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仍在笑,笑有很多种意思,你可以表示快乐,也可以表示恐惧。。当然你还可以用来分散别人的注意力,很显然少女注意力已被分散,她似在思索为什么一个败了的人还能笑,虽然这笑并不比哭好看,少女当然也在想,这很可能是“僵尸”的诡计,只可惜她还没有想出来的时候,一柄悄无声息的剑已将从她的后心刺入。
“僵尸”当然认识这个人,这个人虽然和“僵尸”一样瘦,脸上却和“僵尸”相反,眼眶突出而眼睛却深陷,干瘪的脸上似乎没有一丝肌肉,就剩一层肉皮紧紧的贴在骨头上,活像一只吊死鬼。
“吊死鬼”的出剑十分诡异,没有人像他那样出剑,他的剑虽然看上去轻飘飘的刺出,不带任何风声,却奇快无比,快到连眨眼都不及。令人奇怪的是,在剑即将刺入少女后心的一刹那,“吊死鬼”却突然停下来没有往前刺。
“僵尸”似已有些不耐烦道:“你还不出手?”
“吊死鬼”面无表情道:“我也想出手!”
“僵尸”道:“为何不出?”
“吊死鬼”道:“我出不了!”
“僵尸”已不再笑,他已笑不出,当他看到从“吊死鬼”身后转出来的人时,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谁也没有想到冷丰会去而复返。
少女也没有想到,但少女却很高兴,似乎早已忘记刚刚刺向后心的一剑足以致命。她的眼里已有笑意,笑意一旦爬到脸上,冷漠便会减色几分。
“僵尸”却刚好相反,他一点都不高兴,非但不高兴,甚至还有些失落。他实在想不通,他连正眼都没有瞧过的人,竟然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也许还远不止高手那么简单,就从他制止“吊死鬼”的一剑,拿捏的分寸之精准,岂是一个普通的高手能做到的?“僵尸”已变得恐惧,“僵尸”竟然也会恐惧?
“僵尸”本无生命,也就不必恐惧,然而他却不是真正的“僵尸”,无论他怎么做都不是,他毕竟只是个人。
当一个人的计划完全落空时,心里总难免有些失落的,而这失落的感觉也足以令人恐惧。
“僵尸”道:“你并没有走?”
冷丰微微的一笑道:“谁说我没有走?难道你没有看到?只不过我走了一会儿,又回来了而已。”
笑得不只是冷丰,少女也笑了,而“僵尸”却已变僵硬。
少女道:“你回来可真快?”
冷丰道:“因为我这个人还有一种病!”
少女道:“什么病?”
冷丰道:“馋病!”
少女道:“馋病?馋什么?”
冷丰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少女道:“酒馆儿啊!”
冷丰道:“既是酒馆儿,我馋得当然只能是酒。”
“僵尸”一直没有说话,只静静的听着,他向来没有多嘴的习惯。
冷丰望着僵尸道:“你一定在想,我是如何知道另外还有一只鬼的?”
“僵尸”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的确在想。
“对呀!我还想问你呢!”少女的声音温柔而清脆,两只水汪汪的眼睛正直盯着冷丰。
冷丰道:“你可知道这世上什么最可怕?”
少女摇了摇头。
冷丰接着道:“看不见的东西!如果看得见反而不那么可怕了。”
少女又点了点头。
冷丰又道:“‘僵尸’和‘吊死鬼’,自然是‘吊死鬼’更可怕一些的。”
少女道:“你早已猜到有‘僵尸’的地方一定有‘鬼’?”
冷丰道:“我的运气一向不错!”
少女有笑了起来。
冷丰望了望桌上的人头道:“你们一定以为死了的人便是**狐!”
“僵尸”道:“难道不是?”
冷丰道:“**狐爱**虽不假,你们也莫要忘了他还是只会‘易容’的狐狸。”
“僵尸”道:“难道这个人是假的?”
少女的剑已还鞘,闻言又抽剑像人头的面部刺去,待刺中后手腕用力向上一挑,一张面皮被抛向空中,然后落入少女的掌心。
冷丰道:“原本我也不清楚,当你将人头放在桌上是我才发现!”
“僵尸”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冷丰道:“你们若是为他报仇,就应是他的朋友,若是朋友,就该知道他的用意!”冷丰故意加重了“朋友”两个字的语气。
“僵尸”道:“我们当然是他的朋友!”
冷丰笑了笑道:“骷髅头和鬼无忌有岂会是**狐的朋友?”
“僵尸”的脸已在扭曲,嘴角禁不住抽搐了几下,又故作平静道:“你怎知道我就是骷髅头?”
冷丰又笑了笑道:“不!你不是!鬼无忌才是你!”冷丰望向那只“吊死鬼”接着道:“真正的骷髅头其实是他!”
鬼无忌道:“我有些奇怪!”
冷丰道:“奇怪什么?”
鬼无忌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冷丰道:“‘鬼’可以还魂,而‘僵尸’却不能,你用却是还魂剑法。”
“僵尸”道:“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
少女道:“的确有道理!”
谁也想不到鬼无忌在这种情况下还会出手,还能出手,更想不到他的腰间竟还缠着一柄剑,一柄柔韧无比的软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