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小童听了,顿时个个脸色发白,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一丝恐惧来。。c
张得煞也是先被王智宇的话吓了一跳,心想,“九个人里面只能活三个,那我们九个当中谁能活?那个灵根上上等的王灵肯定没问题,他本来年龄就比我们大些,学起法术什么的肯定也快得多。那个哭啼啼的小姑娘虞怜儿也没问题,她长的那么讨人喜欢,老师一定欢喜,说不定就多教些秘籍绝招什么的,我们只好吃瘪了。剩下一个能是谁?宋家兄弟?可只有一个名额啊,他俩怎么分?吴旭久那个胖子?算了吧,看他就是个笨蛋,灵根也不咋地。钱来和孙兴呢?李唅呢?算了,想不清楚,不去想了,反正这里肯定的,一**的,没有我张大傻的份就是了。那也就是说,三年后我这条小命就没了?!”
想到这里,张得煞浑身发寒,打了个激灵,但随即想道,“三年以后才搞什么‘大比’,现在操个劳什子的心,了不起老子白吃白喝他两年,然后偷偷跑掉,拿着金豆子回家,给爹妈买一头大水牛去!”
“万一他们要把我抓回来,怎么办?嗯,也好办,到时候就假装落下山崖摔死,弄几个目击证人,深山老林的,找不到尸体也算正常。去年村里顾家老头去山里砍柴,据说就是从山崖上跌下去摔死的,连尸骨都没找到,只寻到一双染血的鞋子。这主意好,可以慢慢筹划,反正时间还长,来得及。”
想明白对策,张得煞便又精神炯烁,意气风发起来。其他小童却仍是忧心忡忡的样子,跟在王智宇身后,上了遴仙楼的二楼。
王智宇伸手将张得煞手里的木牌拿了过去,看看编号,说道,“你是三十八号,就在这里,我给你们演示一下如何用这木牌开门,大家看清楚别忘了。”
他说着话走到一扇门前,门上嵌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三十八”几个字。
王智宇将张得煞的木牌对准门侧的一个卡槽往里一放,木牌落入卡槽,门上立即放出一层青光,咔嚓一声,门开了,木牌也从卡槽中弹了出来,落回他手中。
他将木牌还给张得煞,转身对众童子说道,“一会儿都回自己房间休息,吃饭的时候屋内会有铃声响起,饭堂就在一楼。你们这一批孩子来得稍早了些,不过先来先学,你们比后来的便多了些时间多了些机会,自己好好珍惜吧。”
说完王智宇头也不回地走了,将一群还有些惶恐和不知所措的童子留在原地。
张得煞也不理会其他人,走进自己房间,将手里的衣物用品丢在屋内的一张矮几之上,便里里外外地转了一圈。
房间很大,尤其对于一个九岁的小童更是显得出奇的宽敞。
屋内竟没有窗户,左手墙边摆了一张竹床,床前是一张矮几,房间尽头还有一个小隔间,是洗漱卫生用的。除此之外,屋内便没有其它家具和设施了。
张得煞倒也不觉得失望,他自己家中便颇为贫困,这里虽然简陋,可也整洁干净。
他想起王智宇说过休息时要将木牌放入门后的卡槽。关上门,果然在门后见到一个卡槽,将木牌**卡槽,只能放进去一半,但就在木牌触底的一刹那,一阵嗡鸣声在屋内响起,又迅速消失,然后整个屋子的墙壁上都放出一层淡淡的蓝光。
张得煞傻傻地看了半天,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觉得有些无聊,爬上床,倒头睡去。
到了傍晚,果然有铃声响起,张得煞吃饭的事绝不落在人后,赶紧起床,摘了门上的木牌,出门一看,发现走廊上竟都是些从未见过的年纪相仿的童子,怕有上百人。他跟着人流来到一楼饭堂,果然是可以白吃白喝的,鸡鸭鱼肉什么的,也是应有尽有。
“值了!就凭每天这几顿饭,将来就算有什么‘大比’‘小比’的,也都值了!”
张得煞在饭堂内遇见了同来的其他童子。毕竟都是些九、十岁的孩子,尽管被王智宇的话吓得够呛,但吃了些美食,便将未来的危险抛在脑后。有的童子心里还想,说不定是那王智宇编些大话来骗大家,不是门内“老师”正式说的,那便做不得数。
大家在一起嘻嘻闹闹地吃完饭,张得煞又到二层其他人的房间内厮混了半天,才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房内铃声又响,到饭堂吃过早饭,却有一个穿着黄衣的青年走了进来。
童子中有乖巧识相的,都站起身向那人躬身行礼。
张得煞赶紧将手里没吃完的油条塞进嘴,鼓着腮帮子,站起身看着那黄衣青年。
那青年看了看身边的童子,只是淡淡地说道,“今年新来的修仙童子,都随我来。”说完自行出门去了。
百多名童子跟在他身后,随他走出遴仙楼,向不远处一座楼阁走去。
楼上挂了个篆书名匾,张得煞努力认了一下,觉得应该是“传法”二字。
进了楼才发现,楼分三层,每层都有大大小小的数十个房间。
张得煞随着人流进入一个房间,在那里有位黄衣青年,将每个新来童子的木牌用一个笔筒般的物事一照,木牌背面便多了些字。
张得煞看自己的木牌,背面多了一行四字,分别是“练气”和“评定”,在“评定”二字之后,还空了一块。他猜到那空白处将来应该填有自己练气的评定成绩。
出了房间,随着人流便来到一座大厅。大厅中已经聚集了几十个童子,带路的黄衣青年站在最前,过不多久,他见所有人都到齐了,便大声说道,“从今日起,你们就要正式开始修炼生涯了。此楼名为‘传法’,每日都有内门的老师在此传道授业解惑,今后三年,你们要在此处将练气、符箓、禁咒、炼丹、法术等等修仙的基础功法,都学习掌握。我昆仑云岫一脉,是昆仑十宗的上三宗之一,开宗万年,不知出了多少名震天下的得道高人,你们便是我云岫宗未来的希望,望你等刻苦修行,不要坠了我宗派的威名!”
“每名童子都需从练气学起,筑基后便可修习其他功法。同年级的修仙童子之间,每年一小比,小比优胜者,门内有各种奖励。三年一大比,大比通过者,便是我昆仑云岫宗的正式门人,到时候你们或有机缘成为内门弟子,向道长生,或去外门修行,为我宗派发展出力,不管那条路,都是富贵康庄大路,踏入者都是有缘之人,大家要多多珍惜!”
“好了,新来的童子,可以去一层东侧的练气大厅,听老师传授小周天筑基之法,已经学过筑基法门正在练气的童子,可去一层西侧的练气室打坐修炼。都散了吧!”
张得煞心说,“入了门就是富贵康庄大路?那个叫牛金的,和那个发馒头的,不也是入了门的弟子,还不是你捅我一刀,我砍你一刀,都把命丢了。没了命,还富贵康庄个屁啊!这个‘老湿’说话不实在,不是啥好人。”
他心里不以为然,脚下却随着大家的步伐,来到一层东侧的练气大厅中。进了大厅,众童子各自找位置坐下,张得煞捡了个没人的角落,盘膝坐在蒲团上,东张西望片刻,便在人群中发现了同来的几人。虞怜儿和其他几个没见过的女童都坐在最前排,王灵也找了个前排的位置。宋家兄弟端坐在王灵身后,表情颇为严肃认真。
不多时李唅和吴旭久也走了进来,一眼看见张得煞,二人便笑嘻嘻地走到他身旁坐下。
陆陆续续还有童子进来,大约一刻钟后,进门的童子少了,一位身着褐衣的中年道士从后厅走到前台,盘膝一坐,整个身体便漂浮起来,悬停在讲台上空。
台下的童子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声。
褐衣道士轻咳一声,面无表情地说道,“贫道未明子,内门紫薇堂供奉,今日起教授你们本门的基础练气功法,名为云岫道一小周天练气法。”
“我道家讲究重人贵生,形神统一,天人合一,生道合一,以为我命在我不在天,个人生命与天地无分贵贱,都是自然之气所化生,故若修道守气,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聚虚合道,返本归根,便可与道同在,与天同寿。”
“欲求长生,首要的一步,便需练气。以人体为炉鼎,内练精、气、神三宝,以元精为基,元气为力,元神为主,凝聚一体。”
“练气之途可分为筑基、旋照、融合、心动、灵寂、元婴、出窍、分神、合体、度劫、大乘等十一等阶,其中筑基、旋照、融合为初境界炼精化气等阶,心动、灵寂、元婴为中境界炼气化神等阶,出窍、分神、合体为高境界炼神返虚等阶,度劫、大乘为极境界聚虚合道等阶。如若渡劫成功,成就大乘,那便可以白日飞升,进入仙界,永世长存了!”
“此乃我辈追求之道啊!”
说到这里,未明子脸上露出向往的神情。
张得煞听得却是昏昏欲睡,心说,“这个‘老湿’和村学的王瞎子有一拼,罗里啰嗦,他到底想让我们干什么,练什么,赶紧说!老子快睡着了!”
不过他扭头偷眼看看其他人,尤其是虞怜儿和王灵等人,都听得满脸陶醉,摇头晃脑,于是也不好显得过于惫懒,只能耐心听下去。
未明子接着说道,“想踏入我道的门径,第一步便需过着筑基关。你们都是我宗派于天下三十六州千挑万选才找来的修仙童子,”
张得煞心说,“基本可以肯定,都是‘千坑万骗’来的。”
“各个身上的灵根都是中上之选,”
张得煞心说,“老子就不是,不用你提醒。”
“没有灵根的寻常凡人想要筑基,几乎不可能,灵根低劣者筑基,成者也就十之一二,但以你们的灵根,贫道以为,筑基不是难事。俗话说‘百日筑基’,这是指灵根中等之人,如果是上等灵根,甚至上上之选,筑基一月便可成就。”
张得煞心里一抖,暗道,“完了,老子怕是就属于‘灵根低劣者’,按照牛鼻子的说法,能筑基成功也就十分之一二的可能。筑基不成会怎么样?就让老子一直筑下去,每日白吃白喝混上几年?那不可能!谁那么傻!要不把我遣送回家?那就算便宜老子了。万一……”
张得煞突然想到如果自己筑基不成,万一宗内的惩罚措施是让他去死,或自行了断,或拖去喂狗,或打落山崖,心里就是一阵恐慌,连未明子后面的话都没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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