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阎康侯一听说抗日救**来了接应部队,嚣张的气焰立时矮下去了一大半,不由得心中打起鼓来,大有退悔之意。可当他问清前来救援的抗日救**的骑兵不过只有区区几十个人的时候,心中的**之火又腾腾地烧了起来。他在心中暗忖道:“土八路就是来了救援的骑兵,满打满算加在一起也不过只有一百几十个人,自己带出来的部队有六七百人,在兵力火器上还是能够占到压倒的优势的,不能够就这么草草地收兵,这也太便宜了这些土八路了!”
他向黄省三问道:“学曾兄,您看这事儿怎么办才好?我算计着土八路也就那么百十多个人,要是能够追上他们,咱们还是有翻牌的希望的!咱们又有这么多机关枪,火力上比他们也强的多,有几个骑兵怕什么?”他的心里虽然还有些不太甘心,可是看着慕连城和赫连洪狼狈不堪的奶奶样子,心中又有些发毛,所以想请黄省三帮忙拿个准主意。
黄省三晃着拨浪鼓似的小脑袋,蹙紧了眉头说道:“有几个骑兵也并不可怕,慕连长他们之所以被他们给打了个措手不及,只不过事出意外罢了;现在我们已然摸清了土八路的底细,凭着我们优势的兵力和火器优势,追上去也吃不了什么亏!可以追一追!”“不过?”他又似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现在就是搞不清楚,土八路还有没有后续的大部队跟上来,真要是他们来个老鼠拉木锨,把大部队跟在了后头,那我们可就不好对付了!”
慕连城见阎康侯和黄省三都在犹豫不决,生怕再抓上他这个冤大头去当枪粪,赶忙进言道:“我说三爷,我们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再去追了,你们二位好好想想,他们都是坐着四条腿的牲口拉的马车走的,我们只能够凭着自己的两条腿去追,到什么时候才能够追上啊?要是他们再有新的增援部队开上来,我们可就又惨了!”他已经被抗日救**的骑兵给吓破了苦胆,是说什么也不想再跟着淌这道混水了!
“雷电闪”赫连洪虽然是死里逃生捡了个大便宜,可是他毕竟有两个同胞兄弟死在了抗日救**战士的手里,这血海深仇怎能不报!他大声向阎康候哭求道:“三爷呀!您不要尽听这个丧门星的,要不是他独出心裁地非要跑到半路上去打什么阻击,我们一直在后面追着去打,哪儿会失败的这样惨哪!只要加强火力去正面追击,有什么追不上的?要是不追上去给土八路点颜色看,我们的弟兄不就都白死了吗?”
阎康侯一听这话,脑瓜门的气直往上撞,他向正在行进的队伍大声喊道:“弟兄们,给我追,追,快点去追!追上土八路给死去的弟兄们去报仇!”黄省三一见阎康侯下命令要继续追击下去,也跟着放屁添风地吆喝起来,催促着跑步前进的伪军加快了前进的脚步。慕连城被裹挟着无奈地加入了前进的队伍,“雷电闪”赫连洪则一马当先地跑到了最前面。
阎康侯和黄省三领着大队的伪军沿着官道一路向南跑着,沿途又收容了逃回来的七八个伪军骑兵,个个都像是遭霜打了的菜苗一样,蔫得都抬不起头来了。这些人一加入到前进的队伍当中,就如同锋利的锥子刺破了饱胀的胶皮轱辘一般,把整个前进的队伍给刺激得一点儿生气也没有了,越跑越拖沓,竟至后来跑得如同蚂蚁爬山一般,散落得像羊粪蛋似的不成个队伍样子了。
慢慢腾腾地在路上又跑了一个多钟头,阎康侯和黄省三才率领着伪军的大队人马赶到了刚才发生战斗的小木桥边。等到大家放眼四望,只见到处到是鲜血淋淋地死人死马,其中还有不少无头的尸身,杂乱无章地令人惨不忍睹。已经被教育释放的十几个伪军俘虏一直都像是散了架的癞皮狗似地匍匐在小河沟里,不敢挪窝,这时一见到阎康侯和黄省三等人领着大队人马到来,才呼爹叫娘地窜了出来,七嘴八舌地上来叫冤诉苦,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眼见到面前的惨烈场面,阎康侯盘旋在胸中的最后一点傲气立时消失的荡然无存。他虽然嚣张跋扈、心狠手辣,害人无数,又何曾见过这等血淋淋的场面!于是他心有余悸地对黄省三说道:“算了,学曾兄,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土八路咱就不去追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还是先安排人给这些死去的弟兄了理了理后事吧!”一向拿着穷人作乐玩儿的他这时竟然也发起了善心来了!可是他自己的心里明白,如果再不这样来盗卖盗卖人心,这当汉奸掉脑袋的事情往后谁还能够跟着他来瞎忽悠啊!
黄省三一见面前的凄惨场景,也不由地惊得面容失色。他见阎康侯已经先自泄了气,便顺坡下驴地指挥着手下的伪军清理起战场来,吩咐把散落在各处的被打死的伪军士兵的尸首收殓起来,搭缚在伪军骑兵的马背上,集合起队伍向金沙镇撤去。一队人马就像是出殡的送葬队伍凄凄惨惨地号哭成一片。
一行人马磨磨蹭蹭地回转到金沙镇以后,已经是过午时分,折腾了一宿半天的伪军又惊又怕又累又饿,都已经萎靡成了一堆烂泥。为了振作士气,在把死伤的七八十个伪军打发安排完了之后,阎康侯下令在金沙镇最为豪阔的桂祥酒楼、银海酒楼、碧海酒楼等十多个酒楼饭店大摆筵宴,搞起了庆功宴会,让所有参战的伪军昏天黑地的大吃大喝了一顿,庆贺###救**胜利的赶走了土八路,攻克了金沙镇,入主了新海县。
晚上,殷墨翰设家宴宴请阎康侯和黄省三,三人密谋伪新海县县政府在金沙镇开张的事情。一等酒菜上齐以后,三个人便在殷墨翰的书房里边吃边喝边聊起来。三杯酒一下肚,殷墨翰便给阎康侯烧起了火来,他眯着一双狼眼,笑眯眯地说道:“表弟今天把土八路一给赶跑,这整个金沙镇乃至整个新海县的地盘往后就是表弟的天下了,可喜可贺呀!来,为了表弟能够当上我们新海县名正言顺的县太爷,我来恭贺一杯!”
阎康侯摇了摇恨声叹道:“他妈拉个巴子的,真是让人没有想到,就这么几个土八路就把我们给涮得这么喉咸,死伤了七八十个弟兄不说,还让***给拐了好几十辆大马车去,连我的轿车子也给他们掳了去。临到末了,还让他们在半路上给来了个毒蝎反尾蜇了我们个大肿包!这还亏得表哥给开了个方便之门,若不然的话,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呢!”
黄省三摇着拨浪鼓似地小脑袋,振振有词地说道:“三爷何必要这样较真,不就是死伤了几十个无名小卒吗,还值得这样挂怀!常言道‘一将成名万骨枯’,哪个朝代的更替不得成千上万的死人哪?我们这又算得了什么!不管怎么样来说,土八路总是给我们赶跑了,县衙门落到了我们的手里了。只要把江山坐稳了,要招兵买马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用不着太在意了!”
殷墨翰也跟着宽解道:“学曾兄讲得有道理,这江山我们都已经打下来了,还在乎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只要表弟您坐在衙门的大堂上把惊堂木一拍,号令一传下去,往后不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么!别说是五十辆大马车,就是五百辆又有何难?再说了,只要能够当兵吃粮,要招几个穷鬼来当枪粪炮灰那还不容易,有钱使得鬼推磨吗!”
看到黄省三和殷墨翰一个劲儿的给自己烧高香,阎康侯随即恢复了常态,他嘿嘿地傲然笑道:“我是个什么秉性你们老哥俩又不是不知道,我那里是在乎这点小小的损失!不过是觉得有点出乎意料之外罢了。不过,要是看眼下的状况,我们也不能够太过大意了,这些土八路还是有那么股子邪劲儿,要是一般的队伍,早就该打出白旗来投降求饶了!这往后,我们不光要积极地招兵买马,还得要加强军事训练,提高队伍的战斗力!古人说的好,打江山难,这坐江山更难哪!”
黄省三跟着呼应道:“三爷说的极是,咱们打已经是打进来了,可是要想在金沙镇扎住根并且开花结果,还得要多多动脑筋。自古以来打天下和坐天下就是要靠一文一武这两种手段!从武的方面来讲,在新海县全境内要是比枪杆子,比三爷再强的主儿是没有了,不光是土八路不行,各地的土财主也不行,要是明打明地对着干,就是黑龙港里的土匪们绑起把来也不是对手。可是要从文治这方面来讲,这里面有好多事情还得认真地斟酌斟酌,古人说得好,这红花还得绿叶扶持呢!咱们得想办法尽快把区乡村的政权机构给建立起来,下面没有跑腿的衙役什么事情也不好办哪!墨翰兄在安排这些事情上有什么高招?”追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