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第十四章（5）满载而归
黄省三和翁君达等人此一行是鸿运高照，不知是因为日军剿匪心切，还是翠花枕边的香风刮得起了作用，伍代大佐根据黄省三的要求给拨发了十个掷弹筒，又给了两门九二式步兵炮，还给从弹药库给提了几百发炮弹，让他们满载而归。这个结果让黄省三喜出望外，由于事先没有准备好运输工具，黄省三只好派人临时在市面上雇了两辆胶皮大马车，待装载完毕之后，便领着一行人高高兴兴地踏上了回程。
为了避免在路上发生意外，一行人出了天津城区以后，就在黄省三的催赶下马不停蹄地一路趱行地向回赶，在太阳就要落山之际赶回到了于家务。一跨进司令部的大院，黄省三就得意洋洋地向翁君达大声吩咐道：“翁连长，你赶快安排弟兄们卸车，把咱们的大炮都支巴起来，我这就去给三爷报个喜信儿，让三爷和董副司令他们都来看看咱们求来的大炮！”说罢，便跳下轿车子一瘸一拐地向着司令部跑去。
其时，在金沙镇一役中钻隙而逃的金罗汉刚刚回到于家务不久，正在司令部喋喋不休地向阎康侯和董祥荣等人诉说金沙镇一役指挥失利的战况，听得外面的院子里人声嘈杂，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把头扭到了窗户边上向外观看，一见是翁君达等人正在吵嚷着卸车，阎康侯嘿嘿笑道：“看来黄先生这一次去天津游说伍代大佐是不虚此行，咱们出去看看，看他们给咱拉回了什么宝贝！”
黄省三这时已经来到了里间屋的门口，正待撩开门帘进屋，金罗汉率先从屋里迈步走了出来，两个人在挤在门口撞了个正着。黄省三一见是金罗汉，惊喜交加，禁不住张口欢声叫道：“哎呀呀，是金教头，您老兄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自打金沙镇一战回来一直也没有您的消息，我这儿正惦记着您呢。怎么样，您现在的身体还好吧！”他和金罗汉同是阎康侯手下的哼哈二将，素来关系不错，乍一相见分外亲热，关切之情油然溢于言表。
金罗汉忙向前跨了两步，把阎康侯和董祥荣二人给让了出来，深深地长叹了一口气，应道：“唉，丧师之痛一言难尽哪，我这儿才回来不大一会儿，正在和三爷他们叨咕着呢，这事回头再说吧。三爷说要出来看看您给拉回来的是些什么宝贝！”
一和阎康侯照面，黄省三就眉开眼笑地夸耀道：“三爷您快出去看看吧，这一回伍代大佐给咱们拨发了好多大炮，还给了咱不少的炮弹，从今往后，咱们再去攻城略地可就有了克敌致胜的法宝了！”
阎康侯闻言笑道：“大成功，大成功，学曾兄这次天津一行是劳苦功高啊！好，好，咱们先去院子里开开眼，去见识见识大日本皇军的大炮！”兴致勃勃地带头向外走去。
这个时候，翁君达正指挥着伪军七手八脚地向下卸车，把已经卸下车的十个掷弹筒在地下排了一长溜，两门九二步兵炮也卸了下来，只剩下几百发炮弹还没有来得及向下卸，见到阎康侯领着董祥荣、金罗汉和黄省三等人走了过来，便迎上前来笑着说道：“三爷好好地看看吧，这一会我们可发了大财了！”
董祥荣抢先一步走到了九二步兵炮的跟前，俯下身子摸着九二步兵炮扬起的炮身，歪着脑袋感叹道：“您见了吗，三爷，上次攻打金沙镇的时候，咱们的手里要是早有上这么两门步兵炮，当时不用吹灰之力就可以攻进镇子里去了，关键时刻，还是这样的家伙管用！”
阎康侯也咂着嘴感叹道：“过去在咱们这个地面上，谁用过这样的家伙，有两挺机关枪就是宝贝了，要是早知道这样的家伙厉害，打一开始咱们就向伍代大佐要就好了，还是咱们的见识不高啊！也好，吃一堑长一智，往后有了这些大炮，咱们的仗就好打了！”
金罗汉虽然是个武林高手，对新式武器却是个大外行，听到董祥荣和阎康侯的对答，也觉得大受鼓舞，他围着摆在地上的掷弹筒和九二步兵炮转了两圈，向董祥荣问道：“这些家伙真的有这么厉害？”
董祥荣应道：“厉害，厉害，您老兄没有见过，一般的步枪和机枪的有效射程不过一二百米，这种炮隔着三五里地就可以打击敌人的军事目标，它的横向射界和高低射角都能够达到九十度，平射可以当加农炮用，曲射可以当榴弹炮用，大仰角射可以当迫击炮用，一般的土木工事和砖石工事都挡不住它，象金沙镇那样的寨门轰上两炮就给轰开了；而且这种炮还可以打榴霰弹，杀伤力是很强的！”
“不用说这种步兵炮了，就是这种小钢炮，威力也是很大的！”他又指了指在地上摆成一行的掷弹筒说道，“这种小钢炮的炮弹爆炸的杀伤面积有十几丈，抽袋烟的工夫就能够打出几十发炮弹，要是这十个小钢炮一起密集发射，炮弹一落地，就是神仙也逃不出去的！上次夜战金沙镇的时候，要不是土八路动用了这种小钢炮来轰击我们，弟兄们或许也不会那么快就溃退下来了。”
阎康侯、黄省三、金罗汉、翁君达等人和在周围围观的伪军兵器知识都非常有限，被董祥荣一通解说都给说迷了，个个肃然起敬。黄省三听董祥荣说得这么神乎其神，大觉颜面生光，嘻嘻地笑道：“照您老兄这么说来，这一回算是让咱们给弄了个聚宝盆回来，往后再与土八路交战，咱们就能够保证只赚不赔了！”
阎康侯问道：“学曾兄，这次去天津，除了拨发给咱们这些大炮，伍代大佐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够给咱们派些援兵过来呀？”一见有了这么多的杀人的利器，又勾起了他要夺回金沙镇报仇雪耻的恶念，便迫不及待地向黄省三追问了起来。
黄省三应道：“有、有、有！”他见周围站了一大群的伪军，有些话不好明说，便向阎康侯使了个眼色，“伍代大佐答应要派皇军来支援咱们的，说了好多的事情呢，这些事情三言两语的也说不完，院子里怪冷的，咱们还是回屋去慢慢叨扯吧！”
阎康侯、黄省三、董祥荣、金罗汉四人回到司令部的内屋坐定之后，黄省三便讲起了见到伍代雄介的接洽情况。他道：“这次去天津见伍代大佐，他对咱们退出金沙镇的情况是不太满意的，对咱们所属部队的战斗力也产生了怀疑，他认为连几个土八路咱们都治不了，这部队的战斗力也太差了，为这个事情我和他解释了好半天，才把他给说通了。”
阎康侯嗤道：“他这是不养活孩子不知道养活孩子的难受劲儿，现在的土八路可不比以往，兵又多将又广，又有泥腿子老百姓的支持，哪儿是说灭就可以灭的，咱们能够在金沙镇全身而退就算是烧了高香了，他若是不信的话，就让他自己亲自来试试，我看也不一定就比咱们弟兄强到哪儿去！”
黄省三解释道：“我也这样和他搅扯的，我对他说，现在的土八路可不是刚刚兴起的时候了，不仅是当地的土八路人马大增，后面又有盐山大本营的支持，已经是鸟枪换炮今非昔比了，仅仅凭咱们一家的力量是无法同其抗衡的，所以才要求皇军出兵支援。”
董祥荣问道：“您老兄快说说，伍代大佐到底什么时候可以给咱们派援兵过来呀？”他虽然在起初对日军派援兵过来不抱太高的奢望，可一听到黄省三说这事有门儿，不仅心头一阵狂喜，便关切地追问了起来。他在东北军供职的时候，与日军多有接触，对日军的战斗力大为钦佩，在他看来，只要有日军参与，要夺回金沙镇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黄省三应道：“伍代大佐是答应可以派援兵过来，可是具体的时间还没有确定，这要看咱们这里的战事的进展情况才好确定。他和我讲，派兵过来常住是不成的，要是能够捕捉到有利的战机，他才可以派援兵过来支援咱们。他还说皇军在南方的战事正在吃紧，兵源非常紧张，现时下是抽不出人马过来常住的。”
阎康侯一听这话，马上就泄了气，失望地埋怨道：“这说了半天，又是猫叼尿脬，让咱们空欢喜了一场！”
董祥荣忙道：“不然，不然，伍代大佐要这样来安排，对咱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他要真的派援兵过来常住，咱们还得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不过来常住，咱们不是更省心吗？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只要打仗的时候他能够把援兵派过来也就可以了！”
“另外！”黄省三又解释道，“为了能够把日本皇军的援兵给请来，我还应许了伍代大佐一个外差。皇军的运输船队在海上经常遭到秦二虎等海匪的劫掠，伍代大佐要求咱们把他给灭了，为皇军解除这个后顾之忧，我当时推脱不过，便答应了下来。”
金罗汉一听，惊讶道：“您老兄真是不知道深浅，这些海匪神出鬼没的，不用说把他们给消灭了，就是找他们的影子都难，您怎么就这么随随便便地给答应了下来呢？”追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