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韩德平和向靖远等人在场院外边看得真切,一见攻击的时机一到,韩德平举起手中的驳壳枪瞄准了那个承头的武师打扮的伪军头目马上就要击发;就在这间不容发的关键时刻,被高岐山用剑尖儿给逼住咽喉的娘娘腔的伪军突然发疯似地大叫了起来:“不好,有鬼!”接着突然地挺身后仰、缩身一滚,就从高岐山的剑下逃了出来。
操娘娘腔的伪军之所以被阎康侯收录在手下做近身亲信,证明他绝不会是一个泛泛的平庸之辈;他之所以被高岐山用剑一招制住,关键是他刚才心中有鬼,才造成了他一时的心志错乱,猝不及防地着了高岐山的“道”!若不是那只舔屎的野狗扰乱了他的心神,他最起码也能够和高岐山走上个三招两式的。
但是他怕的是鬼而不是人,一但看清了站在他面前手持宝剑的是人而不是鬼时,顿时胆气就壮了起来。他见高岐山虽然已经将剑尖儿抵住了他的咽喉,但是并没有立时下刺,便知道他心存顾忌,便平地将身向后猛地一仰,来了一招背跌式的“铁板桥”功夫,闪开了高岐山的剑锋,紧接着两脚翻飞直向高岐山的下阴处蹬来。
高岐山自打用剑尖抵住了娘娘腔的伪军咽喉,就把全身的劲力贯注到了剑尖之上,两只眼睛紧盯着他的下颚咽喉,眼睛的余光则不离他的头上脚下;他是个久在刀尖上滚打的镖师出身,经历过无数次的擒拿格斗生死搏杀,知道稍有疏忽就会被对手所乘,尤其在这战斗即将打响的关键时刻,他是不敢心存丝毫大意的。
蓦然间他见面前的人影一乱,立即移步闪身,躲过了娘娘腔伪军的进攻;紧接着他如影随形地纵身一跃,然后脚踏弧步转身绕扎,使了一招名叫“追地风波”,又把娘娘腔的伪军笼罩在自己的剑风之下。就在娘娘腔的伪军晃肩摆头意欲再度脱逃之际,他趁势合身探臂把自己手中的青峰宝剑向前一送,一招“紫燕侧翅”从意想不到的方位刺出,将娘娘腔伪军的喉咙穿了个透明的窟窿,只听得一声哀嚎便毙命当场。
正在场院屋下聚集在一起夜餐的伪军听到了娘娘腔伪军的第一声疯狂尖叫,大家都是一愣,那位黑胖的武师打扮的伪军头目闻声抬头,蓦地站起身来喝道:“什么事?”练武之人听觉大都非常灵敏,更何况他是个武学的大行家,一听到西边的声音有异,他立刻便提高了警觉。待听到娘娘腔的伪军又是一声哀嚎,立即展动身形向场院西边冲了过来。
就在这间不容发的关键时刻,韩德平手中的驳壳枪“当”地一声冒出了一串火蛇,直扑他的面门。随着这枪声一响,这位号称“金罗汉”的伪军头目硕大的身躯立即一个趔趄栽到了地上。韩德平的这一声枪响就是发起总攻击的命令,围在场院周围的抗日救**战士紧跟着都一个个搂动了扳机,顿时在场院上织成了一片火网。
聚集在场院上的伪军正在吆五喝六地喝酒取闹,哪里会想到周围会有神兵天降,在突兀其来的密集的子弹扫射下,立时刻便乱成了一锅粥。这些人在平日里都是狐假虎威骑在老百姓头上作威作福的主儿,就是在给阎康侯家看家护院卖力气的时候,也不过是躲在土围子里打打空枪,做样子充充好汉而已,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所以密集的弹雨射击下一时间给打了个蒙头转向,一个个都像是被捅破了窝的马蜂一样惊慌失措地向场院四周窜了出来。又岂知这样一来,正好成了抗日救**战士面前的活靶子,一阵阵弹雨过后,剩下的还能够喘气的人就不多了。
等到枪声一停,韩德平振臂大声呼道:“弟兄们,冲啊!”随着他这一声喝喊,埋伏在场院四周围的抗日救**的战士就像是一群猛虎一样冲了上来,在场院上立刻响起了一阵阵的喊杀声:“冲呀,杀呀!”“缴枪不杀!”在宁静的夜空中连成了一片,直上云霄。
四散逃命的伪军不顾生死的猛往外窜,许耀亭、孙兴国、高岐山等人手握着大刀、长剑冲上前来一顿砍杀又撂倒了七八个,吓得剩下来的十几个伪军都跪在地上举起了双手。等到这些伪军猛然清醒过来之后,他们个个的心里都倍儿明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要想保住自己的性命,再没有比投降就擒更好的招了,所以便都放弃了徒劳无谓的抵抗。
这一场围歼战打得虽然热闹,其实开打的时间并没有多长,从韩德平的第一枪打响到整个战斗结束,统共用了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韩德平见到敌人死的死,伤的伤,剩余的伪军也都已经全部就擒,立即吩咐打扫战场尽快转移。
由于围歼战斗打得非常利索,还没有等到停在场院上的马车惊车炸营就被大家七手八脚的给控制住了,没有走掉一车一骑。向靖远一见大喜,对韩德平笑道:“咱们今天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有了这几十辆大马车,咱们就不愁没有脚力了!”
韩德平沉吟道:“我看这样吧,向总指挥,这里已经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了,您就和许主任领着特务班的战士照顾着伤员们先行一步吧,由我留下和其他三个中队的战士断后,咱们得防备着阎康侯这个贼家伙再捋着屁股门子给追下来,有这么多伤员拖累着,到了紧要时候也放不开手脚啊!”
向靖远点头应道:“这样也好,我们还真得做好应付意外情况的准备!那就让许主任从车上卸下两头牲口,先骑马带人到景委员长那里去报个信儿,好派队伍在半路上给我们打个接应。我们就这么几十个人,一旦接上火给粘住就危险了,看今天这阵势,这次阎康侯带来的伪军还真不少呢!”
他见韩德平面有首肯之意,便点手向许耀亭招呼道:“许主任,你就别在这儿参加打扫战场了,赶快从车上卸下两头牲口,带个人去到景委员长那里去报个信吧,让他组织盐山的抗日救**来半路上接应我们一下,同时要尽快做好接受治疗伤员的准备!”
许耀亭一听有令,便应声答道:“那好,我这就出发!”说罢,便招呼身边的一个叫索勇的小战士:“小索,你跟我一块儿去吧!”随即拉着索勇向停在场院的大车走了过去,两个人三下五除二就从车上卸下了两头拉套的高头大马。他和索勇骑上马以后,勒住马缰和向靖远等人打了个招呼,然后两人一打马背就消失在了茫茫忙的夜色之中。
这个时侯,韩德平的心事已了,便继续指挥着战士们清理打扫战场,收拾伪军在地下丢弃的乱七八糟的枪支,又指挥着把伪军身上的子弹带全都给卸了下来。他心中清楚,经过这一场恶战,战士们的手中已经没有几粒应急的子弹了,没有这些缴获的武器弹药作补充,战士们手中的枪支就都成了烧火棍子,如果再遭遇上敌人那就只能是靠近身肉搏了。所以他再三叮咛战士不要忽略伪军身上的每一粒子弹。当他看到收集起来的五十多条子弹带都是满满当当的时候,拧紧眉头的脸上才开始展开了如释重负的微笑。追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