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梅。.。”薛依凤站在一块新坟面前,脸色苦涩的喃喃道。脸上的眼泪早已被风吹干,只留下那痕迹久久未消,似乎在宣誓着什么。
柳眉走上前去,抱着薛依凤的肩膀安慰道:“薛阿姨,人死不能复生,请您节哀顺变吧!如今魔教再起,现在我们应该快速的组织起来共同对付魔教。趁早将其产灭,以免它再害更多无辜之人。”
薛依凤转过头来看着柳眉,说道:“媚儿,此次你前来武当,是张师兄叫你来的么?”
柳眉点了点头,看着薛依凤的眼睛说道:“正是,张师伯叫弟子前来,是邀请薛阿姨前往武当商议除魔大计。”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红色,四四方方的小册子来,此物毫无疑问,正是武当的请帖。
薛依凤罢了罢手说道:“你武当与我峨眉这么多年来,情如兄妹,哪里还用得着发请帖的,随便打过电话来就可以了,何须亲自前来,还带请帖。”
柳眉笑道:“虽然是这么个理,但是两派的规矩还是要做的,无规矩不成方圆嘛。”
薛依凤笑了笑,用手点了点柳眉的额头,说道:“丫头真是越来越成熟了,记得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什么都不懂,如今都是一个大姑娘,时间过得真快啊!”
柳眉见薛依凤脸上终于有了笑容,连忙笑道:“哪有,即使媚儿在大,在薛阿姨您的面前还是小丫头呢。”
“呵呵”薛依凤一改先前的满脸愁容,展颜笑道:“别尽捡好的说,看你那嘴甜的,跟抹了蜜死的,不但人长得漂亮,还这么会说话,不知道哪个男的有福气,可以娶到你这么优秀的女子。”
柳眉看了看易天,发现易天正在旁边满脸焦急的打量着还未苏醒的柳月儿,叹了口气。薛依凤见柳眉唉声叹气的样子,发现不对劲,连忙问道:
“媚儿,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
柳眉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笑道:“薛阿姨,媚儿没事,我们还是先看看月儿妹妹怎么样了吧!”
薛依凤刚才处在宋晓梅死去的悲痛之中,全然忘了柳月儿,经柳眉这样一说,才恍然大悟,连忙来到柳月儿的声旁,按住柳月儿的脉络诊断起来。
此时易天满脸焦急的问道:“薛掌门,月儿怎么样了?”
薛依凤抬头看了看满脸焦急的易天,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安慰道:“月儿她没事,她被人点了昏**,我这就给她解开。”说完就在柳月儿的身上点了几下。没过多久,柳月儿就醒了过来。
当她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的人时,脸色一喜,马上就要扑上前去的时候,突然又停了下来。甩了甩头,用双手揉了揉眼睛,模模糊糊的说道:“我这是在做梦吧!,天哥怎么会在这里呢?”
易天激动的留下了眼泪,连忙说道:“月儿,你不是在做梦,我就在你的面前,你摸摸我啊!”说完就用手抓住了柳月儿的手往自己的脸上贴去。
柳月儿用手轻轻的来回抚摸着易天的脸额,满眼柔情的看着易天喃喃自语道:“做梦也这么真实,看来老天待月儿真不薄,知道月儿想天哥了,就让月儿在梦中见到了天哥。”
薛依凤见柳月儿对易天如此一往情深,黯然的流下了眼泪,为女儿以后的幸福而担忧了起来。柳眉转过头去,眼泪已经悄然的流了下来,不忍心在看下去,独自往树林深处慢慢的走去,那月光照耀下拉得老长的身影甚是孤寂,让人见之,无不黯然垂泪。哎。。又是一个伤心的人儿。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句从古至今都在世人口中流传的古语,虽然每一个人都知道,但是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够真正亲身体会过呢?
或许很多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一生到底在追求什么,是追求财富?追求权力?还是追求名誉?
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千奇百态,但是追求真情的人却是少之又少。综其原因,那就是世人在生活之中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应该怎么做,结果背道而驰。最终走上了一条连自己至死都未曾明白的道路,即使有一种人临死之时幡然醒悟,但是那样又能如何呢?悔之晚矣。终究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罢了。
易天神情苦涩,看着柳月儿对自己如此情深,心中一阵揪痛,恨不得自己立马代替柳月儿,让一切不快全部自己承受。易天尽力的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才再次轻柔的说道:
“月儿,你再看清楚点,你不是在梦境之中,天哥现在就在你的身旁啊。”
柳月儿摇了摇头说道:“你骗人,你不是天哥,你到底是谁?我记得刚才我好像被一个黑影给打晕了,然后。。。”
突然柳月儿的神情激动了起来,后退了几步,指着易天说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假扮我的天哥来骗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易天痛心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神情呆滞,过了还一会儿,才满脸凄然的醒悟过来,刚要抬脚向柳月儿走去的时候,柳月儿突然大吼了起来。
“你别过来,你在过来,我就杀了你。”说着就从头上取下发簪,对着易天晃了晃,双手在不停的颤抖,神情甚是紧张,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易天,你别过去,让我来跟月儿说。”此时,薛依凤走上前来急忙开口对着易天说道。
易天艰难的点了点头,退后了两步,神情甚是凄凉的看着柳月儿,不再说话。
“月儿,你看清楚点,我是你母亲啊!你先把那发簪放下来吧!有什么事情我们娘俩可以坐下来好好说。”薛依凤紧张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警惕的看着柳月儿,生怕柳月儿激动起来,用发簪伤到柳月儿自己。
柳月儿摇了摇头,眼泪从长长的眼睫毛那儿缓慢的流了下来,苦涩的说道:“母亲?月儿的母亲都不要月儿了,月儿的幸福她都不在乎了。”
薛依凤听后,身体一抖,喃喃道:“月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母亲一直都很在乎月儿的。”
柳月儿苦笑道:“母亲要是在乎月儿,又怎么会逼迫月儿嫁给月儿不喜欢的人呢?试问天下有这样关心自己女儿的么?”
薛依凤听后再也不能保持平静,身体开始颤抖了起来,眼神突然黯然了下去,亲情再次让这个受江湖上万人敬仰的峨嵋派当代掌门流下了眼泪。
薛依凤抹了抹眼泪,心里一阵揪痛,这种感觉已经二十年没有出现过了,记得上次出现这种心痛得生不如死的感觉,是在丈夫柳振海离开的那一刻。
正当薛依凤还处在伤痛之中的时候,突然柳月儿倒了下去,身后出现了柳眉的身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