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诗琳拗不过我,只得让我牵着她的手回家。虽然她嘴上不乐意,但是我觉得这个小丫头的内心还是很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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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并不远,跟学校隔了一条街。但我们走得却很慢,十分钟的路程,我们俩硬是走成了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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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出现在汪文谦家的?”提到汪文谦时我明显听出她语调中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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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路上跟着你,看见你到了他家里,又没多久就有三个流氓跟着他那个同学一块儿进了楼道,我怕你有事,也就跟了进去呗!”我原原本本避重就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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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问你怎么进的门!我感觉当时好像是你突然……突然出现在那个坏蛋身边的!”何诗琳问出了心里面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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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大概是你当时太害怕所以看花了眼了吧。我看见门没有关上,所以推门进去的,可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样的话我不变成神仙了啊!”我故作轻松地说着,而事实上,我确实用了非常人的方法进去了屋子。那是我最近发现的奇异能力,幼年时外表上看只是比普通孩子健壮的我并没有什么太特别的地方,除了超级聪明之外就是不太为人知的超级力量了。而就在军训结束后的某一天,我突然发觉自己渐渐地拥有了一些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能力,超出了自身的具有特别属性的能力。就比如说我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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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小说中将这种行为定性为瞬间移动或者是什么空间魔法,但我内在的感觉告诉我,我的这项能力似乎不属于任何魔法,而是我本就应该会的一种能力。就好比,人类的五感,视觉、嗅觉、听觉、触觉、味觉,当然我还多出了一感就是直觉。我觉得这个类似瞬移的行为就像是我的六种感觉那样的自然,或许这就是我的第七感,我称之为“念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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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在想什么呢?”诗琳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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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都到了你家门口了啊?”我这才发觉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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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谢谢你了,今……今天。”何诗琳不由得又想起了刚才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忽然又问:“那些……那些坏人不会找我们后茬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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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想什么呢?有我在这儿,你不用怕的!”我拍了拍胸脯安慰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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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谢谢你!我!我们一起努力吧!”何诗琳看着我满脸怪怪的笑容说,接着就准备转身进自己的家门,又被我叫住了:“你不打算让我去你家里坐坐吗?我可还没进过你家的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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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诗琳显然没想到我会提出这个要求,而她自己也没想过要让我去她家,毕竟上她家的男生,目前为止似乎还就只有一个汪文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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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她开口我已经按响了门铃。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从屋里响起:“琳琳没带钥匙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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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声音虽然有点沙哑,但不可否认还是很迷人的,显然,何诗琳好听的声音是有她妈一定功劳的,就是不知道我这个未来岳母是不是也跟诗琳一样的美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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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打开了,一个漂亮、美艳,不乏性感的中年女子正奇怪地看着我和诗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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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三十岁的年纪,穿着的是一套居家的夏装,很像日本AV片中的主妇装,但绿色的T恤和一条草花短裤,白皙的皮肤似乎比诗琳的还要嫩,长发盘起卷在脑后,更是伟大的让人不敢直视,看到她的丰满胸脯我想到了沙瓤大西瓜……,一米六七的个头,这样的女人生出的女儿如果不是美女那就太没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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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何诗琳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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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您好。我是何诗琳的同学,我叫杨无忧。今天我们是约好在汪文谦家一起复习功课的。知道何诗琳必须在八点前回家,所以我就送她回来了!”我一脸阳光灿烂地对着美丽的中年女人,打死她她也想不到我现在正在想象她穿着女生水手服、护士服、女警服、教师职业套装、女王套装等等制服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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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啊呀~你这丫头也不叫你同学进来坐坐。杨同学,快进来,阿姨给你倒点水喝。”说着就转身进了屋子,而我则跟在她身后进去了,见何诗琳好像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我又拉了拉她,她这才如梦初醒的在我后面关上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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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来客人啦?”何父从里屋跑了出来,看见我着实有点奇怪,因为女儿这还是第一次带汪文谦以外的男生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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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小子长得不算太帅,但也足以迷倒一个营的姑娘了,强强结合的产物,何诗琳想不漂亮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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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是个男人,我也没打算仔细看他,礼貌地把刚才跟美女阿姨说的话又说了一遍。这时他却发现了何诗琳的衣服已经不是她早上出门时的那套,而是一套从没见过的新衣服,奇怪地问:“琳琳,你什么时候买新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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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诗琳听见老爸问这个问题心里愁了,她根本不会说大话,如果这件衣服的来历说不清楚搞不好能把很多不该说的话连带着说出来。我忙在她支支吾吾的时候接茬道:“这事情都怪我,刚才在汪文谦家里,由于我没注意,把手里的汽水泼了她一身,那件衣服彻底报废了,幸好汪文谦的表妹在她家里借宿,于是就借用了他表妹的一件衣服。其实我送何诗琳回来也有点抱歉的成分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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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我这么说,未来岳父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但是他怎么看都觉得诗琳穿的是一件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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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岳父的名讳叫做何论才,他的美女老婆叫蒋玉珍。两个人都是南京大学的老师,而蒋玉珍还是教授,了不得,年轻有为还是个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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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何家是书香门第一点也不过,据说何家从清朝起就跟文化结下了不解之缘,一直追溯到乾隆年间,何家的一个祖先据说是纪晓岚纪大学士的得意门生(鬼知道是不是,说不定是后人为追求名人效应而编纂的呢!)。到了何论才的爷爷那辈,就一直当老师,那时候是私塾先生,直到何论才的父亲,北大的名誉校长,有点来头。估计他老何家也就诗琳的爷爷有点光辉历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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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对女儿的要求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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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严!每天正常六点起床,洗漱吃饭之后开始真正意义的早自习,看一个钟头的书,然后差不多到了七点半,出门上学。午饭在学校解决,因为父母都上班,没工夫搭理她那小样,下午四点四十五放学,必须在五点一刻之前到家,如果有事拖延或者去同学家也必须打电话去南大父母那里报告(正常时间回家则要用家里德电话打过去汇报,因为那个钟点,她父母还没下班呢)晚上8点之前必须到家,12点之前不准睡觉,没有“如果没怎么怎么样”这种说法,因为家庭环境,从小诗琳就养成了习惯,这已经成为了她生活的规律,每一个环节都不可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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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我刚刚跟诗琳回来的时候没听她提到过,现在跟她父母交谈中听他们似乎引以为傲,我真替诗琳感到难过,同时又有点憎恨她父母的刻板。好好的一个孩子正是玩得开心的时候却被人强迫地安排好了生活轨迹,我知道诗琳的内心不像是她外表那么柔顺,但她一直压抑着,一直用自己非人的自制力控制着。孩子的时候正是该无忧无虑的纵意玩乐的时候没她却只能按部就班的每天重复着同样的事,我问过她,寒暑假也不能例外。每天正常起床,按时做作业,还有父母额外布置的作业。唯一得到的优惠就是比平时多了一个小时的自由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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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诗琳就用这一个小时的时间干一件事情,就是画画。她很喜欢画画,为此,他在繁忙的学习中还是会抽出时间练习。而何论才老兄则要她同时再学习两件优雅的乐器,钢琴和小提琴。也亏她是个天才美女,居然还是能折腾的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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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么的努力,却因为考前的病况影响了考试,本来她绝对能够进金陵中学的,为此她一个夏天都以泪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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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何论才自豪地诉说,他认为自己女儿这样的行为决对是中国中小学生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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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光了美女阿姨倒给我的汽水,看了看腼腆地笑着的何诗琳,我的心口很压抑。一个本该有着张扬的个性的孩子就这样被磨灭了特有的自我。无奈地继续着无趣的生活,熬完了苦难的学习生涯,满心欢喜地用名牌大学文凭敲开了高薪职业的大门后才痛苦地发现,并没有师长们当场承诺的“你现在用点功、吃点苦,以后找到了好工作才可以安心的玩。”更没有堪称经典的名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有的只是无限的压力,面临着同龄人之间的明争暗斗,黑暗、肮脏、窝囊、想象不到的卑鄙伎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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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再回头想想,却发现自己活这么大却没有一点幸福快乐放纵洒脱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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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做真的开心吗?”我不知怎的感觉眼睛有点湿,刚才诗琳遇到了那样的事情,我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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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琳和她的父母都愣愣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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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明天见!”我忍住了要说出口的话后站起了身,向何论才和蒋玉珍微微躬身说:“叔叔阿姨,打扰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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