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得遇知己,夫复何求。.依老夫遍行天下,观人无数的眼光。主公亦乃一雄主也。今若得遇知音明主而不拜,怎对得起这一身屠龙之术,任侠之心。燕人王越,愿效犬马之劳。”王越见我仍处于惊立状态,却不知我是惊喜的无以复加,便再次朗声说道。
从惊喜傻楞的状态回过神来,急忙用双手将王起扶起到道:“翼虽不才,亦不妄自菲薄。今得先生之助,当竭力扫除艰难,清平寰宇,还我大汉百姓一个朗朗乾坤。”随后转身将徐盛扶起后道:“文向,为将者身先士卒,奋勇杀敌,固然可嘉,然亦须通天文,识地利,明兵势,知取舍。汝有虎将之姿,须多习兵法战阵。”
“盛多谢主公厚望,定当自尊自律,自强不息。以报主公知遇之恩。”徐盛报拳答道。
“小老儿在此恭贺白大人喜得两员虎将,亦恭喜老王与徐小哥能得遇明主。正所谓喜事成双,今日小老儿便将家中所藏近千斤黄金尽数献于白大人,以充军资。”叶父大喜道:“来,小老儿以此酒庆贺三位了。”说着,叶父举起酒盏向我等致意。
陶武亦端起酒盏向我三人致意道:“武亦在此借花敬佛,恭贺二弟。”
王越大笑着举起酒盏哈哈笑道:“我王越漂泊半生,今日方遇明主,是应当好好痛饮一番。”
谢过叶父与陶武的祝贺,并为徐盛向叶父求得一席后,向着叶父谢道:“今翼,尚未举兵,而叶老便已倾家财为资。其他感谢之言,翼便不再多说,只说一句:将来但有所成就,必不相负。”
“小老儿独子都已投效大人帐下,这区区金银死物,又何足挂齿。只求将来在大人治下,我叶剑能偏安一隅便于愿足矣。”作为一个商人,叶父已经开始了豪赌。恐怕之所以将这种巨资下注在我的身上,应该是看在王越那天下第一的名头以及其阅历眼光。另一个原因,才是其独自己投效在我手下。而我的集团更稳固,便能便其子更安全。
“说起来,今日怎么不见孝迕作陪?平时不是最爱热闹的吗?”王越一边喝着酒,一边不解地问叶父。因为开席已经很久了,堂上除了陶武所带的三名亲卫外,就只有方才提到的五人。
“惭愧,剑儿因昨日与陶大人亲卫斗酒,尚宿醉未醒。”叶父一脸尴尬地道。
“这小兔崽子,不知警告过他多少次了,习武之人是不能醉酒的吗?跟老夫习剑一年多来,只学会了竖劈和横扫。若不是其力大于常人,怕是被人三两下放倒亦属正常。那次老夫一气之下言其不若用柴刀,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找铁匠打造了一柄大的柴刀使用。还直呼为刀法了得,真是尽丢老夫脸面。”王越借故笑骂叶剑道。
“原来孝迕是随王老学艺,前途定然不可限量啊!”陶武得知叶剑是在王越处习剑,便大是赞赏了一番。这马屁拍的洽到好处,使得王越与叶父两人皆欣喜不已,忙着向陶武祝酒不辍。
“剑儿自小便喜欢舞枪弄棒地,只是一直无人指点。这一年多来得老王的悉心指导后,已是武艺大进。和府中的护院们打,本来最多只能一个打两个。现在至少也能一个打五个了。”提起儿子越来越有出息的境况,让叶父笑地都合不笼嘴了。
“昨日见孝迕能与洛虢打成平手,且闻叶老说孝迕尚只能以一敌五与贵府护院一战。便知叶翁你亦是治军有方之人啊。”陶武这马屁功夫还真是一拍一个准。
叶父听后大悦道:“小老儿随张奂将军多年,虽不曾习得其精妙兵法战阵,却也是每日观摩张将军如何练兵的。久而久之,也只是学得一点皮毛。倒是让子崇你见笑啦。”
“剑拜见主公,拜见父亲大人,拜见师傅。”在众人的目光中,叶剑急步行至堂中。分别对我们三人见礼后,才转向陶武等人见礼。而与其一同进来的郁衡,则是首先向陶武见礼,再向叶父及我见礼。
“父亲,方才孩儿在门外听见什么护院的。是否在说孩儿已是能以一战五了呢?”入席后,叶剑便向其父问道。
“孝迕你有此进步,你父也是为你感到高兴,才每每于人前提起。”见叶剑脸有不悦,知其乃是为了叶父每每于外人面前提及才至如此。王越便出声打圆场道。
“请师傅见谅,剑方才虽有些许气愤,然只是想更正一下父亲的话语罢了。”转头又对着其父道:“孩儿若只是一个人应战,只能以一挑五。可若是和洛虢联手出击,则是能顶住二十名护卫围攻一个时辰而不落败。”叶剑边喝着酒,边自豪地说道。
此时郁衡也是出声附和。随着他们二人的到来,席间欢快地的气氛愈加浓烈。
在众人酒足饭饱,言谈尽欢后。皆回厢房休息,而叶剑与郁衡两人同昨日般,被仆人扶回房去。期间,我请叶父帮忙询问一下有关孔融所托之事。原本打算尽早赶回徐州的陶武,也因为此事,答应延缓起行。
接下来的三天里,在叶父的安排下,每一位府中的婢仆都相互之间探问关于家人是否曾居住于枇杷林之事。若是有的话,便让其来我住处问话,却是一直无消息,众人皆不清楚。纠其原因,还是因为孔融所说的太少了。当初孔融只提及其夫家复姓太史,目前正寡居于枇杷林边的老妇,膝下虽有一子,却出外谋生了。结果一问才知,这枇杷林边所住复姓太史的人家不下二十多户。至少有半数乃于孔融所述情况下符,皆是因黄巾之乱所致。
这天下午,一名小仆因其家人亦是住在枇杷林旁,故而被叫来于我问话,却未有所得。其正想离开时,我忽然想起,东吴名将,太史慈就是东莱人。而且孔融对其母多有照顾,那么这老妇人会不会就是孔融我转交包裹的那一位呢?赶忙唤住那仆童问道:“小兄弟且慢。”
那仆童听得我叫唤便躬身问道:“大人尚有何吩咐?”
“小兄弟可知这东莱县中,有一位名为太史慈,表字子义的壮士?”我也是只随口一问,毕竟现在的太史慈最大的可能还在辽东避祸。
“大人所说,莫非是奏曹史太史子义?”仆童想了一下,回答道。
‘奏曹史?’好像太史慈是做过曹吏,可那官名叫什么还真不清楚。“某并不认识太史慈,只是闻其勇名,故而相询。听闻其避祸于辽东,而独留母亲寡居东莱。小兄弟若是识这位太史慈,可否能代为引荐。”
“大人口中所说的这位太史慈,正是我家表哥。虽然表哥避祸辽东不知何处,可他每年皆有偷偷返回探望姨娘,只是不巧现下不在东莱,请大人见谅。”仆童恭敬答道。
“无妨,若是方便,可否代为引荐其母。或许其母便是我方才要寻找之人。”经过一番深思之后,我已经确定孔融要找的,肯定就是太史慈他娘。否则,怎么会只为了一个区区故交遗霜便多次亲自或托人送衣送药的呢?
看这仆童有些迟疑的样子,我只得说道:“若是有不方便之处,不妨只将地址告诉于我,我自可去。”
仆童见我如此说,连声说不麻烦:“若是大人急于起行,小人可现在便引带大人前去。”
“如此也好。尽早完成孔北海所交托这事,在下也能尽早返回徐州。”见仆童答应了,我便说出尽早完成孔融的嘱托。毕竟算算日子,也快要过年了。我们必须早点赶回徐州去。陶武这两日也不时提起要早点赶回徐州的事。
带领着老洪等一干亲卫,跟在那仆童后面来到了东莱县城北的一座小院处。
“婶娘,婶娘在吗?”仆童敲着门,对着里边大喊。
“少爷,此处好似前些天来过。”老洪看了看周围道。
“前些天送那位患有哮喘的老妇人时,是来到此处。且那位老妇人也是住于此处。”徐盛肯定的说。
“不会这么巧吧!”我喃喃自语道。
一小会儿后,一位老妇人打开院门从里出来,见到仆童后喜问道:“小满,你怎么来了?”
“婶娘好,这位大人是来找姨娘的。”仆童对着这位老妇人行礼道。
这位老妇人转头见到我等后喜道:“多谢这位大人前些日送老妪的表妹回来,自从按大人所开的方子吃了药的,情况果然改善了很多。”
“大婶不必道谢,翼亦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我客气地说道。
“大人快些屋里请,外边天寒地冻地。”
在这位大婶将我们请进屋后,我们见到的太史慈的母亲,问了他一些病情后,嘱咐其要多多休息,按时吃药。闲聊中得知原来孔融那老小子一年多前就曾经为了太史慈寻来了。可惜的是太史慈当时已经躲到了辽东,不知道具体地址。所以孔融便借故经常地接济其母,送衣送药送米粮等。如此,我便将孔融托我送来的包裹,交给了太史老夫人。老妇人还以为我是孔融的部下,要托我帮他谢谢孔融呢。我立马就告诉他,我的姓名。前些天救的时候,咱们那叫做好事不留名。可现在不同,对方的儿子可是一员有名的大将啊,这种予人恩德的事情,哪能不留名呢?并告诉太史老夫人,关于子义得罪了州府之事,我可以代为解决。原本想请太史老夫人搬去叶府居住,至少那里条件比这里要好的多,可是老妇人坚持不肯,说是乡野村妇住不惯那些大宅。如此我只得作罢,毕竟叶父虽然好客且为人乐善好施,只是叶府非是我的地方,总是以我的名义麻烦别人也不好。不能总是拿别人的东西来恩惠他人。而且从言谈之中,了解到这位太史老夫人虽是一妇人,却有非常之见识。总是能够洽到好处地回绝别人施予的恩惠,而不会让别心中产生不好的感觉。
再聊了一会儿,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便起身告辞。那叫小满的仆童一直在另一屋中等候。此时闻听我准备回去时,亦赶忙与其婶娘告辞,和我一起回去了。
路上,我让老洪给了小满一两黄金,嘱他有空的话多照顾一下子义的母亲。“闻太史子义有胆有识有担当,今与其母闲谈,乃了解此多为其母之功也,吾甚敬之。然吾不能久留于此,只得请小满兄弟你代吾多照顾了。”在看到小满接过黄金后,我轻轻对其说道。
小满一脸喜色的将黄金收好。拍着胸脯道:“但小大人放心,慈表哥不在,照顾婶娘与姨娘二人,本就是小满地责任。小满自当会尽心竭力而为。”
拍了拍其肩膀,微微一笑后,意众人赶路了。当回到叶府后,先将已完成孔融所托之事告诉陶武。再与其一起寻得叶父,当面向其道谢,并提出准备次日起行返回徐州的事。并使人通知了王越与叶剑。
当夜叶父又为我等摆下了饯行酒,宴上多是嘱咐叶剑一些军中的规矩,免其行差踏错。请求我多多严格的督导叶剑,该打便打,莫要太过骄纵。以及请求王越能继续教导叶剑剑术,说着说着,不禁泪流满面。
次日一早起行时,众人皆已上马。便见叶剑于府门口处跪下,拜别乃父。而其父也是挥泪送别。这次随行之人,除了王越与叶剑之外,还有叶父特意挑选出来的五十名护院。虽然名义上是由我来指挥,其实际上是作为叶剑的本部兵马,为其杀敌立功的。
想想也好笑,我这个做主帅的,现在身边还没能带上兵。而我的部将却已经带了五十名兵士,转念想,若是换了如曹操、刘备这类雄才之人遇到这种情况会有什么感觉呢?当然,我是无法想到的。当我挥手大声一呼道:“起行,回徐州。”然后听到身旁众人高声唱诺时的感觉。使我不觉陶醉。‘这便是做为一个将军或者诸侯所能拥有的感觉吗?那么便让这种感觉,一直继续下去吧。’
十二月二十九日,在阔别了近三个月后,一行人终于回到了徐州城。看着城中一片张灯结彩的繁华锦绣之象,众人皆心生感慨。特别是叶剑,自其出生时便一直待在东莱,少有出外走动,最多也就策马到过周边小乡,哪见过州治大城。四处都是那么新鲜,拉着郁衡问这问那的。徐盛也是如此,虽多了一分沉稳,却也毕竟是年方弱冠之少年郎,随着郁衡是介绍四处张望。
城中太守府,陶谦于中堂正坐,听着陶武向其汇报此行一路上的一些见闻,当得知原来坐于我下首处这位便是名燥一时的王越时,眼神中也多了几分异彩。我与陶武分坐两旁,王越、叶剑、徐盛都坐在我的下首处。当陶谦得知我竟要领军助孔融征讨黄巾时,吓了一跳。说着便让陶武从其亲卫中挑五百善战之士随我赴北海。见到陶谦这般举动,倒让王越侧目不已。徐盛反而在心中肯定了陶武曾说陶谦要将徐州牧之位让于我的事。
因为我已有了自已部下,而且人数已算不少了。如果再住在陶谦的州府非常不便,以便向陶谦打听哪里有府第可以买。未曾想,陶谦笑道:“老夫早已为奉礼你准备好了,只是未曾想这般快便要用上。不知下人们是否有将其打扫干净了。便在城南,与糜府府门只差了百十步的位置。”那处本是以前陶谦做刺史时所用的府地。而陶武做为陶家长男,要住在屋中,所以那处便一直空着,现在刚好可以送予我用。
“即如此,翼便多谢伯父大人的安排了。”便宜不占是傻蛋,何况别人把最大的便宜都准备好了,就等时机成熟就能给我了,这些小便宜当然就不在话下了。
于是乎,当天便与王越等人搬到了那座府地居住,随来的除了叶剑的五十名手下外,还有陶谦送予我的婢仆杂役与郁衡这队五十人随我一路行来的亲卫。这次他们是被陶谦正式任命给我,以后他们就将是我个人的亲兵了。
初平二年的除夕夜,便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于陶谦的州牧府中度过。亦如既往,在向众人都敬过酒后,陶谦便退回内堂休息去了,招待众人主持宴席之事由其子陶武代劳。
今次的宴席之上因是辞旧迎新的喜宴,故而诸人皆有携女眷同来,而陶武之妻郑氏亦在座上。自然由陶武来招待男宾,郑氏招待女客。当然,我随在陶武身边,与席间众徐州官员、佳宾把酒言欢。由于此次他们得知了陶谦不仅将亲卫送了五十名予我,更将原刺史府送予我后,对我的态度热情了许多。
此时糜芳忽然靠上来对我祝酒。又不经意地问我道:“奉礼以我吾妹如何?”说着,便为我在群芳之中,指出了其妹。
“糜小姐英姿飒爽,眉宇间更有股忠贞刚烈之气,最为难得是丽质天生。如百花中正值盛开的寒梅。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看着糜氏那千娇百媚的神态,不自觉得便念出了林逋那道咏梅来,尚幸并未太大声,急忙转移话题道,“观之如饮美酒,不觉乃醉。如糜小姐般,怕非是伟丈夫,难与相配啊!”
糜芳听到我对其妹的赞叹便是满脸喜色道:“吾妹讳‘清’,年芳十九,正如奉礼所言,平日里喜好骑马射猎。现今徐州众家公子皆不能入其眼,而让吾兄弟二人甚是忧心。父母去得早,如今我兄弟皆已成家,独此妹尚无着落。”说着,糜芳幽默地一唉。
听到糜芳的介绍,还真是让我喜出望外。他这不是等于问我对其妹有没有意思?如果有的话,就可以帮我们撮合撮合了。但是,我也不能太心急嘛,万一咱们应允了,可人家小姐不同意,那可就丢脸死了。于是便打趣道:“依糜小姐之姿容,只要首肯。不说整个徐州,只这徐州城内的豪门、富户,必会踏破糜府门槛。届时只怕子方与子义便要忙得焦头烂额了。”
糜芳听到我的话,情知今日怕也不能用旁敲侧击的方法套出我什么话来,便叉开话题,与我谈起了风月之事。
幽扬的钟声响起时,在众人欢饮豪醉间,东汉王朝艰难的渡过了初平二年的岁末,静静地迎来了初平三年那有历史的拐点。
初平三年二月四日,我带着王越、徐盛、叶剑、郁衡四人,及一百名的兵士来到的北海城外,经城门守将通传后,不久,便见孔融亲自领着北海一众将佐相迎。这些将佐皆是北海康王部曲,此次肯随孔融来迎接我,实则是为防我带兵入城有其他动静。而孔容也并未有向我多作介绍的意思。问清了我所带人之身份后,便先遣人将一众兵士引领到划归我统辖的军营,而只领我、王越、徐盛、叶剑、郁衡及几名亲卫往相府行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