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义兄子崇
作者:为官三司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471

四天时间一晃而过,晨光中的徐州城已然耸立于眼前。.由于我行动不便,拖慢了臧霸两人的行程,却也让我来见到徐州城之前对它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徐州城城墙南北长,约有一千五百丈长(一丈等于2.31米),东西较短,约有一千二百丈长。城墙高三丈五尺(一尺等于23.1厘米)。厚五丈,约有三丈是可供士卒站立备战的。除北段城墙都有两个城门外其他三段城墙都只有一个城门。北段城墙偏西的门称为建德门据说是为迎接皇帝或亲王驾临而特意修建的,高两丈五尺,宽三丈。距此门约四百丈处的城门和其他三段城墙所开之门一样。皆高两丈,宽两丈五。徐州城并没有护城河。按臧霸的说法就是安逸日久,国器皆朽。在经历了一百多年的和平之后。徐州城还能有如此,都已经算是当今州牧大人的功劳了。听说在陶州牧上任之前,徐州城墙破损处多不胜数。且五座城门中,东、南、西、北四座城门是用破木板做的门。关门时,力气大点都怕把门给弄破了。唯一还能正常使用的只有建德门。就算建德门也仅仅能称得上正常使用。百多年前城门刚造好时,门板厚度至少是一尺半,并且外面包上一层一寸厚的铁板。而百多年未曾修缮过的城门,可想而知铁板是一定没有了的,为了能让该门还能维持光鲜体面。上一任城守自掏腰包为只剩下半尺厚的城门蕉上漆。直到三年前陶谦大人被朝庭任命为徐州刺史后,带领臧霸、孙观、曹豹等将佐讨伐黄巾贼乱,并要求徐州各郡、国县自行组织乡勇修缮城墙。如遇黄巾寇城,也有条件坚守待援。仅一战之功,便使徐州再无黄巾贼乱。侥幸活命的黄巾贼也纷纷逃出了徐州,再不敢来。值得一提的是,张闿作为当时黄巾贼中的一个小头目(张闿自称是小头目)带着手下一百来号人,果断的在交战之前就弃暗投明。并为臧霸所部领路,成功偷袭了原黄巾贼设立在九里山中的大本营。

“吹,接着吹,继续吹。都能把牛吹上天了。”我不屑的对着正说地眉飞色舞的张闿鄙视道。

只听张闿说道:“我张闿手里就拿着这把杀猪刀,对着守着的黄巾贼胸口就是一扎,然后迅速拔出,再一甩,正中另一个黄巾贼的面门。一招手,百来号兄弟就如狼奔豚突般,跟着我直杀入黄巾大寨中。连大刀都没拔出来,只是靠着双拳左右开弓,手下绝无一合之将。那些黄巾贼就如丧家之犬般,东奔西逃。没有一个敢上前和我一战的。之后我一声大喝,跪地投降者免死。就见那些个草包们唰、唰、唰的全都跪了下来,连哼都不敢哼一声呢!哈哈~”正得意间,就听旁边的臧霸插了一句:“我带兵将冲的时候你怎么没上来,等我把寨子打下来了,才看到你在寨门口晃悠。要不是后面你带人乱冲乱杀的,挡着我追击。哪会让那几个大头目跑掉了。”

这小子正在说着自己是如何如何的在那次平定徐州黄巾之乱的大战中斩杀黄巾贼的。完全忘了自己在投靠官军前不也是黄巾贼中的一员。翻脸真是比翻书还快,杀起自己人来,肯定不会有一点点的手软。难怪三国志中写此人先为黄巾余党,投奔陶谦后为其帐下都尉。因奉陶谦之命,护送曹孟德之父曹嵩时,贪图其财物细软而寻机杀人,后重新落草为寇。贼性不改啊!得当心着点儿。

“臧都尉”守门的将佐一见到臧霸便叫道。并快步行至臧霸身边对其轻声说道:“州牧大人命我一见到都尉大人回城,便请立即往州牧府一行。”“可知是何事否?”“不知”见臧霸反问,于是老实回答道。

“张闿,你先陪着白兄弟到处逛逛,晚些时候我在城东的金鼓楼请白兄弟尝尝我们徐州的风味。”臧霸对我点了一下头,便向着张闿说道。

“大哥放心,我会看着这小子的。让他也见识见识我们徐州城有多繁华。晚上有的吃,我是一定不会迟到。”张闿大声回道。我对着臧霸一揖:“将军有事可先去,我便随张将军到处走走,长长见识。”“如此,某便先告辞了”说完,臧霸向着城中州牧府方向行去。而张闿也领着我往城东集市前进。又是夸夸其谈起来:“咱们这徐州城里就数这城东的集市东西最多,那是什么东西都能买到的。只要你出得起价钱,不论是上好的西凉战马,还是最锋利的宝剑,什么都能买到。”

“那么,不知道人头有没有卖呢?”我打趣道。

“人头?要那玩意儿干嘛。”张闿一楞,继续说道,“现在这事道,这玩意儿不值钱。真要想的话,哥哥我帮你砍几个来,不过这价钱嘛,嘿嘿~”

随着我们往城东集市前进的人流越来越多起来。看着一脸猪哥样儿的张闿,这小子,每次一提到钱就两眼放光。

“这个人头可有点大,至少也有个二十来斤重哦?不知将军砍不砍的动。”我也是一脸坏笑的对着张闿调侃道。

张闿偏过头,吐了一痰道:“不就是一个人头嘛,老子的杀猪刀利着呢。一刀下去保管要了他的命,然后再拿斧子砍,一斧不行就砍两斧,还怕砍不下来。笑话。”听到我的问话,张闿不屑的说。

听到我二人一大早的,做便在路上说着杀人取头颅的事情。往来的路人们都投来惊异的目光。绝大多数人往相走避,也有少数手提兵刃者却靠过来。看是想听听我们要杀的是什么人,或许能接下这单子买卖,换几天的酒钱。

我大笑道:“将军好手段,如此我便一说此人特征咯。”

“你还真想杀人啊?嘿嘿,说吧,哥哥我也好久没做过这种买卖了,不过手段可是一点儿都没落下的。这杀猪的手段,你可是亲眼见过的吧。”听闻我这样,张闿那双贼眼更是发光了。不仅夸着自己如何如何的手段高明,亮出了他那把杀猪刀,在前面挥舞。

眼角环视了一下周围,看得那几个侠士装扮的人也都侧耳倾听时。我便大声说道:“此人身高七尺七寸,那是虎背熊腰,脸圆而大,面色白净,手脚粗壮,且贪财好色,夜夜无女不欢,并常恃其武力饮血烹人,众人皆惧其淫威少有反抗者。”未待我说完,张闿便抢着问:“此人姓什名谁,现居何处?听你这说法,估计也是侠中之人。他是聚众落草还是独来独往?若是独行的,价钱不多;若是聚众落草的,那价钱就要多了。要先看看那一伙人有多少。”

张闿如此说着,周遭的人也如此点头。便有一人提问道:“闻听先生描述,此乃是淫邪残忍之辈,所行之事也是天怒人怨,且言其恃武杀人,当是武功高强之人,在下真想会其一会。”见一腰挎短剑而身背长枪的轻年壮汉向我走来。

“在下姓白名翼,不知壮士高姓大名”?这人看起来身高至少也是1米7以上,比我高了一个头,国字脸型,肤色黝黑,双臂粗且长,手掌厚大。对着我抱拳道:“在下姓陈名到,听得先生方才的话语,忍不住想去看看这天下是否真有如先生所说这般邪恶之人,若是真有。某不需金银财帛,也定将手刃此人。”

张闿一听,这哪来的小子啊,敢抢老子的生意:“去、去、去,哪家的小屁孩儿。一边儿凉快呆着去,没看到大人在说话嘛。”话方出口,就见眼前寒光一闪,原本挂在轻年腰间短剑,剑尖已然顶住了张闿的眉间。吓得张闿双腿一软,一**坐到地上。冷汗布满额头,全身颤抖,手指着轻年就是说不出话来。

武侠电影没少看,不过那些都是特技表演,咱们知道是假的,可这把铁剑闪着寒光,那可是真真正正的杀人利器啊。主角我也是两腿打颤,不敢言语。眼看陈到左手提着短剑指着张闿的额头,对其怒目而视的样子,如果没人出来说两句劝解的话,说不定这一剑还真会刺下去。周围那些人看到有人拔剑也都只是做出有热闹看的样子,完全没意思出来拉个架。看来也只好主角我上去帮衬着张闿说几句好话了。

于是我定了定心神,抬起发软的腿向前迈了一步,右手虚按向短剑的剑柄处,对着陈到陪笑道:“壮士息怒,吾之友人嘴贱,并非有意得罪壮士。在下便在代友人向壮士赔礼了。”边说边退后半步,向陈到做了一揖。

听到我如此说,陈到也是收起了短剑。向我一抱拳,对着张闿道:“三脚猫的功夫都没学好,还想行除贼之事。依我看,你也就最多做做杀人越货的勾当。”说完后便不再理张闿,转向我问道:“先生请继续方才之言,若真是大奸大恶之辈,某必往除之。”

我看着其一脸的坚毅。不忍再开玩笑道。“此人姓董,名卓,字仲颖。当今太师,称尚父。自掳劫当今皇上以来,秽乱后宫,擅杀大臣,又纵兵劫略,抢得妇女、财物无数用之充实其设在郿县的府地。敢问壮士,此人当不当除之。”

在我说出董卓二字时,不少围观之人虽面露不忿之色,只是默默走开一点,不想此时此地,突然有一人大声说道:“当除,当除,天下欲除此贼者多矣。然则,自老贼迁都长安之后,十八镇诸候各散东西,不求进取。天下之大,骂贼者众,而敢取老贼性命者又有几人。若真有人能戮得此贼,不说区区黄金,便是要这整个徐州,某与家父必当双手奉上。”

待我与陈到寻声望去时,见一衣冠整洁的中年文士按步走来。对我与陈到一揖道:“在下陶武见过两位。”“张闿见过公子。”张闿忙从地上爬起来,向着来人一拜。“原来张都尉也在此”,陶武对着张闿点头示意后,向着我和陈到微笑道:“不知两位如何称呼。如若不弃,可与武往前方金鼓楼稍坐。边饮边谈,如何?”

“陈到陈叔至,见过陶公子。公子盛情,到不敢辞。”陈到向着陶武抱拳说道。

“刚好肚子饿了,有人请吃饭,当然要去。白翼先在此谢过陶公子”刚才这一耽搁,肚子早就饿了。有人请吃饭当然要去咯,更何况主角我可是身无分文,就连身上的文士袍,也是来徐州途中,臧霸向一个村庄的老村长要来的,说这件还是当年这位老村长娶媳妇儿时找人定做的。一直放到现在,平时都舍不得穿。

知道是刺杀董卓这种不切实际的危险任务,围观的众人尽皆散去。而我们一行人也由张闿引路,往城东金鼓楼行去。

及到得金鼓楼中,小二热情的接待了这位陶公子。并且选了一张临街的席子,招呼众人坐下,奉上热荼。众人落坐后,张闿自告奋勇前去点菜打酒随小二去了。

“在下以荼代酒,很敬陶公子一杯。”我端起木杯,向着陶武示意,“闻听公子诚挚君子,善事父母,今日一见,方知所言非虚。能有幸与公子于此对饮,实感三生有幸。”

“某也敬陪一杯。”陈到举起荼杯说道。

“请”。陶武拿起荼杯一饮而尽,待三人饮罢后,淡问道:“方才闻听白先生与陈壮士谈论,似有意谋行刺董贼之事,可是真否。”

‘看我身无几两肉,又不懂武艺,且又穷的叮铛响。别说去刺杀董卓了,能否活着到达长安都是个问题呢!’听到陶武的问话,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却说道:“欲杀董卓,非武力可以图之。但看那十八镇诸候讨董贼之时军容之盛一时无两。却也是在克复洛阳后各自退散,未竟全功。而用行刺之计,便更是不可能为之。先不论董贼身边常备西凉精卒亲信不下千人,但看吕布一人卫守,能近贼身者,天下间偿问有几人可以办到。”

陈到在听到我如此陈述时,也是低头无言,大口将一杯荼饮尽,沉声道:“难道真只能坐看董贼鱼肉百姓而不能除之吗?”

“是啊,董贼自入长安之后,把持朝政,专横跋扈,秽乱宫廷,残忍嗜杀,倒行逆施。闻听其于宴席之上,以虐俘杀人为乐,饮人血,食人肉,也是常有之事。”说着,陶武也是端起荼杯一饮而尽。“可惜我不懂兵法,不谙军事。我父虽也常思除贼之策,却也苦于我徐州之地,兵少而力弱。虽说平灭黄巾由如翻掌般容易,而董贼却有兵马不下二十万。其中仅西凉兵少说也有三万。余者多是故大将军何进与故车骑将军何苗旧部,皆是我大汉军中精锐。而我徐州便是算上各郡国之卒,只有区区四万之数,如何能够与之相抗。虽有除贼之心,徒呼奈何!”如陈到般低头沉思起来。

此时,张闿与小二提着酒菜回来,小二撤了各人案上荼点,摆上酒菜。

“来、来、来,某先敬诸位一盏”。张闿拿起酒盏便是一饮而尽,“好酒,好酒啊。好些天没喝上酒了。”

“张都尉前些日子带兵增援车骑将军的事如何了。来,我也敬张都尉一盏,为国除贼都尉辛苦了。”陶武拿起酒盏回敬了张闿,并向着我和陈到说道,“两位请共饮此盏。”

张闿喝罢,打了个酒嗝。“回公子,我们的三千丹阳兵一到达车骑将军军营时,可把朱将军给高兴坏啦。直说是冬天送火盆,夏天是一碗酸梅汤什么的。具体的事儿宣高大哥处理的,仲台正留在车骑将军帐前听呢。我与大哥先回来,早上进城时,便前去州牧大人处回报此事了。命我陪白先生游览一下徐州城,晚些时候便来相会。”说罢,便只顾自己吃喝起来。

陶武看了我一眼,心里想到‘不想白先生也认识臧都尉。’“方才谈论董贼如此倒行逆施,行大逆不道之事时,观先生并不如何忧虑。武愿请教先生,是对此束手无策而打算不管不顾;冉或是胸中早有定计,可除此獠?”见我脸色平稳,只顾吃着案上食物,并未现出如陈到般忧思不思食的神情,陶武面露疑惑地向我问来。

‘问我?我当然是没什么好顾虑的啦!董卓是谁爱干嘛干嘛去,反正按照历史,再过个一年半载的,也该挺尸了。为个死人和自己肚子过不去,犯不着啊。’心里这么想着。可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吃着别人的酒菜总得说点好听的吧!如此‘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轻笑道:“陶公子所言正是,实则在下早已设下一计,此计若成则必能戮董贼于一年之内;即便不成,亦不会累及他人。”

听到我如此说话,不仅陶武一脸惊讶,就连正低头喝闷酒的陈到也是猛的抬头,双眼放光。问道:“此话当真”?

‘当然是假的啦,我都才刚刚来到这东汉时期,除了臧霸和你们几个外,其他人连句话都没说过。能捣鼓出什么计谋才怪呢!只不过是知道吕布和董卓抢女人,被王允利用,使出了惊才绝艳的‘美人计’而已。我也就勉强拿来用下,纯当饭钱。况且,王允施用了此计后不久也死了,反正将来死无对证的,我怕什么。’“陈壮士说哪里话,本人从不打诳语”面对陈到的问话,只好硬着头面,面不改色的为自己正名。

“敢问先生,计将安出。”陶武赶忙问道。

张闿一听,也来劲儿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憋着,闷坏了肚子。”

我在肚子里‘嘿嘿’坏笑一下,‘这种事情,哪能随便说的呀,我就来个故弄玄虚。如果因为我来到这个时代,使得历史改变了,美人计没成功,我不是自打嘴巴嘛。不如什么都不说,不论结果如何,我都能推说自己离得太远不能及时应变。’“在下来些之前,早已托心腹之人将之送往长安一位大人手中。以那位大人之才识,必会采纳用之。然此事,事关重大,不便在此透露更多的内容。否则累及那位大人事小又或不能成功诛杀董贼可就是愧对天下百姓了。”

见我如此说,陶武转念一想。‘也是,行刺董贼姿势体大,决不容有半点闪失。’

陈到寻思之后道:“白先生所言之计,若真能成功,为国除贼,则我陈到陈叔至,愿一生追随先生,为先生牵马担箱”。

陶武似做出一个重大决定般,首一顿对我说道:“我陶武陶子崇便信了先生今日今时之言。愿在与先生能结为异姓兄弟,一起匡扶大汉江山。先生可愿意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