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张墨扶着腰,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这回绝对不是装的,而是真得腰酸背痛,全身的骨头都快散了,就象是被卡车压过一样疼。
真想不到,钱宁这么大个人,睡觉竟然会踢人?可恶!该死!
张墨在小丫环的帮助下艰难的洗漱完毕,接着全身就跟没有骨头似的靠在人家丫环妹子身上,由对方搀扶来到饭厅用早饭。
到不是张墨成心吃人家丫环妹子的豆腐,而是他真得痛得走不动路,更何况了,张墨看看对方,再看看自己,论姿按色比较一番,怎么看都是他吃亏了。
“钱大哥真是一点也不好女色啊,一点也不像墨墨,那么花心。”黄锦用标准的兰花指造型捏着根油条,轻飘飘摆出一个甩帕子的姿势,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早已起床的钱宁,坐在黄锦面前,斯文有礼的喝了口豆浆才干笑两声说道:“在下不好女色,自然不好耽误如花美眷,只是想不到……”钱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张公公竟然会不挑食到这种地步。”
你你你!你以为我不知道?明明就是你娘子把家里漂亮的丫环妹子全打发了,现在竟然跑这里装情圣?
钱嫂子
张墨一拍桌子,正想向黄锦揭发钱宁好色的真面目,忽然感到脚上一疼,他疑惑的瞪着钱宁,发现对方正拼命冲着自己挤眉弄眼,眼睛还不时看向正拼命消灭盘中食物的黄锦,张墨立刻心领神会。
钱宁啊钱宁,只要黄锦在,任你狡猾似鬼,也要喝哥的洗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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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罢早饭,众人继续向房山出发,张墨跟在黄锦之后,习惯性的向马车走去,结果刚要上车,却被钱宁一把抓住。
“你干嘛?”张墨不解的看着钱宁。
不知道是为了给张墨撑面子,还是在“雌”性面前展示自己,钱宁今天特意换上了一身崭新的金色飞鱼服,鸾带和绣春刀更是一样不少整整齐齐穿在身上。人要衣装,佛要金装,钱宁本来就长得英武不凡,这一身帅气的锦衣卫制服穿在他身上,哪怕是已经在皇宫里见惯了锦衣卫大汉将军们着装的张墨,也觉得今天的钱宁格外的雄姿勃发,非常人所能及。
锦衣卫就是锦衣卫啊,衣服都这么漂亮,难怪叫锦衣卫。子丹哥电影里那套墨漆漆的锦衣卫服,真是糟蹋了这好名。
张墨对后世那部同名电影略略吐糟,顺便鄙视了一下导演不学无术,糟蹋祖国历史文化遗产,最可恶的是,为毛反派老是太监?我们太监惹你了?你们这些可恶的导演编剧,败坏我们太监的名声就算了,还要任由那些造型败坏我们太监的形象。但凡厂公九千岁什么的一出场,甭管演员以前长得多帅,都死命的往变态里整,一个个都是须发皆白阴阳怪气的老妖怪。
比如《新龙门客栈》里的子丹哥,他当锦衣卫时多有型啊,入了东厂就成那样了。
如果哥有朝一日能当上东厂厂公,哥第一件事就是给东厂整出一套可比纳粹军装的帅气制服出来,再找人画几张本厂公英武不凡的画像,要用西洋画写实的手法,不能用中国画的写意,等过上几百年后,再找人发天涯八卦上去,保证迷死后世网络上那些花痴LOLI。
这年头的帅哥是以大胡子为美,后世的妹子们大多只爱无须男,思来想去,除了太监,这大明哪有男人符合她们的审美标准,没准自己还能成为大明帅哥代言人。
张墨一想到一群女的,在电脑前为自己尖叫的模样,立刻腰不酸腿不疼,骑马也有劲,一口气跑五里,一点也不费劲——马费劲就行了。
“那车里坐着一姑娘呢,我说你一大男人,也好意思往里钻?你要脸不?”钱宁策马跟在张墨身后,冲着马车车窗很大声的说着,“就算你不要脸,人家锦儿还要呢,孤男寡女同处一车,你置锦儿名节于何地啊?”
“脸?我才不要呢。”张墨回过神看着钱宁,用平淡而又惊讶的口吻回答道:“那玩意,我本来就没有的。”
面对着张墨如此无赖又不要脸的行为,钱宁忽然想到张墨经常说的一句话“如果我有蛋,那么我就蛋疼,但是我没有蛋,所以我就全身疼”。
张墨没有蛋,但钱宁有,所以……
钱宁蛋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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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山的这处太子皇庄并不算大,才不过五千来亩,再加上北方不比南方,没办法精耕细作,北京又是个缺水的地,这处庄子的出息并不算太好,这也是孝宗把张墨打发来这里的原因。
反正是打入冷宫,流放到哪不是流放,自然要找个万一出事,破坏性不是那么大的地方让张墨待着,如果不是朱厚照求情,说不准张墨现在就在凤阳守皇陵,标准种田文自己种菜自己吃。当然,也许张墨喜欢过这样的生活也不一定,因为那样,至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丢脸了。
“哇,好大一片稻田!”两世都是城里孩子的小朋友,对眼前出现的一大片庄稼地表示很惊讶。
“那是小麦,谢谢。”钱宁很不客气的的回答道。
“呃……”城市小朋友不自然的转过头,随手指着旁边一棵树说道:“这梧桐树长得真高真大啊。”
“张公公,请容本官插下嘴,您所指的这棵树,它是一棵榕树。”钱宁在心中默默流泪,为未来很有可能会被一个qin兽太监糟蹋的五千亩庄稼而流泪。
“哈哈,原来这种树在京城叫榕树啊?穿那么多马甲做什么?真是的,搞得我都不认识了。”张公公虽然此时还未加入东厂,成为后世臭名远扬的权阉,但此时的他,不得不说,已经具备成功者所必有条件,比如睁着眼睛说瞎话,又比如倒打一耙。
“你……”钱宁指着张墨,正准备痛斥对方的无耻加无赖,就见前方出现一队人正向他们走。
“你庄子里的人,接你的来了。”钱宁一指前方那队人,冲着张墨说道。
他自幼习武,精通骑射,目力自然也不错,一眼就看出那队人里有老有少,而且都是普通庄户人家打扮,一看就是这附近的佃农。
“还有好几里地呢。”张墨摇摇头,表示不相信,自己又不是国家元首,就一个管事,怎么可能让这么多人出迎数里地来接自己。
“你啊,看着像大人,谁知竟然是个傻的。”钱宁指着张墨不说话,只是自顾自得在那笑,笑得张墨越发糊涂。
“张公公,您是有所不知。”跟着钱宁来的一个校尉解释道:“别说您是皇庄的管事,就说那些世家大族吧,一个三等管事上庄子里去,庄上的人也要出迎十里,摆香案跪迎,晚上摸大姑娘门……”
“咳……咳……”钱宁清咳两声,正想提醒一下那校尉张公公的公公身份,就听见马车内传来一声闷哼,接着车窗帘被轻掀起。
“他敢?”黄锦略含怒气的粉面出现在众人面前。
“不敢不敢!”张墨不着痕迹的退开两步,骑着马避开面色铁青钱宁绕到马车另一边去。
问:比一个醋坛子更可怕的是什么?
答:是两个醋坛子。
问:错,是三个醋坛子。
“可恶的钱宁,竟然敢睡我家墨墨!”朱厚照尖叫着,将手里的情报“啪”的一声扔在地上。
“殿下息怒!”大殿中众人齐齐跪下,一个个都努力将自己乔装成鹌鹑,谁也不敢抬头,唯恐惹怒了朱厚照。
“可恶!”朱厚照一拍桌子,面色狰狞的对着张永说道:“千算万算,孤只顾上防女人,结果却把男人给忘了。钱宁,可恶!”朱厚照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小手不停在桌上拍打着,仿佛钱宁就是那张倒霉的桌子一般,“可恶可恶!太可恶啦!竟然敢抢我的墨墨。”
“殿下息怒,您要对张墨有信心,毕竟……他喜欢的是女人。”张永小心翼翼的劝道:“何况,他和黄锦……不也睡了那么多年吗?”张永说到这,心中不免有些腹诽,墨儿和黄锦睡了这么多年也不见你气,换成钱宁就气成这样?厚此薄彼也太明显了吧?
“你懂什么?”朱厚照指着张永,皱着眉头耐着性子解释道:“墨墨和黄锦,两女的睡一块,能出什么事?这又不是百合文!”
“可是,张墨喜欢的,也是女人啊。有什么好担心的。”女人又不能对墨墨做什么。
张永感觉自己有点智商不够用,为什么和黄锦睡不会出问题,和别的女人睡会出问题。
“孤才没有担心墨墨呢。”朱厚照的表现充分向众人展示了什么叫“鸭子死了嘴不烂”,“孤是担心那些可怜的女人。”
“喔……”张永声音拉得长长的,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孤虽然还不是皇上,但这些可怜的女子也是我们朱家子民,她们也是人,她们也有父老手足乡亲,最重要的是,她们都可能是孤未来后宫储备力量。孤怎么能忍心让她们被墨墨这个渣男人给骗入自己的后宫?张伴,你忍心吗?反正孤是不忍心,孤一定要解救她们,不能让邪恶的墨墨渣得逞。”朱厚照说着,一撂下摆,左脚踩在椅子上,左手紧握成拳,目光有神,声音洪亮的说道:“孤一定要阻止墨墨这个色魔,阻止他染指孤的后宫,破坏孤后宫的建设。”
切!都被没收作案工具了,还能染指你的后宫?
张永心中表示怀疑,但脸上还是不得不做出一副同仇敌恺的表情,附合道:“那就把他收入殿下后宫,让他尝尝被人后宫,只能看见别人三千小后宫的滋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