉,暗中却得主公密令,秘密监视田楷。所以不敢大意,当心节外生枝。故而便劝田太守静观其变。不想,反倒是叫张举得了便宜。平谷关失守,亥亦有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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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顺说道:“管都尉受主公密令监视田楷,确实不宜节外生枝。此事不怪管都尉。”随后高顺转向郭嘉问道:“军师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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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少思片刻道:“想来田楷当可放心,平谷关失守一事且由数多缘由,不宜责怪任何人。高将军。嘉以为田楷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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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顺道:“顺也以为田楷当可用。如此便可出兵收复平谷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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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高顺便叫管亥、卞喜回去。二日再来商议出兵平谷关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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