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国的冬天雪花飘散,一阵阵寒风袭来,街上的行人都会不禁裹一裹大衣。。幽州,位于大明国中央靠北,当然也是雪花乱飞,寒风凛冽。而云城,是幽州靠近边界的地方…
云城中车如马龙,虽然天气恶劣,但并不妨碍往来的商客做生意,小贩当街叫喊,两旁的酒楼饭馆时不时有人进进出出,而青楼的姑娘们也不甘寂寞,一个个穿着貂皮大衣,而内里却是春光无限,着实吸引了不少文人骚客的目光。
一位衣着朴素的少年在人群中有些踉踉跄跄的行走着,他身上背负着一捆占据全身三分之二大小的柴火,少年面色麻木,与之周围的人是格格不入。
“吁~!”
一辆马车疾驰的飞过街道,少年有些避之不及,被撞倒在地。
“你找死啊!~”
李三对着面前的少年怒喝道。
李三面前的少年面无表情的拍了拍身上的土,冷冷的看着李三。
“你,呃~”
看着少年的面庞,没有一丝生气,仿佛死人似的,这让李三有些说不出话来。
“以后走路小心这点!真是...晦气!”
说罢,李三便驾着马车扬长而去,少年整了整衣衫,暗地啐了一口唾沫,也拾起柴火走掉了,而街道又恢复到平常的喧闹中去了,并未因为这件事情而有什么改变。
云城不大,但敞亮开阔的大宅子可不少,这存在于千载的古城,富商巨贾确实不少,对于他们来说,在这座古城中,宅子越大,这主人就越有身份。
在一个幽暗的小巷中,少年踉跄的走着,脸色苍白,身体本就虚弱的他却背负着沉重的负担,不得不说这是对他身体的挑战。
这小巷的最深处,却是一座大宅子的后门,少年敲了敲门,等了半响,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
“谁啊?~”
“福伯,是我,白江!”
少顷,门后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开门声。
“吱呀~!”
门后露出了福伯满脸皱纹的脑袋,一脸淡漠的看着少年,“哦,是白江啊!~五十斤柴背回来了?”
少年嗯了一声,福伯皱了皱眉,也哼了声,“去,把柴放到到厨房去~!”说罢,福伯也不管少年能不能把柴移到厨房去,就自顾自的回房间睡觉去了。
沉默了片刻,白江发出了一声叹息,背起那捆柴,踉跄的走向了厨房…
“站住!~”
当白江正准备向住处走去时,一个刺耳的声音从前方传了过来,白江的身体顿了顿,却并未答话,只是低着头继续向住处走去。
“砰~!”
白江被一拳打到在地,一个少年正恶狠狠地看着他,将脚踩到他的身上,“妈的,臭小子,见了老子也不问好!”
白江的脸部瞬间变得青红,嘴角流出了鲜血,手捂着脸部的伤处,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那个少年,眼中迸发出了一股深深的恨意。
少年被白江看得有些发毛,心中恼火起来,开始对白江拳脚相加,“妈的,敢用那种眼神看着老子,老子打死你…我呸,一个废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家主是来让你受罪的!还敢那样子看老子?嘿嘿…别以为你现在还是白家的少爷,你现在跟老子一样!哼哼…白少爷,你还手啊?你来打我呀…”
“哎呦…!”
正在不断殴打白江的少年,突然感到小腿一阵剧痛,竟是白江逮着机会,狠狠的朝他的小腿上咬了一口,直疼的少年嚎叫不已。
那少年一脚将白江踢开,捂着自己的小腿使劲地揉着,待拉开裤脚,发现小腿处已经流出了鲜血,少年看向白江,眼中已经充满了无明业火,手在身体附近划拉了两下,摸着一个圆圆的东西,随手就朝白江扔了过去,“妈的,你个小畜生,竟敢咬老子…我砸死你!”
少年手中的物体朝着白江飞了过去,白江刚才狠狠地咬在少年腿上时,已经用光了浑身力气,并且少年的那一脚,已经让白江的身体受到了重创,怎么可能躲得过这少年砸过来的物体呢?
白江绝望了,当物体及身的那一霎那间,他的眼中充满了恐惧,怨恨,还有…不甘!
“咚!~”
白江彻底没了动静,只有胸口还略微起伏,只见一个拳头大小的石头滚落在旁边,鲜血瞬间从白江的头上流了出来,混合着尘土,将地面染成了黑红色。
“二…二子,怎…怎么办?”
二子咽了咽唾沫,再看了看倒地不醒的白江,面色十分难看,“妈的,本来只想教训一下这个废物,没想到…胖猪,咱们快走,虽然这废物在白家没什么地位,可是他仍然姓白!万一他被咱们砸死了,咱俩非完蛋不可!”
说罢,两人飞快的离开了厨房,只留下白江昏迷不醒,鲜血从白江的后脑处汩汩流出…
………
绍兴十年,郾城,临颍县,小商桥边…
.
杨再兴的衣袍已经占满鲜血,根本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长枪已经折断,他弃枪提剑想要杀出重围,却怎么也冲不出去。
“停下!~”
正在厮杀之间,杨再兴听见了一声吼叫,而身边的金兵全部向后退去,他发现,整个战场竟只剩自己一个宋人,前方的金兵慢慢的让开了一条通道,一个骑着一匹西域汗血马的壮汉从通道中慢慢驶来。
杨再兴微眯双眼,冷冽的叫出了一个名字:“金兀术!”
此人浓眉大眼,身材高大,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尽显女真人的特点,正是金兀术!
金兀术咧了咧嘴,有些嘲笑的说道:“呦~这不是杨大将军吗?怎么这副模样,莫不是被我大金儿郎屠光了麾下士兵?”
杨再兴手伸进胸中衣囊内,握了握岳元帅赐予的铁牌,深吸了口气,面无表情的看着金兀术,“要战便战,哪里来的废话!~”
金兀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看着杨再兴道:“杨再兴,明人不说暗话,你有两个选择,这一嘛,就是投降,这二嘛,死!”
金兀术胸有成竹,他认为,杨再兴只要不傻,那肯定会选第一条,当年还是流寇的杨再兴不一样投到了岳飞的麾下?
杨再兴深吸了口气,大声说道:“我杨再兴,本是流寇,当年杀死岳元帅的胞弟,元帅即使杀我,杨某也无话可说,可岳元帅宽宏大量,饶了我这条贱命!还提拔杨某当了将军,当时我就发誓,若是元帅让杨某报答他的知遇之恩,我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万死不辞!如今,元帅最大的心愿便是驱除鞑虏,让我投降?可以!那你的命来换!”
说罢,便从死去的金兵身边捡起一杆长枪,用行动回答了金兀术。
“杀!~”
金兀术的脸色一下子变了,铁青着脸色对着身边的将士大声吼道:“给脸不要脸,儿郎们,给我杀了他!”
金兵箭如飞蝗,杨再兴身上每中一箭,就随手折断箭杆,继续杀敌,尤如天人降世,神威凛然,每走一步,手中的长枪便要带走一个金兵的生命。
鲜血飘洒,身中数百箭的杨再兴终于支撑不下去,倒地不起,临死前,他向着远处凝望,而左手却探入怀中,紧紧的握住那块带有岳字印记的铁牌,致死也未松开…
后诗有云:
河流向东南,界断郾城路。
凿石作危桥,来往无辛苦。
桥边有战坊,故事在前史。
金人寇我边,将军躬御侮。
断首数千人,功建义而死。
岳帅虽痛惜,宋主竟如此。
我欲问流水,滔滔去无语。
英雄杨再兴,无愧宋将军。
赢得沙场死,千秋慕英名!
…………
“彭~!”
白江对着主任敲了敲桌子,很不甘心地问道:“为什么开除我?”
身材有些丰满的胖主任用放在桌上的的纸巾擦了擦汗,一脸为难的说道:“咳…公司嘛,要裁员,我看白江你能力出众,我们公司这座小庙,还是有些留不下你这尊大佛,呃…”
白江在胖主任诧异的目光中站了起来,叹了口气,有些无力的说道:“好了好了,主任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唔…在我走之前,这工资怎么算?”
胖主任轻声咳嗽了一声,“小白啊,你在公司干了一个半月,现在算你两个月工资,一月三千,一共六千块,怎么样?”
白江轻叹了口气,也不想说什么,有钱拿已经不错了,还是想想怎么找工作吧。
到财务部门领了六千元钱,白江有些萧瑟的走向了大门口,毕竟丢失了一份工作,白江的心情也是有些低沉,对周围的动静也不怎么提神。
“楼——下——小——心——啊!~”
刚刚走到门口的白江并没有留神,听到有人叫小心,他茫然的抬起了头,却看见一个硕大的黑色物体向他袭来。
“嘭!~”
这一下,直砸的白江是三魂去了两魂,七魄跑了六魄,昏昏沉沉之间,仿佛看见一个浑身散发着万道金光的模糊身影向他招手,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
“我才不要信春哥!”
白江猛然坐了起来,却发现前方的木椅上面坐着一个十来岁的小胖子,本是迷糊中的小胖子见到白江从床上坐了起来,脸上露出了开心的表情。
“小江子,你可醒来了!你怎么会那么不小心,这下可好把头弄伤了吧?哼哼…幸好有我三胖,要不然,你就危险了!哎,小江子,你是怎么把头弄伤的?”三胖絮絮叨叨的念叨了半天,这才看着白江脑袋上的伤痕,有些疑惑的问道。
白江摸了摸还有些伤痛的脑袋,“胖哥,没事,这是我不小心撞得了…我还有些头晕,可否让我休息一会?等我恢复了,在慢慢给你细说!”
三胖憨憨的笑了两声,“对,对,你是病人,病人要好好休息的,那…那我明天来看你。”
说罢,三胖便向白江道了别,回住处去了。
白江默然的看着这家徒四壁的房间,眼中有些茫然,也有些无奈。
“我是谁,白江吗?还是…杨再兴?”
脑中这三份本不属于一个人的记忆在白江的脑中像放电影一样的轮换着播放,不断地分开糅合,那一场场的经历,不同的三个世界,都让白江茫然不已,不知是不是白江的错觉,渐渐地,这三份记忆将它们所在的地方分割成了三块,宛若三国鼎立一般…
当白江再一次的睁开双眸,眼中不在是无奈和茫然,而是转变成了坚定和不屈。
我是白江,我也是杨再兴!
在现代白江的记忆指引下,白江明白了自己是怎么回事。
穿越!在二十一世纪的小说熏陶下,白江可以肯定的说,自己穿越了!苦笑了一声,白江用双手揉了揉发涩的脸颊,有些无奈。
“两个人穿越,还穿越到了第三个人身上,一个是宋代大将,一个是现代白领,最后一个还是这个世界最低等的下人!这玩笑,开大发了!”
“不过,这才好玩,武学内劲,嘿嘿…不知比拟某家的枪法怎么样!”
忽然间,白江心念一动,从怀中取出一物,凝神一看之下,却是大吃一惊,此物不是别的,却是当年杨再兴身死前还紧紧握住刻有岳字印记的——铁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