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小草只记得大概的方向，顺着记忆里的方向飞去，可是目光所及，都是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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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清澈，可是没有一尾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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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小草不甘心，难道记错了，拽着桃花在湖面上方盘旋，忽然之间，桃小草发现原来落符山的位置也变成了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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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小草不明白，为什么半天的时间，就沧海桑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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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心里又有隐隐的明白，落符山桃林里那些就要绽开的桃花，又被强行合拢了，然后褪了色，然后凋谢了，然后变成了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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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小草浑身冰凉，身边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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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拇指在桃小草冰凉的手背上摩挲着，“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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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小草忍着不让自己发抖，“风大，有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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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桃花的这一声“哦”从中间拐了一下，似笑非笑的，“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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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桃小草的嘴巴抢在脑子前面回答了，桃小草讪讪地笑笑，补上一句，“我害怕再也见不到连花和老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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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桃花轻轻笑，“连花和老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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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小草勉强控制着脸上肌肉，不让笑容那么僵硬，“连花和老柳是我刚有意识时候的邻居，很照顾我，教了我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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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注视着桃小草脸上的表情，一丝一毫都不放过，微眯着眼睛，“桃小草，你不用怕我，你知道吗？你手上的桃符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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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小草举着手腕，对着阳光观察桃符，乌沉沉的，看不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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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带着桃小草落在水面上，清澈的水面倒映着两人，亲密依偎着，桃小草悄悄离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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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朵白云离开了桃花脚下，也不敢飞走，只是在桃花脚边盘旋，桃花挥挥手，白云得了赦令，几乎是抱头鼠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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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生死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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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契？”桃小草是小妖精，对一些妖精行业高深的专业词汇还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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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牵着桃小草，身子往下一沉，湖水自动朝两边分开，让出一条道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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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契，就是我死了，你就得死。”桃花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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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浮在水面上，隔了一层的水波，桃花脸上的表情有点恍惚，像是甜蜜、惆怅，还有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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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小草不敢接话，但是心里有点安慰，桃花这样的大妖精，应该不会轻易死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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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一想，桃小草还是觉得问清楚一点比较好，“那个，桃花，你应该会活很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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