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躲在后面督战的崔玉田看出了点儿门道,扯着喇叭嗓子高喊了起来:“喂!弟兄们,这个使单刀的小子是个土八路的头儿,都给我鳔着膀子一起上啊,擒住了土八路的头儿大大的有赏!”
乔象福也在一旁跟着添油加醋地煽乎道:“弟兄们,土八路已经让咱们给围死了,快点给我杀呀!大家都是站着撒尿的主儿,可不能让两个黄毛丫头给降住了!谁能够把这俩小妞给擒住了就交给谁享用,老子说话算数!”
这两个家伙只想仗恃着人多势众速战速决,躲在后面一个劲儿地吆喝,拼命地给在前面冲杀的伪军士兵壮胆打气。
围在许耀亭、米亚兰、贾云英、贾云仙等人周围的伪军在吃过亏以后,都知道眼前的这两个小妞儿功夫非同寻常,一个个加了十二分的小心,再也不敢心存轻视亵渎之念,便凝神拿势地与之对峙了起来。
在崔玉田、乔象福等伪军头目的催逼之下,对峙中的伪军又起了更加猛烈的进攻。一个长的像半截缸似地伪军小头目领头大喝一声:“弟兄们,上!”挥舞着马刀抢先向着贾云英和贾云仙姐妹冲了上来。
这个伪军小头目名叫麻二牛,是于家务民团武术总教习金罗汉的徒弟,由于他性情粗鲁,力大无穷,在于家务混出了一个小小的名号,人们都称他做“二青牛”!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主儿!
自打与贾氏姐妹一照面,他就在心里生了歹念,心道:“天底下竟有这样俏丽的小娘们儿,这个便宜撞到了老子手里,是该着老子有艳福!”他的心里虽然在这样想着,可前面有伪军士兵隔着,急得他的心里直痒痒!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贾云英和贾云仙姐妹一出手就把三个口出秽言的伪军给了了账,这一下让他吃惊不小。可他转念一想,这两个小妞的功夫差是不差,他的手下也不是吃干饭的,定是一时迷色分神才着了道儿!
他正在揣摩着怎么上手,听到崔玉田、乔象福二人一个劲儿地催赶,便挺身站了出来:一来是要在人前大队里显显本事,二来也想借机把眼前的美人给拥在怀中,便色胆包天地当起了出头鸟!
由于他心存了这种歹念,下手时看似凶狠,却并不招直击要害,而是专瞄着贾氏姐妹手中所握的兵刃下了手,企图用刀影把二人给裹胁在原地,待其香消力竭再下手擒拿,以随自己的色渴之念。
他的心里非常清楚,武术格斗不只是讲究“四两破千斤”,也讲究“一力降十会”!眼前这两个小妞虽然身法轻灵,在这小小的包围圈中是无论如何也施展不开的,只要用绵密的刀法将其给困住,定会着了自己的道儿。
贾云英、贾云仙姐妹俩使得都是一对七星短剑,剑身长仅尺余,二人见他刀势来得凶猛,不宜硬架,左右旋身一分便把他砍来的马刀闪了开来;不待他插招换式,各各都是反手一剑向他的左右两肋刺来。
麻二牛没有料到贾氏姐妹的反击来得这样快,不由得“呀”地一声惊出了一身冷汗,好在他的身体看似粗笨,脚下的功夫甚是了得,急切间一个滑步急向后撤,这才从鬼门关里把自己的小命给捞了回来。
这个时候,其他的伪军也跟着一拥而上,加入了战团,纷纷用枪刺马刀向着许耀亭、米亚兰、贾云英、贾云仙的身上招呼了起来。贾云英见到许耀亭护着米亚兰顾前顾不了后,心中大急,娇喝道:“快去那边,这里有我!”
贾云仙也见到许耀亭拙于应付,料想一个笨牛似的壮汉姐姐也应付的了,便虚晃一招跳出圈外,向着米亚兰身后的伪军扑了过去,双剑一抖就把两个挡路的伪军给抹了脖子;然后护在米亚兰的身后杀了起来。
贾云英的话一出口,麻二牛当即就明白了她的用意,这个指派正打他的心眼里来,对于贾云仙的虚他招理也不理,欺身便向贾云英攻了过来。心道:“两个小妞让我玩得太过吃力,走了一个更好,好省我一把子力气!”
他那里知道,贾云英是艺高人胆大,根本就没有把他这个夯汉放在眼里,并非全是为了救急才把贾云仙支派过去支援的;一待贾云仙给腾出了场子,便展动轻灵的身形向他起了密如骤雨的进攻。
在起初,麻二牛尽用虚招架隔遮拦还勉强支撑得住,可五七招一过,就觉得被迫得连气都喘不匀停了。到了这个时候,他才醒悟到还是自己的性命要紧:要是把自己的小命给弄丢了,就是再消魂的娘们儿也享受不了了!
他肚子里主意一经拿定,这才收摄起心神运功使力,见招拆招,把一柄马刀舞得风声呼呼,真杀实砍地与贾云英战在了一起。
麻二牛胜在劲力充沛,刀沉刃长,舞弄的刀影犹如攫兔的饿鹰一直盘旋在贾云英的头顶;而贾云英胜在身法轻灵,招数诡异,七星双剑宛如吐信的灵蛇探头探脑地屡屡刺了向着麻二牛的两胁和胸口要穴。
贾云英虽然在与麻二牛酣战,心里却一直担心许耀亭、米亚兰、贾云仙三人的安危。因为在崔玉田和乔象福的指挥下,四下里的伪军越围越多,而且攻势也越来越猛烈,致使三人险象环生!
生死相搏,最忌分神,贾云英就这么略略地一走神儿,立时刻便被麻二牛抢占了先机,扬手一刀就向贾云英的右肩劈了下来;贾云英侧身刚刚险险地把这致命的一刀躲开,麻二牛反手一刀又向着贾云英的脖颈处削了过来。
麻二牛的这一刀使得疾如闪电,携着风声扑面而来,把贾云英给惊出了一头香汗,危急当头,她赶忙把双剑一架,缩颈藏头,滑步向着圈外逸去,给麻二牛迫了个手忙脚乱。
麻二牛见自己占了便宜,色心又起,嘿嘿地傻笑道:“小妞儿,知道哥哥的厉害了吧,若不是哥哥我手下留情,你早该到望乡台上标名挂号去了!今天若是肯在哥哥面前求饶,咱们可就成了一家人了,又何必这样厮拼呢!”
贾云英此时正待蓄势反击,一见麻二牛口出秽言,怒气填胸,娇斥道:“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姑奶奶是什么样的人,你有什么狗屁本事,再使两招让姑奶奶我来见识见识!”
她话出如风,身随意动,脚下步踏连环,手中双剑穿梭似地向着麻二牛攒刺了过来,一招紧似一招,一剑狠似一剑,剑剑不离麻二牛的胸前要穴。
麻二牛一见贾云英飚,不敢大意,赶紧凝神接战,将手中的马刀舞得如泼风一般,又与贾云英剑来刀去地战在了一处,搅成了一团。
此时的贾云英一股怒气在胸中翻动,下定决心要把麻二牛毙命当场一泄心中之羞忿,把压箱底的本领都使了出来,旋围着麻二牛转动如飞,身如飘絮,把麻二牛的眼都给看花了。
五七招一过,麻二牛就有些招架不住了,一见大事不好马上就要开溜,就在他寻机犹疑之际,突然觉得腋下一凉,一柄冷森森的短剑插进了他的左胸,他本能地张开了大嘴正要出声叫喊,不料贾云英的右手剑顺势一抹,又把他的喉管给切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大口子。
这真是好色自有色报!随着贾云英的身形向右前飘然一旋,麻二牛粗壮的躯体仰身向后倒了下去,然后重重地平摔在了地上,随即在溅起的尘屑中蠕动了两下,就再也没有任何声息了。
贾云英不屑地向着麻二牛的尸体瞥了一眼,将两柄带血的短剑在自己的快靴底上狠狠地抹了两抹,又飘身向着许耀亭、米亚兰、贾云仙等人厮杀的中心飞奔了过去。
在这个时候,许耀亭、米亚兰、贾云仙三人被三四十个伪军给严严实实地围在一个不大的小圈子里,在拼死支撑着,许耀亭已经累得满脸淌汗,泼风刀法也使动的越来越慢,贾云仙也已经拼得气喘吁吁,米亚兰的身上也挂了彩,三个人都已经熬到了快要灯油枯干的时候!
贾云英一加入战阵,让许耀亭三人的精神为之一振,但是,并没有使其危急的形势得到任何的改观,只是多增加了一个被敌人刺杀的猎物而已,四个人都陷入了浴血死拼的绝境!
许耀亭等四人陷在敌人的重围中苦斗不能脱身,贾相臣等人那里却出现了重生的转机。
就在许耀亭飞跃出交通沟去拉米亚兰出来的时候,贾相臣和其他九个战士也跟随着相继从交通沟里飞跃了出来。
他们老少十人一从交通沟里飞跃上来,当即就被冲上来的伪军大队人马给截成了两段。贾相臣等四个战士给截在了中间,其余五个战士则给截到了一边。两下里各有二十多个伪军把他们给分别包围了起来。
贾相臣是个搏击的大行家,他不等伪军围拢近身,便手持着青锋剑率先冲入了敌阵,一阵点、挑、扎、抹过后就把当头的四五个伪军给刺翻在地,随即又与紧随上来的四个战士结成了一个防守阵形与敌人对峙了起来。
有四个战士各执单刀在两翼护卫着,贾相臣全无后顾之忧,他瞅准敌人的破绽连番进击,不大一会儿的工夫又给料理了三五个,像是给庄稼间苗儿一样,把围上来的伪军越间越少,露出了好多的空门。
由于他的身手奇快,形如飘风,有好几个伪军还没有看清他的身影就做了他剑下的游魂,也把其他的伪军给吓得胆战心惊,一个个就像是待宰割的羔羊一样面露哀戚之色,那里还敢再主动进击。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看似贾相臣五人被十几个伪军给困在了核心,而实际上这十几个伪军都成了贾相臣等战士攻击的肉靶子,一见到贾相臣等战士展动身形就惊慌地直向后退。
贾相臣自打与伪军交上手时就瞧着许耀亭这边形势危急,他担心许耀亭和他的两个宝贝女儿出现差池,想尽快冲出包围圈赶过去施以援手,便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进攻的节奏,把面前的敌人给逼得连连后退。
等到他与四个战士再施杀手,赶得包围上来的敌人星落云散的时候,他断喝一声:“随我来!”率领着四个生龙活虎的战士朝着许耀亭等人厮杀的方向奔了过来,如波开浪裂一般把严密的包围圈给撕开了一道大口子!
――色有色报灾自来,魂魄飘上望乡台!欲知后事如何,请见下回分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